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光似箭,回首望时已百年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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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刻。

太极殿上玉阶之内。

李治看着阶下一脸窘迫,怒火隐隐的十弟,有些感慨,也有些得意——同样的兄弟,只是娶了不同的妻,一个天,一个便是地。

他抿了抿唇,只淡淡地合起手中折疏,纤长十指缓缓抚摸着封皮:“十弟,这崔相折疏上所说的,可句句属实?”

纪王咬着牙,心里已不知将那个只会坏事的女人骂了多少遍,面儿上却还是一派的微笑温文:“皇兄,此事臣弟确实不知。平素里内子也非这等人物,所以想来其中必然有些误会。况且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还在说要与内子论一论治内之道呢。想来她这些日子也只顾着理治内府之事,却未必有时光去做这些事。

是以若果有此事,臣弟自当现时便将……”

“纪王殿下此言却是差了。”立进崔神庆,上前一步乃直言道:“殿下此言却是混沌囫囵,无知者,还以为此事与皇后娘娘有什么分葛呢!”

有弟上前为宗姐分说此事,自然做兄长的崔神基也会出头露面。于是也上前一步,相助其言。

有一便有十,有十便有百。不一会儿,数十名崔氏官员全部走出来,一概指责纪王不当。

而朝中与崔氏官员交好的其他官员,以及五姓七望其他诸家,也纷纷出面来指责纪王。一时间,文武百官之中,竟有七八CD出面来指落纪王。

这样的情形,李治看在眼里,心中却是半喜半忧。

而纪王更是愤懑无奈,看了一眼李治,却不言语。

“诸卿如此,却是有些冤枉十皇弟了。”

终究,皇子是皇子,臣子是臣子。李治很清楚自己应该为谁说话,什么时候该说话的:“十皇弟如此,不过是想说经着上次一番事,皇弟妹便一心只念着皇后教诲,好生理治内事,此番所谓意欲诬告崔氏旧妃废出宫后与另姓相合更育有子女之大不敬事,不过是那些密告之人的臆测罢了。否则……”

扬一扬手中的折疏,李治面无表情道:“为何这密告之人,却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敢公之于众的?”

一时间,廷上哑然一片。好一会儿,才听得长孙无忌淡然的声音响起:“主上所言甚是。此番之事,本便是内廷之事。便是那位旧妃是博陵崔氏的出身,一朝入了宫,那便只能算是天子内室。无论她如何,都不该是咱们这些外臣可以议较的。诸位心切宗亲,这番情思虽然可表,此番咄咄逼人,以外臣之份逼迫亲王之贵,这才是真正的大不敬了。”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长孙无忌只这几句话,便将一众官员们的眼神全都引到了自己身上。立时,一众心中生虚的崔氏官员也好,别有心思的诸贵姓要员也罢,都纷纷转过矛头,开始对着这位国舅公或软或硬地施起言语来。

可长孙无忌何等人物?他如此说,本来就是为了借着李治的言语,顺着李治的心意给纪王一个台阶下,何况关陇一派与氏族一系,向来都是明和暗斗,早就不放在心上的。

于是李治倒也算是得了片刻平静,对着微微松了口气,悄悄抬起玉圭后的双眼看着自己的纪王一笑。

只这一笑,却叫纪王一怔,接着立时低下头去,不再抬脸。

片刻之后。

前朝的情形,便传入了媚娘耳中。

听到那些崔氏官员为了保住自己那个已然嫁入他人门,做了他人妇的宗中贵女,竟然连天子皇弟都不肯放过,媚娘不由皱眉道:“不怪先帝费尽心机要打压这氏族一派了。他们也着实太过张狂了些。无论此番纪王如何不是,他究竟都是先帝之子,今上之弟。身份之尊贵,哪里是他们这些人能比的?崔神基,崔神庆两兄弟不过从五品的言官,竟可当廷质责一品亲王,甚至还能引得大半朝臣相助……就连皇帝元舅出来说句话儿,都被他们给围而攻……

这可真不是什么好事。”

“可不是?主上的脸色也是难看得紧呢!无论如何气纪王,毕竟还是自己兄弟,真正的天子宗裔,哪里便轮得着他们这一派人来说三道四了?娘娘,依明和所见,您可是得想个法子,替主上出一出这口恶气呢!”

媚娘想一想,点头道:“也是。不但要出气,还得想妥了办法才行。既要让那些氏族官员闭嘴,还要能让纪王不得好处……嗯……”

她只将指尖在板子上敲了一敲,却笑了起来道:“那位崔娘子,现在应该还是跟着刘二公子住在长安西郊那里的小园中罢?”

“是。”

“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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