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粱一梦,万世留名三十五(1 / 2)
李治说完了这句话,没有再理会儿子,含笑步入厅中时,贺兰敏月正好抬头望向自己。而李孝与商挽觥在一侧互视一眼,也急急忙忙地跟了进来。
此时的李治,早已褪尽了年轻时的青涩,多年君临天下,一身帝王之威,也和他与生俱来的那种奇妙华贵之感交融一处,形成一种遗世孤立,仿似远在云端之上,玉宇之间的气质。
那已非是人间所固有的气质了。
是而,贺兰敏月在看到自己这个姨父时,很是怔忡了半晌,才记得起来,自己是要行礼的。
只是她刚刚起身,就被李治挥手止住:“身子不是不好么?那就先坐着罢!”
贺兰敏月张了张口,可又无话可答,只能喏喏应了一声是,乖乖地坐在那里。
而李治,就站在她面前,淡淡笑道:
“知道你身子也不好,朕就说两句话便走。”
贺兰敏月眨眨眼,心知自己这样子不对,可却也说不出来,到底该怎么去扭转这样的局面。只能脸跳耳热地立在当地,听着李治淡淡道:
“你姨母向来都是个冷性子,无论是谁做了何等叫她愤怒的事,若能一笑而过,她绝不会往心上放的。所以朕其实真的怕她闷坏了自己,这才想着有你们兄妹二人在左近,也算是叫她有些事可解解心。只是……”
李治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续道:
“只是若连她也不能容的事情,那朕便更不必提。这一点,还望你们兄妹俩好自为之。”
言毕,也不等贺兰敏月再说什么,转头欲离开,却又停下脚步,想了一想才道:
“若是身子真的不好了,就请御医来瞧。闹,是没有用的。”
接着转身离开,只留下唇色苍白的贺兰敏月,独自一人无力地瘫坐当地。
李孝略有些怜悯地看了她一眼,便拉着商挽觥,快速地走出来,送了李治离开。
“主上这是……”商挽觥抹着一头冷汗,轻轻道:“这是要让贺兰姑娘安生些儿?还是别的什么?”
“若只是如此,那父皇大可不必来跑这一趟。”
李孝摇头,否定了他的想法。
商挽觥望着他,张口闭口好一阵儿,终究还是没有问出自己心里的想法。
“知道你好奇着呢,问罢。”
李孝淡淡一笑:“或者我直接说与你听也无妨——没错,父皇的确是就觉着这贺兰兄妹,不过就是他取来与母后做件玩物的——在这宫中漫漫长日之间,做个玩物的。”
商挽觥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直觉寒意落入胃袋之中,全身发冷:
“只是一个……玩物?”
“不然呢?”
李孝奇怪地看着他,一笑,接着转身离开。
商挽觥回头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但他犹豫了片刻,终究还是跟着李孝快步走向了贺兰兄妹所居住的小厅之中。
商挽觥入厅之时,却正听得李孝向着贺兰敏月和和气气地唤了一声:
“贺兰姑娘,若果然贵体不安时,还是着御医来瞧一瞧罢!你再这样怄下气去,父皇也是不会来的了。便是父皇会来,多半母后也会陪在身侧的。”
商挽觥怔了怔。
难道说贺兰敏月竟在期待着李治的到来?
为什么?
她这些日子以来,反反复复地折腾着的目的,多半都是为了见李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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