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2 / 2）

尽管早有准备，心里依旧是震了一下，太后已经表达了立场，也是她最合理的表现，她历经过多少事，无论梓逸留给了她怎样的坚决，事关社稷和梓逸的安危，当然是宁可信其有，宁可冤了错了，也没有可能去姑息一个并不值得信任的妃嫔。

皇后似乎早知会是这般，恭敬的应声后，眼神悠悠的扫过来，随意而又凌厉，“昭仪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今儿个是为了什么。”

“是。”我知道后面要招架的还很多，并未在这一句上与皇后为难。

“那么，你可知罪？”

我抬头看她，“不知娘娘指的哪一桩？”

“你倒明白！”皇后哼笑一声，“你的罪过的确多了去了，单说最近这一桩，你是如何串通了小喜多次行刺皇上的？”

“娘娘这是从何说起，”这罪名按的着实不小，尽管我知道她一定是有备而来，一时间还是不甘心，“那夜小喜藏在景和宫后园，臣妾的确是一时糊涂没有及时禀报，却也不至成了同谋罢，还请太后及皇后明鉴。”

“明鉴？”皇后的声音严厉了起来，“当时那小喜与你耳语几句便起事，你更是帮凶，那么多人皆看见了，你还要指鹿为马不成！”

“娘娘多虑了，臣妾的确不知情，才会中了小喜的声东击西之计，况且就算臣妾图谋不轨，当时只要袖手旁观就好了，怎么会傻到在那种大庭广众之下动手。不过是事发突然，当时臣妾并无旁的法子，所幸并未伤及皇上，事实如何，皇上最为清楚的。”

“要搬出皇上么？”皇后笑了，极云淡风轻的，“就是因为皇上被你蛊惑了，本宫才要承担起整治后宫，清理君侧的责任，劝你不要心存幻想。”

她的笑让我失去了继续抵抗下去的打算，何必呢，三年多以来，皇后再想除掉我，都不曾这么公开的流露过意图，既然她今日出现了，又是在太后和几个对手面前，就一定有她的底气和信心，我的顽抗只会助长她的气焰，给她更多的满足。

我沉默了一会，直视着她的逼视，突然站起了身子回应她，“皇上临走时下了圣旨要景和宫封宫，任何人不得进出，娘娘如今能顶着抗旨的风险进来要臣妾认罪，自然不是打算让臣妾自己招认什么，不如早些摆出确凿的证据，免得娘娘多费口舌。”

我这话是说给皇后听的，也是说给太后的，太后自然可以无视梓逸的旨意，但她应该明白这一来代表着什么，她真的可以不理会梓逸的意思，放任皇后要了我的命么？

“好！”皇后有些被戳穿的恼怒，也站了起来，“既如此，咱们便不必说了！带人进来！”

我对皇后的不敬十分明显，众人看看太后，太后不出声，自然也没人理会我。

进来的人是在我意料之外的，想想，却也没什么稀奇，我一直谨慎，统共也没留下多少破绽，那一次的心软，自然是留了一个巨大的把柄在外面。

是那夜把我带离乾元宫包围圈的两个粗使宫女之一，小一点的那个，一副吓坏了的模样，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连见礼的话都说不利落。我此时看向潇玥，不知道她是否知道自己宫里的人成了证人，然而潇玥除了一直满面担忧，却并无任何异样，似乎并不识得。

“你只说，宫里宵禁的那夜的事。”皇后温言问那个小宫女。

“是！是！”小宫女俯在地上，头都不敢抬，“那天半夜，奴婢在乾元宫西侧的园子里经过，昭仪娘娘独自一人突然出现，没有带人也没有提灯，只叫奴婢带路去景福宫，后来因为遇到侍卫阻拦，没有去成，便送娘娘回了景和宫。”

相较起这宫女行礼都是吓破了胆的模样，这一席话她说得却极为熟练，条理清晰，一气呵成，我出现的位置，出现的状态，离开的地点，该说的细节都很清楚，尽管没有直说我的嫌疑，却比说了更加有说服力。

提到景福宫的时候潇玥的脸上突然变了色，她猛地看向我，我一副无奈的神情给她，无声的叹了口气，轻轻对那小宫女开口，“当时你们是两个人，另一个呢？”

并无意外的，那宫女身子抖得更加厉害了，“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说的都是实情！”

我有些黯然，我没有依着桃文的建议除掉她们，却依旧没能救得她们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