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105,换谁瞧了,谁都容易想歪好不好(1 / 2)

加入书签

她总觉得,容隐的话中是有话的。

可一深想,又会觉得很奇怪。

他的心上人,不可能是她。

他们才见过几次,总不能幼年的时候,他就对她有了感情罢偿?

而且,听紫卉说起他心上人的时候,她便曾以时间来推测过。

那人,必定是他在边境六年的时间里,所遇到过的女子。

而那女子,绝无可能是,她。

男人抬头看了一眼江雪玥。

江雪玥手里只端着一碗清粥,他眸色微动,并不言语。

江雪玥却是半俯着身子,将手里的粥水递与容隐。

她看了他一眼,见他面色寡淡如常,没有多少情绪,不由垂下了眼睫,“殿下,用午膳罢。”

男人没有接,而是问她,“锅里没有米了?”

江雪玥一愣,下意识的抬眸看他。

没有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她只能开口回道。

“锅里还有米。”

“你打算不用午膳?”

“……要用午膳的。”

“嗯。”容隐听不出情绪的应了一声,却是道,“那为何只有一碗粥?”

三日来,江雪玥都是一手捧着自己的膳食,一手捧着他的膳食,就今日,她只拿了一碗,还是递与他的。

既不是揭不开锅,没吃食,她亦不是不吃,为何只取一碗?

难道说,闹了一次矛盾过后,她连与他一起用膳的心情,都没有了么?

江雪玥眸色微闪,随口道上一句,“是这粥太烫手了,雪玥怕粥水不小心洒出来烫到手,这才只端了一碗。”

男人面色稍霁,接过江雪玥手中的粥水。

他用白瓷汤勺,绕着碗的边缘浅浅的盛起一口,放入嘴中,咀嚼了几下。

江雪玥刚要出去,自行拿过一碗粥水。

却见他忽然皱了皱眉头,面色有些怪异,她心下一跳,张口就问,“很难吃么?”

男人的眸光扫了她一眼,并未答话,反问道,“这粥水,是你煮的?”

江雪玥面色有点讪红。

她颇有点不自在的,捋了捋垂在脸颊边的散发,勾到耳后。

“那个,老婆婆说她想煮清粥吃吃,我看煮粥水好像很容易,便跟着学了点,我……我知道我厨艺不好,所以是先让婆婆试吃过,才给殿下端进来的。”

江雪玥咬了咬唇,有点小心翼翼的问,“殿下觉得,很难吃么?”

男人继续沉默,并不言语。

只是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眸,一瞬不瞬的,凝着她看。

江雪玥也不知是在急什么。

她突然从他的手里,夺过汤匙,盛起一口粥水来喝,咀嚼了几下,清淡香甜。

蹙起了眉,她喃喃的道了一句,“明明感觉还可以啊……”

她咬唇,抬眸,欲要与容隐说,给他盛一碗老婆婆做的粥水。

岂料,偏在此时,容隐却是伸出手,从她的手里,夺回了汤匙。

他低垂着眼眸,用汤匙拨弄着粥水,“本王没说不好喝。”

江雪玥的眼瞳倏地掠过一丝笑意。

很快,快的兴许她自己都不知觉。

然,下一秒她却是后知后觉的记起,那汤匙上有他的口水。

现在也有了她的口水。

她的脸刷的一下俏红。

见容隐盛起一口粥水,便往口中送去,她本能的伸出手,想要阻止一下,却又不知说什么好。

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就着她刚才吃过的那个地方,送入了口中。

然后,男人看着她,还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味道,的确很好。”

不知是否是江雪玥,自己太过龌,龊。

还是容隐那句话,实在是容易含沙射影。

听他说的这句,江雪玥想到的,竟不是粥水的味道不错,而是想到了自己的……味道不错。

江雪玥感觉脸颊骤然滚烫。

连着耳根子也是灼热的不行。

她有点慌也有点乱的丢下一句,“我我……雪玥先出去盛点粥水喝,殿下请慢用。”

言罢,她有点落荒而逃似的,疾步走出了房门。

男人平淡的黑眸,注视着她离去的背影,眸色闪过一丝愉悦戏谑的光芒,凉薄的唇角,亦是一点一点,无声翘了起来。

……

…………

午膳过后,江雪玥出去洗碗和采药,老婆婆在边上跟着她磕叨。

老头手里拿着几味草药,身子半倚在,容隐住的小屋子的门前。

他朝他抬了抬下巴,笑的一脸灿烂,“怎么样小子,你家小娘子煮的粥水不错罢?”

