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4章 良缘?孽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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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84章良缘?孽缘?

童一念回来后,慢慢把事情理清了头绪,工厂相关事宜,看望受伤工人,和之前那些代理商联系,发现陆向北果真已经把一切都处理得妥妥当当,从赔偿到安抚,无一漏洞。

这是值得她佩服和学习的地方,做事从来滴水不漏。

其实,这几年来,她从他身上学到了很多很多……

其中,收益最大的应该是……

她想起来,不自觉笑了一笑。

当然,他把一切都做得那么完美,并不代表这里不需要她回来,相反的,她真正想做的事,还没有做……

依念是一个句号了,而她,还得自己去面对一切,然后再重新站起来。

她也没有提及把钱还给他的事,估计一提他会暴怒,所以,不如不提为好……

这日,去银行办了点事,银行门口,却再度巧遇贺子翔。

当贺子翔和她热情地打招呼的时候,她不禁莞尔,“好像哪儿都能遇上你!”

“这就是缘分!”贺子翔风度翩翩地站在她面前。

“是啊!缘分也分良缘和孽缘的!”她开了个玩笑,心底却在想,她和陆向北到底是良缘还是孽缘?

贺子翔看着她,忽然道,“也许,孽缘更让人刻骨铭心。”那语气,半开玩笑半认真,却无端地笼上一层伤感。

这样的语气倒让童一念无端心悸了一下,仿佛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一样……

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不过一句戏言,却果真有着预言的准确性,从而成就一段刻骨铭心……

“宝宝还好吗?男孩还是女孩?”贺子翔打破空气里这份莫名的感伤。

她一笑,贺子翔好像真的是最后一个知道宝宝消息的人,“是双胞胎!”言语间满是骄傲。

“真的吗?恭喜你!也恭喜你们……重归于好?”他笑着的时候心里有点酸酸的。

她只是笑,最后还是说了声“谢谢”!

“这么说,我没希望了?”他笑着问她。

她觉得有点难以面对他这样的笑容,低下头来,“贺二,我一直把你当朋友……”她一直在权衡,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贺子翔才是最合适的。过亲,则亵;过远,则不达……

“我也是!”他爽朗地笑了,后悔自己问了这句话,如果不问,还可以继续装傻……

不过,他们这些人,最擅长变脸,脸上马上又是云开月明的,“那么……朋友请喝杯咖啡怎么样?”

时值下午三点,正是喝咖啡的好时间……

她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咖啡厅里,她要了一杯果汁,贺子翔则要了黑咖,还是不加糖的,不像他的风格,有这么苦逼吗?

“有些人,看起来未必是想象中的那样!”他用调羹轻轻搅拌着黑咖。

里面什么都不加,还有什么好搅拌的呢?童一念没去深究他这句话的意思,反倒是主动提起了他给依念联系的客户,并向他表示了歉意,毕竟,每一个做生意的人最终的目的不是要赔偿,而是想要业务和业绩。

“哦!这又不是你的错,为什么要跟我道歉?再说了,赔偿都拿了,他们还有什么话说?别放在心上,我担心的倒是你,接下来打算干什么呢?”他询问。

心里莫名地有冒出了陆向北的身影,仿佛还在那里指着电脑说,女孩子,做点翻译就挺好,又不指望你赚钱,或者是,要想当女总裁,就去分公司吧……

这人和人怎么是这么不同的呢?贺子翔倒是会问她想做什么,唯独陆向北,看起来疏离温雅,其实骨子里是个*独/裁的暴君……

不过,这没有可比性,她很快纠正自己,一个是朋友,一个是家人,家人当然管得多一些……

这么想以后,她自己都嘲笑自己,竟然会为陆向北找开脱的借口?

“具体做什么,还在看呢!你也知道依念的事对我们还是打击很大的!”她低头吸了口果汁,酸酸的滋味刺激着每一个味蕾。

“是打算继续做服装?还是做回童氏的老本行?”他抬头凝视她,“无论你做什么,我都可以帮得上忙的。”

“呵呵,那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她笑了笑,继续吸果汁,心里在打鼓,跳得很厉害,果汁冰凉的酸味流进胃里,流经心脏的位置,也不能平复那份狂躁。

“怎么说是麻烦?其实我倒是很内疚,因为这几个客户是我介绍的,非但没帮你把依念做起来,现在还搞得你倾尽所有来赔!”他停了一会儿又道,“其实,我倒是愿意帮你来付这赔偿,只是,我没这个权力……”

“贺二,你真的不要这么想,你帮我是好意,是我自己运气不好,如果你因此而内疚,那就是我的罪过了!你也承认了,我们是朋友,如果你再这么想,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她莞尔一笑。

贺子翔凝视着她的笑容,有瞬间出神,“你真的把我当朋友?”

