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盗匪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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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饭,知道小哥俩许久未见一定还有很多话没说完,众人上楼休息将一楼留给周炎亮和郑羽田,两人将几张桌子拼在一起铺上被褥,并排躺下继续聊天。

“小羽,现在不是和平时期吗,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出现盗匪团。”

“听你描述的矮人世界,每个人各司其职努力工作,负责采矿的‘石拳’、负责冶铁的‘强锤’、负责防卫的‘寒铁’和负责宗教的‘深火’这些氏族的矮人只是分工不同却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整个社会无需货币而是按需分配,处处体现公平,真的令人向往。小亮啊,你我从小在北区长大,接触的只是北区的普通百姓,没有见过外面的世界,不知道人类世界到底是怎番模样。毕业后你外出历练,而我却在参军后才有了机会真正了解这个人类的世界,我就给你讲讲我的感受吧。”

郑羽田稍微停顿了一会儿,好像是要梳理一下繁杂的思绪,不知为何突然问了一句:“小时候你为何不去云州城其他几个区看看?”

“朱大叔说不想我过早接触社会,说让我保持本xing。”

“哦,……小时候自从我们兄妹俩失去父母后一直不敢离开家的附近,就是稍远一些的北区街道也不敢去,其实我一直对云州城其他区域很好奇,但同时又很害怕。我很纳闷,你可以向你父母要点钱去别的区看看,但你一直没有这样做。我们兄妹俩受你父母照顾,在我心里总觉得抢了很多原本属于你的东西对你很愧疚,我一直没敢问你这个问题,其实是我怕你见过世面后会看不起我们。”

“我们是兄弟,你今天怎么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周炎亮惊讶地问道。

“你是不知道人类世界究竟是怎样一番状况,当一个人处在那样的环境中,是会变的。”

“无论世界如何改变,你我兄弟之情不会改变啊。”

“嗯,我知道,能有你这个兄弟是我这生的运气。我还是给你讲讲人类的社会吧。”

郑羽田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说道:“北区一直被称作贫民区,其实像我们这些在云州城有房产的人可以称作普通人,真正的贫民几乎一无所有。你可能从来没有问过你父母他们要交多么重的赋税,现在云州城的赋税到底重到何种程度,我这么给你说吧,云州城周围种田的农户种一年粮食,交完税后除了留给第二年的种子剩下的粮食只能保证自己饿不死,如果遇到大灾之年就会有成百上千的人会饿死。”

“富人在北区开设了大量工厂,在工厂里工作的人从早晨一直忙到晚上,领的薪水除了吃饭以外,攒下的钱这一生都不可能在北区买下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

“我们比较幸运,祖辈在云州城刚开始建立时来到这里,为我们留下能够容身的房产,否则以我们的收入,也只有露宿街头而已。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在北门城外有一片大棚,只有棚顶没有墙壁,这片大棚中挤着几千个在北区工厂打工的人,他们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在北区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房子。”

“小亮,你知道什么叫富人吗?你可能很难想象。加入城防军后我有机会去过南区,见到过富人的生活。我就这么告诉你,富人的一顿盛宴吃不完倒掉的剩饭剩菜是穷人一辈子都没机会吃到的,如果将这些剩饭剩菜折合成钱,可以让一家三口露宿大棚的打工者买上一间北区的房子或者让他们生活一辈子。但是这些富人宁可把这些剩饭剩菜拿去喂猪也不会施舍给穷人,在他们眼中,穷人真是猪狗都不如,就连富人家宠物狗的花销也远远比十户穷人的家庭开销大,难怪有人说‘宁做富人家的狗,不做穷人家的娃。’”

“怎么会这样,同样都是人,既然钱已经多到花不完的地步,富人为什么不愿哪怕将不要的东西施舍给穷人呢?”周炎亮实在难以理解,不由的问道。

“这就是人xing,自己不要的东西,哪怕扔了、毁了也绝不给别人。前段时间有个诗人很形象的描写这番景象,留下了诗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只是后来这个诗人自己也快饿死了,被一人发现带去吃饭,讽刺的是,这个诗人没有被饿死却是吃得太急把自己给撑死了。”

“那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富人这么富穷人这么穷?”

“权利,因为权利,当权者按照他们的意愿来制定规则分配利益,那些云州城最赚钱的行业都掌握在城主手中,管理这些行业的巨商大贾都是城主的亲戚朋友,所有的法律制度都是为了保证这些人的利益而制定的。曾经有一个富人说过:‘富人生下来就是富人,穷人生下来就是穷人。’”

“听了你的话,我现在知道了为什么娜娜说在京城所有人只看重权和钱。”

“是的,所以我才说,在这样的环境中人是会变的,如此巨大的贫富差距和生活差异让所有的人都在想如何变成富人,为此可以无所不用其极。现在的社会笑贫不笑娼,没有人在乎你用什么手段,只要你能达成目的,你就是成功者,所以时下才会盗匪猖獗。在历史上,每一次改朝换代几乎都伴随着被压迫者的反抗,古时曾经有一个起义军首领说过:‘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句话包含了多少对自己命运的不甘和对社会不公的不满。”

“你是说云州城出现的盗匪是被社会的不公所逼迫的?”

“也可以这么说。历史上每一个朝代由盛转衰都是由于当权者不体恤民生所导致,人与猪狗最大的区别在于人不愿意接受被他人安排好的命运。盗匪团的出现可以看做是一部分人反抗命运的表现形式。盗匪团不同于个别盗匪,是有组织的团体,是一种集体行为。在历史上,盗匪团的出现往往代表着一个朝代动乱的征兆。我想,这次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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