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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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惊讶溢于言表,梓逸的表情充分的印证了我的猜测,是的,他要潇玥成为皇后,如果潇玥能生下一位皇子,也就有了竞逐后位的资格。可是,这太危险了,且不说她能不能顺利怀胎十月,不说她怀的是不是皇子,就算她有了皇子,光是她的对手就拥有压倒性的优势,梓逸在立后之事上并没有绝对的决定权,太后能答应么?满朝文武能答应么!

我从没想过我们会在这样的时刻就插手进后位的战争,我感觉自己根本没有准备好,何况潇玥。

半晌,我挤出一句:“潇玥的身孕才一个月,后位之事,还能拖上那么久么?”

梓逸似乎满意于我的反应,这代表着我的加入,当然,不论如何,我都会毫无条件的站在他和潇玥这一边。

“你说的,事在人为。”梓逸把我的话抛回给我,没有多做解释。

潇玥和我的晋位引起了轩然大波,整个后宫震惊得毫不掩饰,比起潇玥的身孕,我以失宠之身晋为昭仪同样惹眼,尽管分散了一些议论,但焦点终究都是在景和宫,在立后之前的这样的一个时刻,景和宫突然降临的荣宠带给了荣静二妃莫大的恐慌,搬出太后来找梓逸问了好几次,都被梓逸的强硬阻了回来。

朝堂上,梓逸先是寻了由头将石之江由礼部主事升为从二品侍郎,不足半月石睿尧也由副尉升了佐领,潇玥父兄的接连升官,让一群密切关注后宫动向的官员们也着实有了意识,至于反应到底如何,我无从得知,只是我知道绝对不止梓逸嘴里那轻描淡写的几句话。

晋位成了事实,册封礼却被搁置,到后来,太后也不管了,只是把我叫去说了一回话。

“芫丫头,哀家一直觉得你是懂事的,有些话告诉你也无妨。这后宫里头,自古就不是以是非对错论事,那些个妃嫔的各色心思,哀家心里明镜似的,管与不管,什么时候该干什么事,久了,你们也就明白了。”

“顺势则生,逆势则亡,皇上他什么心思你想必清楚,他非要试,由得他,他是皇帝,撞了墙也不会怎么样,但是,你们少不得就要给他的胡闹陪葬,记得要给你们自个儿留条路,否则,到时候可不要怪哀家袖手旁观。”

我反复斟酝着太后的话,似乎并不是一味的反对,还有着旁的什么意思,可惜我经历的还是太少,不能更深的去体会。其实明白了又能如何,现在的我虽然重新站在了梓逸的面前,但是跟以前大不相同,很多时候,梓逸只是在传达他的意思,他的计划,我参与的只是执行的部分,并没有以往的在他面前的话语地位。

但这并不重要,经过与梓逸疏远的这一个阶段,我开始珍惜我们之间相处的时光,不再与他拌嘴顶撞,不再与他玩笑嬉闹,而是更多的顺着他,力所能及的帮他,甚至是在为自己曾经的过往尽力的做一些补偿。

当我重新出现在他身边,以一个稍远的、隔离于好友和妃嫔之外的角度去看他,我才慢慢的发现,作为一个帝王的他是多么的辛苦繁劳,每天都有那么多的朝事宫事堆在他面前,等着他的裁决,而恰恰因为他的一言撼野,他才更要谨慎的去说每一句话,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没有人替他分担。

当我看着梓逸变得越来越熟练的驾驭那些他所拥有的权力,越来越少的有真情流露的时候,我才渐渐能够体会入宫前被告知过的那句话——身为皇帝,没有真正喜怒形于色的权利,在喜与怒的表现上,都必须出自精确的计量,并且达到目的。

我不知道梓逸到底是怎么把立后之事压下的,除非他主动说,我已经很少去追问朝堂上的事,总之尽管一直剑拔弩张,却一直没有拉断弦,潇玥的隆宠和身孕扰乱了许多人的算盘,甚至还有人怀疑我也是后位的竞争者,面对各种猜测和试探,我也不解释,爹从来没有设法来问我,甚至一些日常的平安信也减少了,我想不需要我说,他一定明白。

两个月很快过去,梓逸的无比重视自然换来了整个太医院的尽心竭力,日常里又有环佩把关,潇玥的胎像逐渐稳固了,人也丰腴红润起来,梓逸****往景和宫来,又不许旁人来探望,羡煞又嫉煞了无数人,许多人意识到似乎风向有变,后位出现了第三甚至第四个可能,于是梓逸的禁令期限一到,景和宫复又热得发烫起来。

我此时又扮演了独断专横的角色,将大多潇玥的访客挡在常青阁以外,所有的礼物也都代收代管,保证让她在景和宫的绝对安全。

而潇玥也极少有外出的机会,初时是身子虚弱一直吹不得风,后来身子好起来,由于庆容华和安嫔的前车之鉴,梓逸也不许她出门,不仅免了所有的请安,连各种游园赏花之事也是能免则免。

随着她身孕的月份逐渐增大,景和宫的滴水不渗开始让一些人焦急起来,不断地有人希望潇玥和我分宫而居,名义上都是冠冕堂皇的正三品贵嫔当居一宫主位,常青阁地方狭窄不利养胎之类的理由,梓逸一概不理,只说待生产以后再行迁居。

随着三两场小雪,弘文元年走到了年尾,我看着潇玥抚着已经隆起的肚子在屋里来来回回的溜达,笑她:“就这么大点地方,你还这么走来走去的,我的头都要晕了。”

潇玥一脸委屈:“我也不想啊,还不是你们不让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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