第六章 匈奴王子(1 / 2)
朐于利受,骄横不可一世的大漠雄鹰伟大的匈奴帝国的郅支单于陛下呼屠乌斯的儿子,匈奴太子,原本应该在单于王庭里倍受呵护,享受尊敬与荣耀,成长为新的大漠之主,草原雄鹰。
可惜大匈奴内乱经年,诸方混战,最多时竟有六单于自立,互为敌讦,失败失势者争相附汉求助,让堂堂大漠草原的霸主,令东西万里诸国胆颤的强大帝国沦落为观汉国脸se,视汉国为主生存。
若祖先冒顿泉下有知,当扼腕捶胸,直斥子孙不孝。
兄弟阖墙,亲族残杀,你死我活的征伐,长时间的内耗,让大匈奴失去了对抗汉朝,号令诸国的底气和实力。
父亲纵横捭阖,接连大败叔叔,曾经的匈奴之主呼韩邪单于,可叔叔为自保,竟然南投汉国,联汉而不知耻,依仗汉国为后盾,力图东山再起,重回漠北。
实力对比悬殊下,为防受到两面夹击,稳定国内,积蓄力量,徐图发展,父亲无奈低下高昂的头颅,奴颜卑膝示好汉皇,并自呈质子入汉京长安,以臣子礼伺奉汉皇,对父亲来讲,是迫不得以,难以承受的奇耻大辱,绝不会长久容忍这一切。
自从自己十岁起被父亲做为质子,长途跋涉,途经数千里,由大漠之北而来,送到大汉首都长安,一座举世无双的辉煌荣耀之城。
高大厚重的石砌城墻,一眼望不到边。青石铺就的宽阔街道宛如青龙盘绕,满街遍巷的商铺,如chao的人流,各国各地的奇珍异宝,让自小在大漠生活的匈奴小王子眼花缭乱,仿佛进入了梦中都无法想象的幻境。
雄浑霸气的高台建筑,巍峨的宫殿,如矗立云端,宛若天上宫阙,气势庞勃。
顶盔贯甲,执金披锐的大汉将军如天神站立排列,雄浑大气,整座宫殿,环绕数十里,大汉气象,天下霸主之威赫赫尽显,一级又一级仿佛永远看不见底的台阶,让骄傲的敌人也只能仰头而望,似乎再也见不到胜利的希望,产生深深的压仰感,深深的无力感。
就算年幼的朐于利受也发自内心感到了汉国的威严与力量。那是一种害怕,抗拒,羡慕,景仰。
做为质子,小朐于利受也知道意味着什么,那是身份特殊的人质。但大汉皇帝陛下,一个和善而宽厚的中年男子,并没有苛待自己这个异族王子,不限制zi you,还赐予府第金帛,除了不能出长安城,其他一切与汉国人无异。…
每月还能得到不菲的供给,并可以参加官学,学习中原文化。
小朐于利受很快就爱上了这种生活,中原文化的熏陶,饱学儒士的教导,让草原雏鹰的翅膀成长的更强壮,锐利的双眼视界更广阔,天下,在他的眼中已不再局限于草原,弓马,不再局限于汉匈仇怨,世界如此宽广,权力,财富并不一定需要用武力掠夺,索取。
原本小朐于利受对父亲如此狠心,让自己远赴大汉,离开母亲,到敌国做一名屈辱的人质,十分抵触,甚至愤怒。
分别时母亲悲痛yu绝的那一幕,让儿子永远难以忘怀,成为年幼的心中磨灭不去的印痕。
那时自己年纪尚幼,还不明白母亲为何如此伤心。随着年岁增长,终于明白,人质,就是牺牲品,以单于父亲的xing格和抱负,绝不会为了自己这个儿子而对汉廷附首贴耳,他只不过是虚与委蛇,拖延时间,等羽翼丰满,一有机会,汉匈对决,战火重燃是注定的。
所以,自己时刻处在命不保夕中,不知哪一天,红袍铁甲武士会来结束自己的生命,将头颅高悬于长安城楼,就象无数背叛汉国的诸国君主,重臣一样,成为宣扬大汉国威的牺牲品。
…
正如所料,桀骜不驯的父亲根本无视汉廷,无视还有个做人质的儿子,在实力强大起来后,屡屡侵伐四国,如果不是汉人皇帝陛下仁慈宽厚,自己早死了不知几回了。
长居汉地,学汉国文化礼仪,越发觉得汉国之博大,强盛,绝不仅仅表现在财富和武力上,更多的,是难以形容的伟大,难以言表的深邃。大匈奴与汉国为敌,结果只有败亡,所存疑的,只是时间的长短,代价的轻重。
只有学习他,研究他,顺从他,结蓄力量。团结所有反汉力量去抵抗。
而不是一昧与汉争强,匈奴也要成为汉国一样的富强之邦。
为此,他努力又刻苦的求学,jing研先贤所传,观察分析汉国朝堂政策风向,列席重臣xing格,爱好,派系取向。初元四年,久居长安,努力学习汉国文化,各方面获易良多的朐于利受,终于结束了质子生涯,可以回归故国了。
……
原来,汉国朝廷在激烈争论后,终于答应了父亲送还自己的请求,原本在文官坚持下,将自己送至汉匈边境即可。
在右将军冯奉世的力主下,卫司马谷吉,—位xing格坚强,人格高尚的人,明知反复无常的父亲很可能会因为汉国厚待呼韩邪叔叔,而迁怒汉使,把他杀了。
但谷吉仍义无返顾,深知父亲还没有力量对抗大汉,如果杀了使节,为怕汉廷出兵报复,一定会远遁避战,这样一来,边境战事就会停歇一段时间,汉国在边境郡县的老百姓能休养生息,平安一阵子。谷吉曾说道,愿以一人的生命,换取国家边境安宁。
…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