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冥堂獒奴养獒狗,平地鼠王见蛇王(1 / 2)

加入书签

夏天日长于夜,本该是个活跃的季节,可无论是城镇还是村庄,家家闭户。人们白天不敢出门,夜里不敢点灯,田里的小麦都长慌了,也没有农夫敢下田耕作。

家中实在无粮了,才敢趁着半夜在墙根处叫邻居,然后翻墙而过借粮,连门口都不敢出。

不知谁家的老母鸡,家中无人喂养,饿的实在不行了,逃出家门。咯咯咯的在路上叫,门里的汉子想要出去将鸡捉来给快要饿死的老娘救命,奈何已经饿的两眼昏花的老爹硬是不肯,说他们老两口饿死了没关系,万一你一出门,被冥堂的獒奴发现了,当场就给生撕了喂了獒狗,岂不是他这一门成了绝户。

老母鸡走到村东小河边,啄着地上的小虫和石子。啄着啄着就站在原地不动了,圆圆的黑眼睛盯着河岸。

从远处跑来一只大黄鼬,灰黄色,看着有些年头了。以前村中常丢鸡,有好几个人都见过是这只黄鼬偷吃的,人们曾经试图逮过这只老黄鼬,一次一个汉子将它堵在地洞里,实在不能赶它出来,就堵在洞口,叫村里人都回家拿热水,待到二十几盆热水备齐了,那汉子将热水一股脑都倒入洞中,可是才倒了一半,汉子突然就疯了,哈哈大笑,然后将剩下的热水一股脑往自己头上浇。这可吓坏了围观的街坊,也顾不得洞中的黄鼬了,连忙将汉子抬到家中救治,从此那个汉子变得疯疯癫癫,总是胡言乱语的说自己是黄大仙的仆人。

还有一次,一人清晨发现自己家中鸡窝里有动静,于是手提捅炉子的火筷子来到鸡窝前,发现这只老黄鼬正在吃一只大公鸡,旁边的另外几只鸡躲在墙角半眯着眼的发抖,一声不敢吭。那人抡起火筷子便打,黄鼬慌不择路,扎进他家柴堆,那人忙叫自家孩子将火筷子烧热,自己则堵住黄鼬出路。那孩子将通红的火筷子交给他爹,汉子沿着柴堆缝隙将火筷子捅在了黄鼬耳朵上。捅的不深,那黄鼬惊叫着跑了。奇怪的是,汉子提着火筷子进屋后就发现自己双耳失聪,什么也听不见了。

自这两件事起,村里人都说那只老黄鼬是成了精的黄大仙,再也没有人敢打它了。那黄鼬隔三差五的来吃鸡,却也“仁义”,不只盯着一家偷,每家只吃一只,再去别家,整个村子都转遍了再从头开始。见到人们不再追打它,甚至有些人见到它还双手合十的朝它拜一拜,口中念叨两句恭维的话,这老黄鼬更是堂而皇之,有时居然大白天的大摇大摆走进人家院里,窜进鸡窝吃完了一整只鸡在大摇大摆的走出去。

今日这一只耳朵残缺的黄鼬跑到河边,停坐在老母鸡后面,表情似笑非笑的盯着母鸡。老母鸡先是不敢动,然后乖乖的低头啄水,再仰头咽进去,如此反复几次,腹中已满是水。之后再地头都将腹中的水和虫子、石子一起吐出来,清理干净胸腹。然后便闭上眼安安静静的坐在地上,浑身发抖的等待黄鼬来吃。

黄鼬骑到母鸡背上咬断鸡脖子,从始至终母鸡没敢叫唤一声。

当黄鼬吃干净母鸡最后一口肉,一抬头,见一硕大的鳌头正与它面对面四目相对,黄鼬完全没听见有东西接近它,吓的刚要回身跑就被身后的另一只大獒咬住脊梁。在老黄鼬低头贪心的吃鸡的同时,不知何时已经被八只神獒围了起来。只是片刻,老黄鼬凄惨的叫了两三声,便被八只神獒分食干净,当然,连同它腹中咬碎的鸡肉。它给母鸡留下了一地鸡毛,八只神獒却什么也没给它留下。

吃了黄鼬,八只穷凶极恶的獒狗嘶吼着回到主人的身边,四下里张望,哪怕是活人被它们看见也当场吃掉。八条神獒的主人就是一个满身刺青的秃头獒奴,隶属新近崛起的冥堂,据说堂中共有八百獒奴,每个獒奴看管八只神獒,他们从西方很远的地方来,所过之处村庄城镇尽毁,生灵涂炭。西面的几个村子几乎都被血洗了,少有几人逃了出来,一路向东逃,同时告诉所过的村子百姓快跑。

冥堂里不止神獒厉害,据说更是供奉神鬼,而且有高手数名。所过之处,也曾有不少小门派反抗过,但无一例外从此消失。

一片开阔的高地上,数百个敖包林立,周围的矮小,越往中间越是高大。远远看去,最中心那个黑色的巨大敖包绣着金色鬼獒,此敖包高达数丈,其威严丝毫不弱石木建筑。敖包之间,处处都是獒狗,雄壮非凡,放眼望去,密密麻麻,其数不知几何也,吠声震天!只是只能看见外形打扮几乎一样的纹身秃头獒奴,不见其他人影。

冥堂闯入江湖,危害百姓,江湖大派自然是各个派出人手前来打探,只是尚不知冥堂深浅,都暗地里派出少数得力几人前来,没有大张旗鼓。

敖包南面十里处,一个看上去五六十岁化缘的和尚正在一个背人处打坐休息,只是他鹅黄色的僧衣沾染斑斑血迹,和尚眉头微皱,口中不断念着往生咒。

不远处走来一个东张西望的年轻男子,双手抱头,口中衔着半截狗尾草,哼着乡野荤调。此人身高六尺不到,若是形容其外貌,一个“贼眉鼠眼”再也贴切不过。

他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和尚在打坐,有些好奇,走到和尚面前,说道:“喂,大师,你这方外之人怎么满身是血啊?有什么不可说的事?”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