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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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东西其实是她很喜欢的一个过程,她喜欢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看一看它们,想一想得到它们的原因呢,譬如那些衣服,在哪里买的,买的心情如何,她喜欢回忆这个。

看着手中这张和圣海公司的合同,她不禁叹了口气。

她虽然长得漂亮,但jan似乎早就料到她的一无是处,她们签约的时限只有三年,自动续约制——如果白鹤芋方面不提出解约,合约就继续续签一年。

主动权在白鹤芋。

白鹤芋把合同小心叠起来,她和这家草班公司合约也快到期了,还有半年,这两年多来,她基本上可以算是一事无成,钱没赚多少,全部还债去了,问题是债也没还清多少……

可能这个公司对于她来说唯一的用处就是让她认识了庄妍。

一想到庄妍……

白鹤芋慢慢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她以后真的要这样?靠以色侍人去还债,光是想想,白鹤芋就觉得脑袋一阵眩晕。

还有她的债务,她的房子,究竟要多久,她才可以赎回来。

然而就算是赎回来,那也不是完整的,她的家人,都不在了……

白鹤芋趴在床上,觉得身心都疲惫透了。

***

傍晚的时候,白鹤芋接道了庄妍的电话,说是她已经回美国了,叫她自行安排。

“忘了告诉你,”庄妍在电话里头说,“给你的卡里有一百万,这是我们之前说的第一个条件,现在我兑现了。”

白鹤芋:“等等,那不是我买车的吗?”

庄妍那边讯号不太好,好半天白鹤芋才听清:“是的,如果你想,当然你也可以选择步行去上班。”

白鹤芋:“……”

庄妍到底是个什么人啊!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尽管如此,白鹤芋还是决定去买一辆车。

反正都这样了,她决定对自己好一点,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就像□□,既然你不能反抗,那就享受。

何况庄妍对她还不算□□,那叫和奸。

但是买车之前,白鹤芋还是先打了个电话给王向婷。

王向婷很快就接通了,那一声“喂”都带着欢快。

“你到哪去了?你没回宿舍吗?”白鹤芋问。

王向婷“噢”了一声,“我跟剧组那些人玩儿呢,现在还在剧组呢,干嘛呀?”

白鹤芋支吾两声,最后还是说:“我搬出去了。”

王向婷一愣,问道:“你搬哪儿啊?”

接着又问:“是不是jan赶你出去的啊?她怎么能这样啊,神经病吧。”

“不、不是……”白鹤芋连忙解释,“跟别人都没关系,反正我挺好的,你的衣服我一会儿帮你放宿舍吧。”

“算了,”王向婷道,“送你好了,你不是挺喜欢吗。”

白鹤芋又“唔”了一声。

王向婷的声音渐渐沉稳下来:“你没事吧?”

白鹤芋说:“没事儿,别担心,你好好拍戏。”

“你不会是……”

“算了。”

“就这样说吧,返工呢,拜。”

王向婷说完这些,没等白鹤芋说话,自己就挂断了电话。

她想了想,又给冉蝶打电话,结果一直提示不在服务区。

白鹤芋站在路口,手里握着手机,好一会儿才动了动,往前走着。

她最终定了一辆日产,白色的,价钱比较合适,月底提,交了四千押金,回来的路上没忍住,去逛了商店。

或许是因为庄妍的关系,白鹤芋对于inés也格外留意几分。

inés的专卖店里打着冷色的灯光,就连那些妆容精致的接待员小姐面上的表情也是冷淡的,或许在这种贩售奢侈品的商店里,她们已经习惯了。

或许是因为时间段的问题,店里人不多,只有三三两两,气氛算不上热络,只有翻动衣服的声音。

白鹤芋很快就找到了之前和庄妍在一起在一起看的那一系列的春装,那一系列部分产出了成衣,至今依旧畅销,但已经算不上是新品,并没有摆在重点推介的位置。

白鹤芋不免觉得有些遗憾,她非常喜欢这一系列,但时装界就是如此,推陈出新,去年还流行这一系列,今年已经换成了别的风格。

“我想试穿。”白鹤芋对接待员道。

她父母尚在的时候,她曾经也买过inés的衣服,只是她没有想到,她的尺码现在还保存着。

那个接待员替她拉起背后衣裙的拉链,由衷道:“您的气质真好,衣服很衬您。”

白鹤芋恍若未闻,事实上,她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什么幻境,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十八岁,回到了无忧无虑、父母皆在的生活。

或许这一切都是个梦境,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想着,或许她回过头去,母亲就会站在身后,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说一句:“鹤芋,你很美。”

但是白鹤芋转过头去,只有那个接待员浮在脸上起来的虚假笑容。

“包起来吧。”白鹤芋匆匆忙忙说道。

庄妍的生日是1月15号,摩羯座,典型工作狂。

以上资料来自百度百科。

不得不说,百度百科有时候还是很靠谱的,白鹤芋把庄妍的生日输入进去,成功了。

她拎着手提袋,正思索着下一步要去哪里时,她的手机响了。

她掏出手机一看,来电人竟然是jan。

“……jan?”

“你在哪里?”jan的声音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

白鹤芋看了看四周:“……我在家里。”

“你搬出了宿舍?”

“……嗯。”

前后才几分钟?该死的王向婷。

“你现在住在哪里?”jan又问。

白鹤芋顿了顿:“这个……公司应该不需要知道吧,反正我也没助理,如果有活动什么的,我不会迟到就是了。”

她听见电话里的jan倒吸了一口气,心中忽然莫名用上了一丝快感。

我果然不是什么圣母玛利亚,白鹤芋心中哀叹道。

jan又问:“你是不是认识了什么人?”

“嗯。”对于这个,白鹤芋直认不讳。

“谁?ch集团的方总?swo的何总?还是……”

“都不是,”白鹤芋飞快地打断,“那都是些什么鬼,而且,我认识什么人,公司没有必要知情吧。”

“你别忘了是谁挖掘你的。”

“哦,好的,是你,”白鹤芋说,“可是这两年我做了什么?我拍了两个广告,一个是泡泡糖,一个是跳跳糖;三次杂志,其中一次是购物指南,两次是彩妆模特,我也不会忘了是你让我去参加那个宴会,你想让我干什么,你我心知肚明!”

“难道我这是害你吗!”电话里的jan尖叫起来,“我还不是为了让你还债!你也知道,你有什么用!你什么都没用,你能给公司赚多少钱!冉蝶还有人看得上,王向婷还知道争气!你呢!你会什么,还不是要求着我赏你一口饭吃!”

“哦,是,你赏我的,她们都是会自己争取的,所以要你这个经纪人和你的破公司干什么呢?你也就是费心费力帮我还债是吗?可是我两年来,也只还了两万块,哈哈,你到底有什么用啊?”白鹤芋笑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忽然之间很无力,无论她和jan再怎么吵,jan都能用任何理由来反驳她,她又觉得jan那一点驳论好笑到可怕。

“你不用为了让我还债这么委屈你自己了,再见。”

白鹤芋挂断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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