“当然!”她毫不犹豫地点头。

“有朋友过春节也不问候?这么久狠心不联系?连宝宝出生了也不第一时间报喜?”他语气里终于带了怪责。

她有些汗颜,似乎……真的过分了点,可是,这一个多月里,整天和陆向北斗智斗勇,哪里还想得到其他人……

再说她打过电话没打通呀!

“你是不是换号码了?我打过,但是没打通!”她把手机拿出来,翻出贺子翔的号码。

“没有啊!还是原来那个,你告诉我你的号码,我打给你!”

没换?那真是奇怪了……

童一念报出自己的新号,贺子翔便输进自己手机,并拨了过来。

她手机上显示着他的号码,却没有名字,按理,存在联系人里面的号码应该直接显示名字才对……

她诧异地把联系人里贺子翔的号码再调了出来,竟然发现了一个细小而巨大的问题……

她手机里原来存在联系人里的他的号码和刚才贺子翔拨过来的号码有一个数字不同,而且还是中间的数字,极不显眼……

她发誓,不是自己存错了号!这个号,从前她打过,是贺子翔的号码没错……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陆向北趁她不备把她手机里贺子翔的号码给改了,让她永远也打不出去……

难怪她在北京打电话的时候,手机里的电脑录音说是空号……

她气得胸口一起一伏的,这该死的陆向北!到底还做了那些鬼事?!有时候竟然像孩子的恶作剧一样……

贺子翔见她捧着手机发呆,也凑过头来看,一看便大失所望,“念念啊念念,还说是朋友,居然把我的号码都存错了!”

如果说这世上有人会害得她无地自容,除了陆向北没有其他人……

她百口莫辩,只能口齿不清地说着,“不是……我没有……不是我……”

可是这能说清吗?难道说是陆向北偷偷改的?他陆大局长不怕丢脸她还怕丢脸呢……

陆向北!回来我一定要杀了你!她暗暗咬牙。

贺子翔却哈哈一笑,“我开玩笑的!不过,这一次的可要存好了,别再存错了,大小姐!”

她脸情不自禁红了红,“不会错的,上次是个意外!”

该死的陆向北!臭流氓!自己做了这种偷梁换柱的事还要她来背黑锅……

见她真的存好,贺子翔才重新回到座位,而他还握在手里的手机响了,他朝她一笑,“我接个电话,我哥!”

童一念耸耸肩,表示无需问她。

“喂,哥。”他微微侧身。

“听说你又和童家那个女人在一起?”贺子俞在那端问道。

贺子翔皱了皱眉,谁传消息这么快?

“你不用想是谁告诉我的了!他们也很忙。”贺子俞冷着声音警告,“我告诉你,你如果非要和她在一起,你马上回来,我有话和你说!”

非要和她在一起吗?那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无论怎样,老大说的话到底是不敢不听,尤其是现在……

他站起身来,“念念真不好意思!我哥叫我回去有急事,我先送你回去吧!我下次再请你吃饭啊!”说完抛下几张大钞在桌上,算是结账。

童一念并不计较这些,一口喝光了剩下的果汁,“走吧,没关系!”

两人各自都开了车来,所以也谈不上谁送谁,各自开了自己的车回家,一路,贺子翔都在想,贺子俞找他什么事呢?听那语气,反正是和念念有关的……

贺子翔从家里出来,心情沉重。

刚才和哥哥又是一番争吵,驱车来到外面,没有去酒吧夜店之流的,自带了酒,在江滨的码头上静静而坐,看斜阳燃尽,以酒慰愁肠。

不知不觉半醉,心头浮现出一双迷茫的眼睛,一个窈窕的身影,双眸不自觉眯成一条缝,看向那江水尽头,却是黑茫茫的一片,什么也没有……

双手伸在眼前,朝着天空的方向,一摸。

指间空空的,凉凉的,全是空气……

而远远的天际,那浓墨的黑,却是一点颜色也未褪去……

是否,有一些颜色,沾染了,便再也没有可能褪去?

