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光似箭,回首望时已百年十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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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答案,不过几日而已,便出了结果。

大唐显庆三年十二月底。

又是一年年节下,正是宫中最忙时。

媚娘虽然近日来身体不适,不好下榻,却也因应着能在榻上处理些宫中事务。是故这几日立政殿里,竟是比前些日子更加忙碌得多。

所以今日午后刚过,她刚刚睁了眼,立政殿里便涌进了一拨又一拨的人,前来问事的有,来商量宫务的有,甚至是些宫外赏赐的事情也来问的,同样有。

好在媚娘这些年的调教与积养,让整个立政殿上上下下一众人等都是极精干的,倒也算是忙而不乱。偶然有些小意外,基本上便是玉氏姐妹这一层都未到,便已干净解决。

“幸得娘娘这些年的调教,不然咱们宫中只怕事事处处,都要乱起来呢!”一个从花姑姑时起便跟着媚娘的老宫人感叹一声。

媚娘还不及微笑,便见玉明匆匆走来,向着她便是一礼,接着向那位老宫人含笑看了一眼。

只这一眼,老宫人便会意,立时行了一礼,转身离开。

“怎么?宫外有消息了?”

媚娘看着她一脸兴奋的模样,心中多少有些明白,便含笑发问。

“娘娘神断,那纪王府里,如今已然闹上了。”

“哦?”

媚娘扬一扬眉,饶有兴趣地望着她,等着说下去。

玉明微平了平有些急切的吐息,然后细声道:“说起来也算是巧。正当今天该咱们宫中往诸位亲王府中赐东西去,偏生就是那般巧,往纪王府的小侍去时,却正赶上郑府的家奴,奉了郑府主母的令去看望纪王妃——那位王妃,可是真憔悴了好些。整个人望之却远不若之前那般的意得兴满了。”

媚娘点一点头,却道:“本便该如此的——毕竟论起来,那位县主究竟是先帝赐封的,她郑氏无论如何厉害,到底也不过是品阶有限的臣员,便是这位纪王妃托着自己与步六孤的后人有些亲戚得了个陆姓,那也不过是个挂名,便是真的步六孤氏,又当如何?”

玉明点头称是:“正因如此,咱们那小侍便机灵灵地躲在一侧,好好儿看了半日,据他说来,那位纪王妃可真是可怜得紧。自从主上下了旨赐那位辽东县主入纪王府,与她同为正妃后,纪王殿下便再不曾往她房中去过一步了。”

“所谓釜底抽薪,便是这个意思了。她一直以来兴风作浪,不过就是依靠着纪王对她的独宠。而这份儿独宠,于她而言,却也未必便是多么牢固的呢!”

媚娘再淡淡一笑,又道:“那郑府中人既然入了纪王府,多半纪王是要出来见一见的罢?”

“却不曾呢!”

玉明一笑:“果然纪王也是个薄幸儿,郑府的人前来拜见,他也只说什么今日身子不适,不宜见外戚,两袋金果子便给打发了。可气得那位郑府来的大管事儿不轻,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得悻悻地去了。”

媚娘闻言,若有所思道:“哦?看来那位郑府大管事儿心性挺大么……却不知纪王知道不知道自己怠慢了贵客?”

“纪王府上下,哪一个不知?只不过都还畏着几分纪王妃的余威不好说便罢了。不过他们不敢说,自是有人敢说的。那位带着郑府大管事儿的小侍女被打了两下子,女孩子么,心性儿总是高些的,纪王殿下面前不敢告,总是有人面前敢的。”

媚娘微一挑眉,便知道了:“你的意思是说……纪国太妃韦氏?”

“正是。”

玉明笑道:“没想到那位韦太妃却是个有魄力的,听说了这样事情,别的且先不论,只把那郑府大管事儿着人拿了下来,先当庭杖责五十,打个半死,然后又叫了纪王妃来好生训斥一顿,说她竟是半点儿主意也拿不得的。这个王府主母,竟叫自己母家里的下人来吵吵堂堂大唐纪王无礼什么的,真是荒唐。”

媚娘却一笑:“纪王妃何时受过这等曲?只怕是要气得向母家哭诉一番……不,也不对。”她摇一摇头,微一思忖,便道:“也不对。她却不是当年那位郑氏,如今这一位,却是极能忍耐的。说不得她还要做些什么,来讨好一讨好这位婆母大人呢!”

“娘娘猜得却是半点儿都没错。”

玉明笑叹:“那位纪王妃也真是个人物了——这样的时候,竟然还想得出法子来解自己的困境,竟叫人拿了那郑府大管事儿来,叫人治他一个侮慢不敬的大罪,直接给锁拿送了长安令处了。”

媚娘一怔:“她竟叫人锁了那个大管事儿?”

“可不是?这一招儿巴贴得,里里外外没有一个人不是骂她的。甚至她母家里还来了封信,听说是狠狠怪了她一通。可她却没半点儿回应的。”

“……那个大管事儿的,现在可还活着?”

“怎么没呢?大年节下的,杀生不当。如今好好儿锁在长安令官衙的牢里,判了个秋后问斩,只等明年秋后,便要行刑的。”

媚娘闻言,沉默好半晌,突然轻道:“那长安令,却不知是哪一方的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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