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六章 小人难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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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场皆惊,落针可闻。

来福冷声道:“汝等可知,堂上何人?”

一名族老缩着身子,怯问:“何人?”

来福怒道:“此乃我家小郎君,华亭美鹤刘瞻箦,而这个小小郎君,乃是陈郡谢氏,谢小小郎君!尔等若伤了他,阖族诛之!”

华亭刘氏?

谢氏?陈郡谢氏!!!

待来福话语落地,众人先是迷茫,再是恍然大悟,随后是不敢思之!霎时间,休说祖严与祖氏族人,便是尚未知晓小谢安身份的祖盛亦极是震惊!

……

竖日,夜月高悬。

祖费仓惶来到娄县县城,佝偻着身子靠近一栋府邸,随着高傲的看门人一阵急行。

后院,娄县府君骆隆正斜斜靠着矮案,以肘支首听曲,唱曲的并非是美婢艳姬,而是一只黑不溜秋的八哥。八哥唱腔非凡,词正腔圆,尚带着浓浓的洛阳正音。

唱的是《武侯伐蜀》,八哥鸟绕着鸟笼中的横杆,挥着翅膀边走边唱,瞧其模样好似淡定从容、气指万军,真有几分武侯风彩。听到兴起处,骆隆扪了一口酒,拍着大腿,赞道:“妙哉!”

八哥亦跟着赞道:“妙哉!”

“不妙,大事不妙!”

随从神色匆匆,边走边嚷,顿时惹得骆隆大怒,执起案上酒盏便砸过去,瞅着被砸得头破血流的随从,喝道:“胡言乱语作甚,竟敢打挠我听曲之兴,若无大事,定将汝斩之喂鸟!”

随从初来不久,不知骆隆性戾,犹其是酒后,心中一惊,沉沉跪在地上,回道:“府君,大,有事,有事不妙!祖氏祖费……”

少倾,随从默退,把院外的祖费领进来。

祖费见了骆隆扑通一声跪于地上磕头,边磕边道:“府君,大事不妙!”

骆隆一听又是此言,欲砸人,案上却无杯,拍着案,狠声道:“快快细细道来,不可遗漏。”

当下,祖费便将昨日祖氏之事道出。

骆隆皱眉道:“陈郡谢氏?休得胡言,陈郡谢氏岂会与庶族寒门来往?!”

祖费擦了一把额角的血迹,颤声道:“小人亦不知,但华亭刘浓叫那小童为,安,安石……”

“安石?莫非,真是谢氏麒麟儿谢安?”

骆隆眉头愈皱愈紧,瞅了瞅案前跪着的祖费,再看了看闭嘴的八哥,对于他而言,祖氏那点产业,根本便未看在眼中,不过是因这祖费时常孝敬,顺手为之罢了。若仅是华亭刘浓,他自是不惧,但若是陈郡谢氏,那便需得掂量,以免引火烧身。

祖费悄悄瞄了一眼骆隆,心知要糟,“碰碰碰”一阵磕头,哀声道:“府君,那,那个小郎君今日一早便去了,应与祖氏无甚干系!倒是那华亭刘浓甚是跋扈,说,说府君……”言至此处,抬头看了一眼骆隆,敛口不言。

骆隆怒道:“说甚?快讲,若再讲一半,定将汝斩作肉酱!”

祖费颤声道:“是,华亭刘浓言,言府君不过是乌伤县骆氏之弃子,不然怎会至娄县,犹若楚,楚……”

“楚猴沐冠!”骆隆接口道。

“然,然也……”

“安敢如此欺吾!!!”

骆隆羞恼狂怒,拍案而起,绕着鸟笼一阵徘徊,吓得祖费与随从瑟瑟作抖。脚步越来越快,眼睛却愈来愈明,呼吸亦渐尔平复,缓缓走到案后坐下,闭上了眼。

良久,良久,睁开眼来,喃道:“甚好,甚好,左右无事,不如与人斗一斗。汝欲护,我便捉……嗯,极好,极好……”

须臾,招手叫过祖费,细细一阵耳语。

祖费听罢,神情莫然一顿,“碰”地一声,重重跪在地上,磕着头呼道:“府君,府君此举万万不可,若,若是如此,那,那我祖氏便亡矣!”

骆隆慢声道:“愚蠢,我既行此招,便可护得住你祖氏。”顺手接过婢女递来的酒杯,缓缓斟得一盏,浅抿一口,赞道:“好酒!”

祖费不敢抬头,拼命磕头,血染青石阶。

骆隆迈步出案,慢慢走向室内,边走边道:“暂且不论你所言是真是假,然,此事由不得你,你若按我所言去做,尚可留你一命,护你一族。若非,现下便喂鸟吧……”

轻轻一击掌,院外走进三名满脸横肉的武曲,带着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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