心头的哀伤也像那墨黑一样,一片一片,渲染开来……

握着手机,只有在这样半醉的时候才敢打这样的电话,打给那个,或许此时正在温暖的灯光中看电视上网或者做着别的最平凡的小事的人儿。

其实,原来最平凡,才是最快乐的……

手机响的时候,童一念正在做翻译,“喂!”她知道是贺子翔,心里还是跳了一下。

他的声音在耳机里像蒙着一层雾一样,“念念……”

“是我!”她停下按键盘的手,隐约觉得贺子翔不对劲。

“念念,我在吹江风……”伴着他的声音,似乎有浪打在码头上的轻击声。

“你……怎么了?”她小心着语气和措辞。

“我喝醉了……”

迷蒙之音渗透着耳膜,她看了看门外,陆向北不知在哪里,低声问,“贺二,你干嘛?”

“念念,如果说,我喝醉了,心里想起的人只有你,你会来见我吗?”也只有这样的时候,他的迷茫和软弱才会表现出来。

童一念听在耳里,完全无法把他那雾一样的声音和平日里开着银色兰博的他联系起来,是那般张扬而跋扈的他吗?

“贺二……”她不知道怎样去回应这句话,有些表演,真的不适合她……

“江滨码头,你不来,我今天就躺在这里了,开不了车……”他说完立刻就把电话给挂了,他自己都觉得好笑且丢人,什么时候,他贺二居然也这么无赖?可是,这个时候,真的好想见她一面,只是想见一面,哪怕只是朋友……

“喂,贺二,叫你家里人……”她话还没说完,电话里便是嘟嘟嘟的声音。

去?还是不去?

终究还是无法集中精神继续做翻译,她换了衣服拿了车钥匙就走。

到楼下时,正好遇到陆向北准备上楼,见她一副准备出门的打扮,问道,“去哪里?”脸上的笑意似乎在说,他会陪她一起去。

“出去有点事!”当然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去见贺子翔,否则就去不了了。

“我陪你去吧!等等!”他走上楼去换衣服。

果然……

她瞪着他的背影,悄悄地,趁他没下来,脚底抹油就溜走了,陆向北,我自觉问心无愧就行……

江滨。明月当空。

贺子翔双手往后,撑在台阶上,望着天空那轮明月,皎白如皓,却是永远只能远观的……

他苦笑,对于她的到来,并不抱希望,甚至,有点后悔自己一时冲动所说的话,会不会给她带来困扰?

码头忽的一片车灯亮眼,他回过头去,穿着高跟鞋的她滴滴答答一路疾走过来,他醉眼迷蒙地笑了,这一个瞬间,觉得一切都够了……

“你还真来啊!我开玩笑的!”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如是说。

她站在他面前,一度恼火,她可是背着陆向北跑出来的!回去还不知道要怎么挨批呢!而且她发誓,今天从家里跑出来绝对没有任何别的动机,只是为他那一句“朋友”,或者,还有一种……内疚……

“贺二!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她转身就走。

他猛然一把拉住她的手,“既然来了,就陪我坐一会儿吧!”

空气里有酒分子的味道,她明显地闻到了;他的语气里,更有从未听过的哀求……

心一时软了下来,转身对他说,“我是来送你回家的,回去吧……”

他眼里有亮光一闪,转而看向江心,夜风中,他的声音在流淌,“念念,你是第一个要送我回家的人,呵……家……好吧,回家……”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个不稳,往童一念那边倾倒,她赶紧撑住他,“没事别喝那么多酒啊!走这边!开我的车!你的就扔这吧!”

他只是笑着低下头来看她,眼睛亮晶晶的。

“笑什么?”她蹙眉。

他抬头望天,唇角上扬,“第一次有女人对我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让我想起了……我妈!”

“我有那么老?!”她把他塞进车里,砰地关上车门。

他不语,笑看她绕过车身进了驾驶室。没错,真的让他想起了过世的母亲,只有母亲才会常常在他耳边念叨,少喝酒啊,对身体不好,开车也不安全……

眼眸里的亮光更加晶莹了……

半生花丛流连,听得最多的是,贺少,那条钻石项链有多好看多好看;贺少,新上市了一款车,很喜欢;贺少,巴黎服装周怎么怎么样……

谁,会用最平实的语言说着最平实的话?

唯有母亲,和她;可惜,她,却是别人的她……

望着车窗外不断后退的街灯,不由心生怨尤,既然让他认识到这一点,为什么要在这么多年以后?为什么不在当年情窦初开的时候就和她牵手?那么,也不会有这么一场错过……

如果,真的可以拥有她?他脑中闪过哥哥讲的话……

不不不!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他一直靠在座椅上,半眯了眼,她以为他醉了,所以不打扰他休息,默默地开着车。而他,亦不想说话,十分享受这份宁静。刚才她说回家,那么就让他假想一回,把这一次当成回他们的家?

