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我说服不了自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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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怎么会这样?不可能啊?”
颅脑外科,主任办公室。
邢教授背对着坐在办公桌前的夏天,戴着老花镜直勾勾盯着面前粘贴在白炽灯上的颅脑CT,灯框里从上到下依次挂着:横断面图像,冠状面、矢状面和斜切面等三维立体图像,约有二十多张片子,可以清晰看到整个颅脑影像。
邢教授按照自己的固有习惯逐个排好片子,然后戴上眼镜,粗略扫了一眼,看看片子是否整齐,以便于对照比较,进而准确地判断夏天的病情恶化程度。
就是这么斜瞟一眼,结果……出事了。
只见邢教授“噌”地站起来,无比震惊地失声道:“啊!这…这不可能!怎么会这样?”
惊愕之中,他一边走到灯前,一边摘下眼镜,用镜布仔细擦眼镜,就连镜片的边缘缝隙也不放过,擦得一丝不苟,然后举到眼前晃一晃,确认镜片光亮如新一尘不染,又重新戴在鼻梁上。
灯光前,邢教授几乎贴着CT片,一张一张挨个看下去,直至弯腰蹲在地上,看完最后一张。
缓缓站起来,邢教授仰头看着洁白如雪的天花板,镜片下的眸子透着迷茫,脸上浮现错愕、疑惑和茫然的复杂表情,既而闭上眼睛沉思起来。
时间像抓在手里的细沙,悄无声息地从指缝间溜走。
直到楼道里传来“嗵嗵”的脚步声,邢教授才睁眼回过神来,抬手看了看时间,“呃,下班了,时间过得真快!”
夏天很有耐心,在邢教授闭目思考的半个小时里,他愣是没有一丝声响,静静地等待这位教学严谨、医术高超的学者给自己一个肯定的答复。
但是此刻听到邢教授的话后,夏天不由摇头苦笑:“邢老您真是好定力,老当益壮,站军姿的本事不减当年啊!您刚才背着手,站立半个小时纹丝不动,却害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怦怦跳了半小时,好在我还年轻,心脏功能还算不错,要不然即使没有病死也被您一惊一乍的吓得心脏骤停,一命呜呼喽!”
邢教授闻言老脸微红,歉意地笑着道:“对不起啊小夏,人老了注意力不集中,总是喜欢胡思乱想,让你久等了。”
“没事,您这可是给我看病呢,等再久我都没意见。”夏天连忙摆手道,起身将桌上的茶杯递给邢教授,真诚地道:“其实我一直很感激您,却苦于没有机会,再加上一年多来,我的病情急剧恶化,情绪烦躁,直到今天也没有当面向您表示感谢。所以,真正应该道歉的人是我,而不是您。”
邢老微微愣神,摇头道:“小夏,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我虽然年纪比你大,资历和军衔比你高,但我们都是军人,而且认识好几年了,还一起参加了控制非洲埃博拉病毒漫延的支援行动。
那次多亏你及时发现,要不然我这把老骨头没有死在手术台上,反倒死在趁机捣乱的恐怖分子手里了。所以,年龄大小不是问题,职务高低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是战友,是忘年之交!”说完话,邢教授的情绪很激动,思绪似乎又回到了非洲那片辽阔的土地上。
的确,无论从哪方面讲,夏天都没有资格请一位从医四十多年的外科专家做自己的主治医生,何况人家邢教授不仅是军医院的外科专家,还是技能类少将军官。
然而正是因为那次支援非洲行动中,夏天率队保护医疗专家组的安全,及时发现三名“浑水摸鱼”的恐怖匪徒,并将其击毙,使六名医学专家化险为夷,而邢教授当时就是专家组的副组长。
也就是从那时起,夏天和同省的邢教授结下了深厚的友谊,邢老视他为忘年之交。
去年年初,得知夏天意外受伤后,邢老连夜飞到京城,参与抢救夏天,随后主动接过夏天的伤后治疗,直到现在。
时隔一年零六个月,再回头看看夏天和邢教授之间的友谊,夏天保护邢老等六名医疗专家的安全是职责所在,否则还要他率队出国干什么;而邢老不辞辛劳持续一年多的病后治疗,绝不是出于恩情,而是真正的友情,或者说出于长者对晚辈的照顾和疼惜。
都说当下社会人情越来越薄,一切向钱看,但是这句话用在邢老这样医德高尚、秉性淳朴的老人身上显然不合适。由此延伸,在华夏这片土地上,终究还是好人多。
……
“小夏,你是不是拿错了片子,把别人的片子拿了过来?”
颅脑外科,上白班的医生和护士们已经下班走了,晚班的医护人员也已交接上班。但邢教授似乎没有什么上下班的概念,一点不着急,稍稍走神了一会,就把思绪又转回灯光下的CT片子上。
再次走到白炽灯前,邢老反复看了几遍,最终还是不相信这些片子是夏天的,因为这不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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