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卷】第六十二章 娇娇何故送新衣(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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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亦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伸手拍了一下元宝的脑门儿:

“别搁这儿装傻卖乖的!你就说,说不说!”

“小爷,您也知道,小的这也为难啊……”

“呸!你不说我也知道!你还记得你爹打你六岁起,将你搁我身边说过什么话么?!”

“小的当然记得!”

元宝登时站直了身子,带着几分宣誓道:“我爹说了!我们老福家的人生生世世都是赵家的人!我们家祖辈儿桑就在安国侯府当差!从我太太爷爷到我爹这辈儿,都对侯爷忠心耿耿,我元宝作为福家的一根独苗儿,自然也得对小侯爷忠心耿耿!”

“你倒是记得清楚!我当你忘了谁才是侯府的小侯爷,未来的安国侯呢!”

赵亦咬着牙,又给了元宝一个脑门蹦儿。

“爷,爷,别打了,仔细打傻了!”元宝缩着脖子提醒,又讨饶道:“小的说就是了,说就是了。”

揉着头,元宝噘着嘴巴,望了赵亦一眼道:

“其实在您刚接鸾歌姑娘来的时候,夫人就知道您带了个姑娘回来了。所以您安排小的去吩咐午膳的当口,夫人便在花厅那边看着了……”

“你怎么不早说?!”

赵亦这次是直接站了起来。

自己母亲是什么人,他还不清楚!

那是个比自己还喜欢漂亮小姑娘的!

当初生自己的时候,平宁公主一直念叨着想要生个闺女儿,谁曾想,结果生出来一个又黑又皱的小子。

刚产完孩子的平宁公主一看,说了句:“完了,准保又和他爹一样丑。”就直接晕了过去。

直到过了些日子,赵亦慢慢能看出几分灵秀了,平宁公主才愿意抱他,到后来越长越俊俏,完全继袭了平宁公主的长相,平宁公主这才愿意将赵亦带在身边,但是却都是照着姑娘打扮。

他就说为什么母亲会不怕麻烦,愿意出面帮自己挡着华玥那死丫头,甚至还对鸾歌施以援手,原来是见到鸾歌了!

赵亦心中生急。

母亲向来喜欢漂亮姑娘,尤其是长得好看还精灵古怪的。当初她宠着华玥,就是因为华玥生的水灵,谁曾想竟让华玥生出想要嫁进侯府的念头。

若是华玥直接跟自己的母亲提亲,而不是直接找了皇帝赐婚,让母亲生了芥蒂,只怕就算他不乐意,都得被母亲逼着娶华玥了。

可是如今华玥走了,却又来了鸾歌……

就现在这样,鸾歌那丫头都敢欺压到自己头上,若是再加上自己的母亲,他那里还有出头之日?!

“是夫人不让说的……而且鸾歌姑娘又只是一个医师,而且是三皇子府的客人,平日里两家又没什么往来,夫人应当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吧……”

元宝颤着声音道,其实他的心里也不是那样确定。

“继续说,后来呢?!”

赵亦又问道。

“后来鸾歌姑娘去院子那边给张大人带回来的牛马治病时,夫人其实就在揽春阁那边远远地瞧着……”

“……”

赵亦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揽春阁是安国侯府视线最好的地方,从那里望去,所有的地方都看得一清二楚。

看来母亲这次是真的对鸾歌上了心,赵亦突然觉得脊背嗖嗖地凉。

“再然后呢?”

“再然后,就是您让小的去知会宜碧姐姐,然后去取衣服,夫人一听尺寸,直接让人从她屋里取了给小郡主准备的衣裳,让身边的嬷嬷送了过来……”

“你是说鸾歌身上那衣服是母亲做的?!”

赵亦登时愣了。

安国侯有一个不存在的小郡主。

平宁公主心心念念想生个闺女儿,然而却生出了一个带把儿的儿子,但是让她再生一个,响起当初产子时受的罪,她却又不愿意。

于是她从小就亲自给自家儿子做衣服,不是按着男童的来,而是照着姑娘的规格,从刚出生做到十六岁,件件都是不重样的女儿家衣裳。

别人问起,她都会说是给自家小郡主做的,可是从来没有人见过这小郡主长什么样儿,也从没听平宁公主什么时候又生了一个。

而赵亦七岁之前,但凡不出门见客,平宁公主就给儿子打扮成小姑娘,直到赵亦最后哭着闹着不愿意,平宁公主这才稍有收敛。

但是到了后来,赵亦每每去给母亲请安的时候,平宁都会带着几分幽怨望着自家儿子,然后让人拿出那几件自打赵亦七岁后从未穿过,却一直做个没停的姑娘家衣服,吓得赵亦次次仓皇而逃。

每次想起这件事,赵亦都哭笑不得;府上的人每次提起这件事,赵亦都会直接黑脸;偏生自家父亲不仅不怒,让他由着母亲乱捣鼓,甚至还老爱取笑他,全然不顾自己儿子的脸面。

有时候赵亦想起来,都会有些怀疑对长相这么看重的母亲,为什么会瞧上自己的父亲,更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这两个活宝捡来的,所以现在还当着小娃娃一般玩。

他越想越觉得头大。

“是啊,是宋嬷嬷亲自送来的。”

元宝点了点头。

这话说完,不仅仅是赵亦傻了,就连一旁一道等候的宜碧也傻了。

那个送衣服的老者居然是安国侯夫人,平宁长公主身边的嬷嬷!

那件衣服,居然是长公主亲手所制!

这是何等的殊荣,又是何等的尊贵,等一会儿姑娘出来,定然要带着她去拜谢平宁公主!

这样想着,宜碧不由看向赵亦。

今日他在公子明辉堂说的那些话,难道都是真的?

长公主已经对乱搞个姑娘表现出喜欢,小侯爷又亲自以玉虎芦求娶……

然而不等她再想,却听赵亦道:

“这件事不要告诉鸾歌!听到没有!”

宜碧望着赵亦,看见他眉目中满是认真和警告,让她不由回不过神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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