就算是错觉,也是美丽的……

好吧,他醉了,真的醉了……

童一念不知道贺子翔的公寓在哪里,只知他家祖宅的位置,到底父辈是认识的,少年时有过来往。

把车停在他家门口,却见另一辆车缓缓开出来,印象中应是贺子俞的车吧……

“到了,你哥也出来了,你自己进去吧!”她唤醒仿似睡着了的他,如果走不了,就让他家人扶他吧……

“嗯,谢谢你,念念!”他真的感谢她,送他“回家”……

他还没下车,贺子俞却从那辆沉重的黑色车里出来,直接走了过来。

“我回家了,你走吧!”贺子翔立刻打开车门,脚步略略有些漂浮,从他哥哥身前走过。

“站住!”贺子俞叫住他。

“我累了,想休息!”他头也不回地往里走。

贺子俞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她的车,继续向她走来。

只是刻意找她的?索性下了车,出于礼貌点头示意,“贺大哥您好,贺二他喝醉了,所以我送他回来。”

贺子俞脸色一向严肃,此时却露出微微的笑意,“谢谢你,不如回家里喝杯茶?吃晚饭了吗?就在家里吃?”

“不了,谢谢!我也要回家了!”贺子俞有种压迫人的气势,让人想退缩。

“长大了见外了!小时候不是和童伯伯来过!”贺子俞黑沉沉的脸露出罕见的和蔼。

“不是,不早了,我吃过晚饭了,再者,还有点事要处理,就不打扰贺大哥外出办事了!”她笑。

“那好,下次再来玩!”贺子俞说完走回自己的车。

打开车门的瞬间,童一念看见里面一个人影一躲,似曾相识,却不完全看得真切,但那熟悉的身影……

为什么要避开她的视线?

开车回家,一路心里就莫名的紧张,脑子里全是陆向北阴沉沉的脸,没来由地就有点害怕。

当她意识到是在害怕他的时候不禁嘲笑自己,怕什么怕?他又不是她什么人?再说了,他们有约法三章的,他要不遵守,对她指手画脚管东管西,就叫他照章办事!

这么一想,心里仿佛踏实一些了。

然,等她到了家里,却发现气氛有些异常。

她原本以为陆向北会像黑脸包公似的坐在客厅等她回来审她,哪知家里却没有他的身影……最初是松了一口气,悄悄上楼,准备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溜进卧室,然后明天赖个懒床,而陆向北必然早起上班,等他下班回来,说不定已经把今晚的事忘记了……

然而,上楼来,偷偷瞟了眼陆向北的房间,开着门,里面却没有亮灯。他不在房里?那去了哪里?

书房?也没有!

轻手轻脚在二楼转了一圈都没发现他的人影,心中起了疑惑,不得已去敲小妈的房门。

哪知小妈一开门就惊叫,“哎呀!念念!你总算回来了!向北打你电话你手机又搁家里没带走,把他急死了!”

“怎么了?”不就是要跟着她出门被她放了鸽子吗?至于吗?

“哎!刚刚陆家的人打电话过来,说嘟嘟和瞳瞳生病了!向北找不到你,已经先去机场了,刚走,你去追还来得及……”

已经顾不得听小妈把话说完,她拔腿就跑。

还是小妈追出来把她的包和手机从车窗里塞给她。

也不知还能不能买到机票,她立刻拨打了订票电话,幸好,今晚还有一班去北京的航班……

取票,安检,这一连串的动作都像发了疯一样,机场的嘈杂,在她耳朵里全都是一片嗡嗡的声音,只听见自己的高跟鞋滴滴答答敲击着地面,那急促的声音就仿佛鞋跟踩在她心口一样,忧急如焚。

忙乱中也懊悔,怎么会穿了这么高的鞋子出来,这么急速地在机场的地板砖上小跑,她真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崴到脚,会把脚踝给崴断了……

似乎,越怕出事,就越会出事……

前面突然跑来一个小孩,走路还摇摇晃晃的,眼看要和她撞上,她下意识避开,却不慎,趔趄了一下,鞋跟一滑,身体向后倒去……

这下完了!

她心叹,崴了脚事小,别耽误了去北京看嘟嘟和瞳瞳啊……

哪知,她并没有摔倒在地上,身后一堵肉墙挡住了她,一双胳膊扶住了她,才让她幸免于难……

“谢谢!”她尴尬不已,回过头去道谢,却不料,这个人居然是陆向北……

他脸上的阴郁浓得如暴风雨前的阴云,化不开,眼里更是冰云横渡,别说像陌生人一样对她,简直连陌生人都不如。

若是陌生人,至少还得微笑着看她一眼,然后说声不用谢吧?他直接撒开了手,连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走人了,害她差点再次跌一跤……

他在生气,这是必然的,也是她预料之中的,可是,心中却依然庆幸,庆幸在机场遇上了他,还赶得及和他去北京,他也必定是坐的这趟航班,只有这一班飞机了,不是吗?

