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遇见 第42章 不一样的江慕白(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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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锦绣竟是一怔。江慕白却是自语:“也是,你根本忘了过去,问你,也是没有答案的。”

那语调神色简直不像江慕白,赵锦绣也不敢相信“爱”这个字会从江慕白的嘴里吐出来。

这男人长着一张祸水脸,常常挂着倾国笑,到哪里都喜欢与美女姐姐搭讪,绝对是招蜂引蝶的主。

再说了,江湖传闻,江家老九喜欢搜罗大江南北各种型号的美女,号称“家有美姬三千人,仪态万千不肖似”,他跟桑骏真是有的一比的主。还据说,家里美姬,不管地位高低,皆着轻纱,若隐若现曼妙身材,在府里穿梭往来,巧笑倩兮,声若银铃。

这样的男人,会懂得爱?会说爱一个人?

不过——

赵锦绣想到江慕白的妻。每一次,他提到他的妻,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也许。这外表的轻浮放浪只是因为爱一个人足够深,失去时足够痛吧。不可能谁都像许华晨那般,在失去陈秀丽后,保持着淡淡的沉静,他身边也有美丽女子,却总是走马灯似的换着,每一个女子都是一个符号,他从来不会给她们一丝一毫的笑意。

也许,江慕白在失去他的妻后,放浪形骸只是另一种表现吧。

赵锦绣这样想,对江慕白生出几丝疼惜,不由得问:“九少,像是深有感触。”

江慕白伸手轻碰兰花的新芽,缓缓地说:“前尘往事了,皆不可追。若要问,便只能说‘若是当初’了。”

江慕白靠在那里,又像是陷入沉思,身影越发落寞。

原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段“如果当初”,一碰,就痛。

赵锦绣只觉得鼻子发酸。咬着牙,不让泪湿眼,只那样微眯着眼,怔怔地看江慕白,视线倒是影影绰绰,变得不真实。

他还是看着那株兰草,又缓缓地问:“你当真决定了?”

“什么决定?”赵锦绣不明所以地问。

江慕白答非所问,语气似自语:“如果确定很爱他,就不要放开。不然,等到有一天,你想抓住,但发现纵使自己百臂千手,也是徒劳。”

真是天下奇闻,这到处招蜂引蝶的江九少居然给自己上爱情课?简直震撼,不过他仿若是指自己爱上了什么人,是在规劝自己。

赵锦绣心里疑窦丛生,不由得问:“江公子这话什么意思,奴家可没听明白。”

江慕白抚着兰草叶子的手一凝,像是石化在那里。尔后,突然笑道:“我跟你说这些有的没得做什么。江某失态了,如月倒不要计较。”

随后,他回过头对着赵锦绣笑,赵锦绣顿时觉得回到初见时刻,那一笑如同倾城的日光,铺天盖地的明亮。

赵锦绣一发呆,江慕白已转过脸继续看那兰草,漫不经心地说:“没想到,桑骏府里竟有这种兰,南边倒是没有瞧见过。”

赵锦绣“哦”一声,裹了裹衣衫,走过去仔细瞧了瞧,凭着山里人的经验看,这实在算不得名贵的兰草。在以前,这种兰草在赵锦绣家乡的山上到处都是。属于国兰里的蕙兰,俗称“茅草兰”,顾名思义,像茅草一样多的兰草,虽然,作为普通家庭栽种闻香,绰绰有余。但那些进山寻找兰草的所谓专家们,看的是罕见与价值,便也懒得动它们。

“你喜欢这种兰?”赵锦绣很狐疑地问。暗想:江家九少如果喜欢兰,不可能不知这是兰花中的比较差的品种。虽然,茅草兰里偶尔会有绿杆的佳品,终究是出身决定一切。

想前世,许华晨那圈子里玩兰草的几个世家子弟,可玩得够****,分类细致到花瓣、********、叶芽、根株的形状、色彩,对于水、土壤、日光的需求,简直是让赵锦绣瞠目结舌。还有几个养狗的也是够****。

赵锦绣清楚记得,某一次聚会,两位养狗的公子一遇见,竟是跑马也没有了兴致,端个酒杯在休息区交流养狗心得,赵锦绣百无聊赖听着,等到许华晨跑马回来,赵锦绣在椅子上睡了长长一觉,那二人还在交流。

这江家九少虽是人们沿袭以前世家的旧称呼,一时改不了口,可如今却是货真价值的亲王。大夏无论是江家老大或者江家老三,抑或者江家老八坐江山,这江慕白都得是亲王。人家再不济,也是正宗嫡系。

堂堂一个亲王,喜好个兰草,竟分不清优劣?这玩得也太逊了吧?

赵锦绣不由得抬眸看他,这权力场上,谋算人心让赵锦绣心里都发怵的男人,就这般品味呀。

江慕白还是没转过脸来,只是点点头算是回答赵锦绣,尔后伸出手轻抚兰草幼叶,说:“这株是绿杆的,比赤杆要名贵些,花也会更幽香,种在这里不太适合,倒是该放到书房里去。”

赵锦绣没有说话,不曾想这家伙倒也懂兰花。江慕白却抿抿唇,继续说:“这种兰不娇贵,很容易养活,却又有着幽香,放在身边,淡淡的,似有若无,可能不记得,但是有一天会发现很习惯。”

赵锦绣蓦然觉得这场景特别文艺,凭着直觉,江慕白不像在说兰,倒像在说人似的。

难道这茅草兰还承载着一个凄美狗血的故事么?

赵锦绣想到这个可能,转念之间,又笑自己,不就遇见一个十年都对逝去的女友念念不忘的许华晨么,怎么就觉得遇见的每个人的深情都一定是真的呢。

兀自摇摇头,像是要甩开周遭弥散的深情空气,尔后深吸一口气,平静了心,这才呵呵一笑,说:“没想到九少能欣赏各种美,连这平凡易见的下品,也能看出如此大的学问,可真出人意料啊。”

江慕白转过脸,扫了赵锦绣一眼,轻叹一声,笑道:“你这丫头牙尖嘴利的,每句话都暗含讽刺,有时,我怀疑,是不是上辈子得罪你了。”

赵锦绣眯着眼,满脸堆着笑,仰头瞧着江慕白,语气柔媚地说:“九少,你说反了吧?”

江慕白略低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赵锦绣,眸光轻柔,道:“你这模样,倒是少有的妩媚。”说着,伸手要来抚赵锦绣的脸。

这般轻浮。方才竟认为他对妻子深情道极致。

呸。赵锦绣心中唾弃,一下子退开几步,站直身子,突然敛起笑容,在江慕白愣神时,淡淡地说:“九少,这讽刺与否,可不是取决奴家,而是取决于你。未经同意入女子闺房,此为无礼;知错未改,视作无耻;举动轻浮,当为无品。奴家只是暗讽,没有明说,倒是给足九少面子。”

江慕白听闻,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扑哧”一笑,紧紧地瞧着赵锦绣不语。

赵锦绣觉得这人的笑很可疑,笑得自己发毛。这厮到底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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