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人多的时候，总会有许多人凑上前来引我开口，有阿谀讨好的，疑惑好奇的，也有幸灾乐祸、明褒暗讽的，全都想从我嘴里套出些话，逼我表个态什么的。连皇后在场的时候，她们也是不消停，当然，相信皇后也一定是乐得见到这些的。

我极少回应什么，大多时候是沉默，皇后不在的时候，更是干脆走为上策，躲个清静，这在一些人眼里想必成了失意软弱的象征。于是也有真心为我担忧，想知道我的心情的，比如涵嫔和祺贵人，比如潇玥。

“姐姐，你就由得她们乱说么？”潇玥终于忍不住，到景和宫来问我，我拉着她坐下来，逗弄着奶娘怀中的颂敏，这孩子长的可真是漂亮，嘴上不经意的应她，“不然呢？”

“姐姐——”潇玥脸上的担忧让我不忍再敷衍，摇摇头，第一次正面回应这个事，“潇玥，我能怎样，堵上她们的嘴么？皇后不管，皇上不管，我又能怎样？莫说我并不想要贵妃的名份，就算我想要，也从来不是我能左右的，又何苦去较这个劲，跟自己过不去呢？”

“倒是你，”我看着她，逼自己鼓起勇气，问出一直让我不安的问题，“如你所见的，皇上对我——你会介意么？”

潇玥一愣，并没有躲闪和缓乱，随即道：“会。”

“如果是别人问，或者是皇上问，我一定说不会，可是，”潇玥笑的有些凄凉，“怎么会不介意呢？爱本就是自私的罢。”

我听了，心都随着揪了起来，潇玥却紧接着叹了口气，“但是姐姐，这是皇宫，他是皇上，怎么会被谁独占呢。那么，是你，总比是旁的什么人强。”

“所以那日，我看到皇上那样对你，心里虽不能说欢喜，却也没有怨言的，”潇玥顿一顿，“姐姐，你想问的，是这个么？”我缓缓的笑了，“哪有你说的那般严重。”

潇玥却沉默着，许久，她才轻声开口，“可是姐姐，如果皇上真是只是在利用你，那对你便太不公平了，你已经牺牲了太多，他不能那样对你。”

我知道潇玥的话是真心实意的，就因为她说的这么艰难，才没有半分虚假，她一面害怕我与梓逸之间真的有什么，一面又不愿看到我成为被利用的对象，心里一定是极矛盾的。

再一日，太后忽然私下将我传了过去，不是在仁寿宫，而是御花园一个清静的亭阁，盛夏已过，微风徐徐的十分舒爽，太后的心情看起来不错，与我品茶论景的闲话着，我知道太后在这个时候找我一定有话要说，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

果然，耽搁了一阵子之后，太后遣走左右，抿一口茶，终于入了正题，“芫丫头，你对封贵妃的事，怎么说？”

“这件事，全凭皇上跟太后做主，自始至终都没有臣妾说话的份。”

我指明一个事实，太后没有任何表情，用碗盖缓缓箅着茶叶，抬起眼睛，“如果哀家就是要问你的意思呢？”

“臣妾并没有这个心，至少也不是现在。”

我的实话实说惹得太后侧目，“你倒很坦白。”

“太后叫臣妾来这里，而不是仁寿宫，不就是想听一些实话么。”

太后听后一愣，随即把手中的茶碗撂下了，“好！那哀家也不跟你绕圈子，因着一些朝廷上的事，皇上于前朝后宫都在向陈家施压，前朝的事你不必知道，就说后宫，哀家一直说后宫需要扶起一个，免得一方独大，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