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和他一起安检,候机,然后上飞机。

自始至终,他都当她是透明的,当她不存在,上了飞机以后,两人的座位也没在一起,她不由想起从北京回来那次,他是怎么坐到她身边来的?刻意换了票?还是偷窥她取票时的座位?虽然也是那么的冷漠,但却能让她感觉到他不会离开她身边,怎么这一次,就有一种心灰意冷的绝望感呢?

他对她彻底绝望了吗?

她凝视着他的方向,他坐在她前面,只能看到他的头顶。陆向北,以后再跟你解释不行吗?你一定会原谅我的对不对?

下飞机以后,并没有人来接。

已经是凌晨3点的北京,她猛然发现自己竟然穿着单薄的毛衣,小妈也只给了她包和手机,在北京冬天干冷的街头,她竟然没穿羽绒服……

而大踏步超前走的他,却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而且上了一辆的士,她快走两步,想要跟上去,的士门却砰的一关,然后马上开走了……

“陆向北!你够狠!”她觉得自己快要被冻成冰了,立刻开始啊欠啊欠直打喷嚏,眼泪鼻涕顿时淌了下来……

只好自己上了另一辆的士,恳求师傅把暖气调高点,谁知,刚从冰冷的环境里而来,突然被暖气一熏,鼻涕眼泪更加肆虐了,头也疼了起来。

也不知道宝宝现在是在医院里,还是在家里,呵着气,让冻僵的手血液稍稍循环,然后把手机拿出来,抖索着找到弯弯的电话,打电话问弯弯情况。

“咦,你不是和我弟弟一起来的啊?我不是告诉他了吗?在军区医院儿科呢!快点吧!”弯弯似乎很急,电话那边还有孩子响亮的哭泣声。

是宝宝在哭吗?她的心一下就碎了……

刚想问弯弯具体情况,弯弯却急着把电话给挂了,她只好对司机说去军区医院。

司机见她急,也加快了车速,好在这是凌晨,车流少,车子行驶在路上,一路疾驰。只是,司机看着她冷得发抖,还泪流满面的样子,忍不住道,“姑娘,有什么事儿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啊!难过归难过,哭一哭也没啥,哭过之后这坎就过去了!可身体垮了就不不回来了!这大冷的天,咋外套也不穿啊!?”

童一念从包里拿出纸巾来抹着眼泪擦着鼻子,有苦说不出,她哪有流泪,明明是冷得感冒好不好?可是,难过却是真的,为宝宝焦急,为……哼,她才不为他难过呢!只不过讨厌他的绝情,这么大冷天的把她一个人扔在机场……

就算她没带羽绒服,他要心疼她,不会把她裹在他衣服里面吗?想起从前,每回晚上从童家吃晚饭出来,他怕她凉,总是搂着她肩膀,心里不免更委屈……

宝宝生病又不是她能预见的,她也不希望宝宝生病啊!她是当妈的,知道宝宝病了,比他更难过呢……

“师傅,您再快点儿吧!”她抹着泪眼泪和鼻涕哀求。

“已经够快了!”司机示意她看表,“再快咱还得注意安全不是?”

终于,的士达到军区医院,她付钱后,司机从后座上拿起一件衣服递给她,“拿着吧,这是我媳妇儿的衣服,才买的,还没拿回家!你先穿上吧,尺码不对也别计较了,都冻成啥样儿了!”

童一念眼眶一红,该死的陆向北,还比不上一个陌生人呢!

“师傅,那谢谢您了!多少钱,我给你!”她看了看吊牌,按吊牌价给了个整数。

“别!”那司机拿出一半来还给她,“五折买的呢!咱也不能多收您的钱!下回别这样了!”

“嗯!谢谢!”她边披衣服边下车,也顾不上取吊牌了,下了车便往电梯跑,直接去了儿科病房。

还没找到人,就听见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哭声,她的心一下揪紧了,好像有人用手在使劲抓一样,虽然有一阵没见到宝宝了,但直觉告诉她,这是宝宝的声音,立刻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很快便找到了声音的来源,病房最尽头的单人病房里,一群的人围着。陆父,陆向北,弯弯,还有覃婉,都在,覃婉还在一边抹着泪。

她推开门闯了进去,所有人的目光便集中在她身上,而她一眼瞥见的,是护士按着两个宝宝在打头皮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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