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坟地练胆(1 / 2)
二大爷感慨了半天,像下定了决心一样对我说:“好吧,家里的事总得有个人给你交代交代,虽然你是我的侄子,但是咱们这行,只有师徒,没有亲戚,从今天起,我就是你师傅,当然了,这只是个名分,你平时喊我二大爷就行了,要知道不当你师傅,按照规矩,东西就不能传授给你。”
我一听卧槽,这尼玛不是金庸小说的桥段吗?这feel简直碉堡了,我就问二大爷说:“二大爷,咱家的秘笈在哪呢?什么大环丹,麒麟血的您也赶紧给我,我最近老感觉身体不太舒服,补补总是好的。”
二大爷被我几句话问得愣住了,好半天才缓过神说:“你小子想什么呢?有这好东西还轮得上你,我自己不早吃了,我这就几本书,你拿回去背吧,这个寒假你必须得背完,要不然家法伺候,除了这个,以后每月逢单数的晚上,我带你去练胆。”
练胆这事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咱现如今也是见过鬼的人了,但我翻了翻书,不由得一头雾水,这书上全是繁体字,很多我都认不全。
二大爷看我犯难,递给我本《康熙字典》说:“你对着看吧,这都是些口诀,有些绕口,需要下苦功,入了咱们这行就得学这个,基本功没办法,看你有没有天分了。”
我看这几本书连个书名都没有,还都是线装的,得像清朝人一样从右往左读,书角都被磨破了,看样子确实有年头了,我就点点头说行。
二大爷还是不放心,又叮嘱我说:“你给我好好看,有一条,千万别弄丢了,这都是祖宗的心血,丢了的话,不光我饶不了你,你爸都会宰了你祭祖的。”
这句话听得我直冒汗,我点点头,心想:看来这几本书果然很重要,确实要下下苦功夫了。
过了不大一会我二婶就回来了,买了油条豆腐脑和豆浆,我和二大爷边吃边聊,二婶却在一旁翻箱倒柜,最后从柜子底拿出一个枣红色的木盒子,里面放着一个看上去非常古老的罗盘,但是和普通的罗盘又不一样,个头要小得多,比IPHONE大不了多少,二婶对我二大爷说:“你收徒弟,也不给个见面礼。”然后二婶转过头来又告诉我说:“孩子,以后用得上,咱家这罗盘可准着呢。”
我点点头问她有没有说明书,我二大爷一巴掌就打下来了,真不愧和我爸是兄弟,两个人打的位置都一样,我们家人怎么都好这一招。
二大爷说:“这玩意儿哪会有什么说明书,给你的书里都有,看懂了就会了。”然后他又给我介绍了家族的状况,其中大部分都是上次参加大爷葬礼那些人。
所谓行里人,并不是只指捉鬼先生这一类,他还包含很多,其中就包括像寡妇这种鬼差,还有做棺材、纸扎、寿衣的也算一类,那些看风水的阴阳也算一类,还有些算命的高人也能入行,还有诸多探路的,也就是行事之前捡舌漏探地形的也在其中,他们类似于行里的工兵,总之包含的工种很多,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单一,甚至严格来说,就平时靠当孝子哭丧挣钱的那些人都算。
所以自然而然,在行里就形成了很多个家族,但是最大懂得最多道行最深的只有四家,其中就有我们祁家,我爷爷就是我们家的龙头,我们以捉鬼为本;
我外公是他们家族的龙头,我外公姓刘,他们是专看风水的;
还有一家姓李,龙头和我爷爷外公一辈,行里人称李五爷,大家见了他都叫五爷,他们家的人数最多,网络洒满了全国各地,属于工兵,全国上下行里的事很难瞒过他们的眼睛,几乎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
还有一家是复姓,姓东方,主攻的是算命看相,但是文革期间几乎绝了手艺,现在只有我叔叔辈的几个人挑大梁,他家老爷子的名字很革命,叫东方亮,据说行里人背后都管他叫六只眼,因为他道行比几个儿子要强上很多,看相算命的时候仿佛能看穿一切,所以得了这个诨号,不过这些年他已经很少出山了,和我们家老爷子的情况很相似。
我对这个家族地位还是比较在意的,以前看过好多香港黑帮电影,所以对辈分这种东西很敏感,我就问二大爷说:“我算第几辈啊?”
我二大爷很不屑的瞅了我一眼说:“别问了,看见和你差不多的就叫师兄,和我和你爸差不多的就叫师伯,看见你爷爷那样的就叫师公,没有比你小的了。”
我一听,心里难免有落差,情绪一下就低下来了,搞了半天,原来我只不过是个小弟啊。我还以为我们祁家的人在行里都是属螃蟹的呢,没想到我是属皮皮虾的,顿时就没有加入组织的积极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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