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鬼魅(1 / 2)
契约夫唇边保持着习惯性的笑容,没有再回答。
相对于杨皇后,四皇子如今估计更加的害怕南宫懿回到京都,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他现在的处境。
想到这里,契约夫突然有些庆幸,还好杨皇后当时听进去了他的劝告,让四皇子的人走在前面,不然,如今被南宫懿抓住大把柄骑虎难下的人,可就是他们了。
“郡王大可放心,有些人肯定比咱们急。”契约夫见凌楠脸上的神色依旧有些担心,便笑着说道,“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在暗中静观其变,到时候坐享其成就是了。”
“可是娘娘那边……”
他要怎么解释?
“郡王不用担心,我替你修书一封给她。”
契约夫看着凌楠,眼里闪着胸有成竹的光芒。
“只要将这其中的利弊关系陈述清楚,我相信娘娘会理解的”
“你为何要帮我?”
凌楠不解。
就在刚才,他都还用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对待他!
“郡王这话说得可有些见外了……”,契约夫淡淡的笑着,“咱们如今都在同一条船上,唇亡齿寒,帮你不就等于帮我自己?”
一直以来,他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只为利益。既然现在与杨皇后的结盟有利于他的利益最大化,他自然不会就这样放手。早知道,相对于义气,情谊,在大多数的时候,在各方利益的维系下结成的联盟才是最稳固可靠的。
而现在,他同杨皇后的结盟,还有发展的前景,在这个时候,凌楠对他的态度再差,再不怎么待见他,也得努力将这阵线保持下去。毕竟,他能够从这里面所获得的,要远比他付出的要多。
这样一本万利的买卖,何乐而不为?
“你确定没走错路?”
林玦侧过头,面带怀疑地地看着南宫懿。
从镇上出发到现在都已经整整两天了,可他们俩的路途却一点进展都没有,还依旧在这山里转悠。
“应该没走错。”
南宫懿低头看了眼从怀里拿出来的地图,再次确认无误后,才淡淡的开口。
从地图上来看,这一片都是山地,只有越过这一片山地,才能到另外一个镇上去,所以他走的路线一点问题都没有。
“但愿吧……”
林玦有些无奈。
羊肠小道,并无其他过路行人,两边的树林枝叶茂密,就算是在大白天,也显得有些阴森可怕。
“要不要停下来吃点东西?”
南宫懿见林玦沉默不语,以为她是饿了,便问道。
“不用不用……”
林玦赶紧拒绝,“咱们走快点,等到了下个小镇,再好好的吃一顿。”
在这阴森森的地方吃东西,就算是山珍海味摆在她的面前,她也咽不下去。
南宫懿见她一副嫌弃的样子,便猜到了她心中所想,忍不住笑道,“那行,等咱们到了镇上,再好好的大吃一顿——”
“大吃一顿?怕你是没这个命吃了吧?!”
南宫懿的话都还未说完,突然从右边么一棵大树上传来阴阳怪气地嗤笑。
他猛地抬头,上面却空空如也,除了繁茂的枝叶外,什么都没有。
周围一切如故,什么都没有变,异常地安静,安静地令人发毛。
林玦心里闪过一丝恐慌,下意识紧紧握住了南宫懿的手。
就在这时,两旁边原本静止不动的大树突然全都动了起来,像是忽然有了生命一般,不仅连根拔起,还摇摇晃晃地朝他们两人靠拢过来。
林玦吓出了一身冷汗,正想回头问南宫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时,那些活过来的树却又变了模样,只一霎那,树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列队朝他们冲杀过来的士兵。
喊声震天,厮杀声雷动,原本寂静无人的羊肠小道,霎时间变成了血雨腥风的沙场。
林玦下意识就想要逃,但手却被一股力量紧紧握住,猛然间,犹如一道白光在眼前闪过,她瞬间冷静下来,这现象太过于诡异又莫名的熟悉——
昡术!
没错,之所以会出现这么多莫名其妙的画面,肯定是有人在事先对这周围的东西施了昡术,无论是树,还是周围的山,所有的东西,都中了昡术。
可昡术并不是但因为使用昡术会极大的耗费使用人的心力,所以为了减少心力受损,昡术一般都是在小范围内,而且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
可眼前这场面却突破了她的认识,如此宏大的场面,昡术的范围及于整座山体,这背后使用的人,法力到底有多高深?
正想着,那些“士兵”却已经逼近,玄甲战戟,长矛黑盾,黑压压地朝着他们冲杀过来——
就算林玦心中已经知道了眼前的画面都不是真的,但依旧还是吓得不轻。
“别动,他们冲不过来。”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林玦冷不丁打了个激灵,脑子又冷静了不少,下意识地去找南宫懿,却发现眼前黑云压城,灰蒙蒙的一片,除了那些厮杀的将士外,什么也看不到。
“南宫懿你在哪里?”
林玦有些惊慌的问道。
手还握着,可人却看不到,这也太诡异了点吧?
“就在你旁边。”
声音再次响起。
“我怎么看不到你?”
就在这时,突然狂风大作,地动山摇起来,风里夹带着沙土,就像是无数的暗器,朝着林玦飞过来。
人被风吹得站不稳,又加上漫天的黄沙,林玦死命拽住南宫懿的手,才勉强撑住没有摔倒地上。
“还好你在……”
林玦忍不住感慨,就算现在看不到他的人,但知道南宫懿就在身边,也是种安心。
南宫懿没有答话,只是用力地握了握她的手。
场景变换,就在说话的当口,那些冲锋陷阵的将士又再一次消失不见,林玦都还未反应过来,周围又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夜色浓重,却突然下起雨来,一具穿着红衣的尸体挂在树上,腐烂的尸体上流出来黯黑冰凉的血,蜿蜒覆盖了天与地。乌云避天,一轮圆月孤零零地盘旋在青灰色的上空,光线暗淡,仿佛女人眼角的怨泪。
周围的山体被黑暗模糊掉棱角,远远看去,似血肉模糊的脸孔。淅沥的雨下在黑夜里,所有东西都很潮湿,四处散发出如皮肤溃烂般的腐臭味,恶心,又令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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