容隐淡淡微笑,“人比粥好喝。”

老头微愣了一会,待明白容隐的话中之意后。

老头啧啧几声,摇摇头道,“小娘子会栽在你小子手中,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见容隐唇角微扬,老头忍不住打击道,“不过,照我老头的火眼金睛来看的话,小娘子的心,似乎还没有完全放在你身上,她的伤都不愿给你包扎,反倒愿意给另一个男人包扎,哈哈……”

然而,预期之中的怒气没有看到,容隐反而是低低笑了一声。

他忽然问了老头一个,与次无关的问题,“爷爷该是帝京人罢?”

老头唇角张狂的笑意微敛。

他眉毛一挑,回问,“何以这么说?”

“口音。”

容隐只回了两字。

老头的口音,是纯正的帝京口音。

所谓,乡音无改鬓毛衰,人的模样会变,性情也会变,口音却是极难改变的。

这一点,谁也无法去辩驳。

老头的苍老的手指,摩挲着手中的草药。

他眸色微闪,哈哈一笑,道,“你这小子,心思倒是细,老头我的确是帝京人。”

容隐也笑,唇角弧度清浅,“不知爷爷,可是三十一年前,才从帝京,搬迁,来到此处的?”

似是听到了什么较为敏感的字眼,老头的面色微变。

没有开口说话。

容隐稳稳的在床榻上打坐,低沉的声音,从小屋内飘入老头的耳里。

“三十一年前,天陈国当今国母,怀胎十月,却是因高龄产子,性命堪忧,于是,当今太后火速急昭太医,前来助产。

皇子平安降世,不足一月,便被当今天子立为太子,这自是天陈国的大喜事,然,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他顿了顿,视线凝向老头。

男人的神色平静,薄唇再次轻启,字字句句,极为清晰。

“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当年助产的太医,却是在太子,尚未被立为太子之前,便以家中母亲重病为由,辞去了官职,此后,再无音讯。”

“这有什么,说不定那太医,的确是家中有事,辞去官职,也无可厚非。”

“或许是如此。”

容隐笑,眸色微深,“爷爷见多识广,今日听晚辈与内人争吵,得知晚辈身份,爷爷尚能从容不迫,依旧不卑不亢,与当年助产的太医,倒是颇为相似。”

当年那位太医,医术高明,堪比他的酒鬼师父。

但因为实力过人,性子也是高傲的很。

之于一些流派,他不愿同流合污,在太医院,受尽了白眼。

后因救了老皇帝看上的女人,也就是后来,入住锦华宫的秦贵妃一命,被提拔为太医院院士。

皇后产子后,他还曾因大喜,而跑到御书房外,手舞足蹈的告知老皇帝,皇后产下的,是皇子,丝毫没有寻常太医的冷静与镇定。

自然,敢闯御书房的人,其人自是勇气可嘉,常人,可没有那种胆量。

屋子里静寂无声。

手中拨弄着草药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老头眸中的神色,亦骤然冷却下来,

他问容隐,“小子,你到底想说些什么?”

容隐忽然淡淡的笑了。

他的笑,包涵了太多。

给人一种,一切,都掌握在他手中一般的感觉。

运筹帷幄,气定神闲。

老头神色微动,便听他道,“我们,会尽快离开,不会给爷爷和婆婆,添麻烦的。”

老头的面色又是一变。

他的目光,投向坐在床榻之上的男人,沉默半晌,才牵唇笑道。

“你这小子,心思深得很,绕来绕去说了一堆,就为了探出老头我的身份,如今还买起乖来,怎么,想讨老头我的同情心?”

他挑着眉梢,眉飞色舞的哼了一声,“讨得老头的同情心,亦不是什么难事,但当年的事情,老头我还是不会告诉你的。”

容隐笑容如初,并未接话。

老头却是愤愤的哼了两声,“你这小子套出了我的秘密,难道你就不怕老头我,在你的药里下毒?”

容隐的声音笃定,“不怕。”

“为什么”?”

“因为,你不会。”

容隐此话,并不是说,老头不会下毒。

而是,他不会去下毒。

老头下意识的,摩挲了几下手里的草药。

凝着容隐倾城如画的容颜,他的眼神微有闪烁,突然有点好奇,容隐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听你这般说,莫不成,你知道缘由?”

容隐对老头笑笑,漫不经心的回应。

“晚辈不知。”

闻言,老头掀了掀眼皮,他手中倏地捏紧了草药,转身就要走。

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终究是停了步子,叹了口气,他道。

“那丫头,生的着实像极了她的母亲,老头初始以为,你们是夫妻,现在看来,原来不是。

不论如何,有一番话,老头想告诉你,若你做不到真正的保护她,你就不要娶她,因为皇家人,她注定,碰不得。”

也因为,她若成了皇家人,定然是,命不久矣。

兴许,她的下场,会比当年的冷华兰,还有惨烈几分。

容隐收了笑,他看着老头转身的背影,张了张口,说了句什么,却没有发生任何的声音来,眸中的光似寒似暖,看不分明。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