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明空,弘治相争一五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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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春秋闻言,眉目一扬:“并非只是一个女刺客?”

李治重复,点头:“并非只是一个女刺客。”

金春秋微沉了面色,却突然拍手失笑:“对了,对了!倒是忘记,这位齐明女帝,也是一位很迷信天下男儿尽是难过美人关的人了。”

李治淡然一笑:“自古男儿难过情关。可不是难过美人关。”

“这美人,也要看如何一个美法。”金春秋淡道:“美在皮,则可得两分人心;在骨,则可得五分人心;在其风姿,则可得七分人心,得其情怀,却可得足九分。”

李治讶然失笑:“国主好生苛求,美人者,皮骨风姿情怀四者兼得,世上女子如星河沙砾,可得两三人皆备的已属天赐;这般天赐之造化人物,竟只得九分人心?”

“只得九分,还有一分,却还在一个心字上。”金春秋勾唇一笑:“无心,便是皮骨风姿情怀齐备,也不能算是万无得一的绝色女子了。”

“无心,无心……”李治拊掌而笑:“好一句无心非绝色。确是如此啊!”他一边儿说着,不期然便念起媚娘,面上神色,不由柔和脉脉。

金春秋举杯待饮,见着他这般情态,不由一怔,心念电转间如有所失,便搁下杯子道:“不过陛下却是得了一个十分绝色的。”

李治闻言倒露出鲜现于人前的少年腼腆之态来,叉手含笑半晌才点头道:“朕是个有祖德庇佑的。”

“所以陛下对皇后娘娘,爱惜更甚。知福惜福,实在无量之德。”金春秋一笑,举杯饮净。

李治抬眸看了金春秋一眼,半晌垂眸:“人说国主一世雄材,最知人心,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言毕,同样举杯,一饮而净。

金春秋慢慢摇头:“春秋此言,并非有心挑唆陛下对那宝皇女,对东瀛赶尽杀绝。其实陛下与春秋心中都很清楚,我等诸国势已至此,无论如何,东瀛也好这宝皇女也罢,都必败无疑。所以便是春秋不多言,她也再难逃得一败之境。这一点,不仅春秋明白,陛下更是清楚。”

李治默默,良久才道:“朕倒是想听一听,国主之意。”

“春秋以为,此时既然已定东瀛败局,那何不再多加思忖周全,生得一计,以求速平此乱?少造杀孽,也算上天有德。”

李治扬眉,立明他心意:“国主之意……是欲夺东瀛龙首,以牙还牙?此计只怕有些不妥罢?”

“若直行刺杀,确属不妥,但若要这宝皇女自败性命,以春秋之浅见,倒也未尝不可得计。”

李治心如明镜,却依旧道:“国主这意思,竟是欲行三激周瑜之法?这个……”

他微前倾其身,想了一想,竟是笑了起来,摇头道:“国主果然深知人心,这齐明看似聪慧过人,胸有大德,实则狂妄自大,不知其短。这样的人,对她使起激将法来,却是最得效的。只是……”

金春秋见李治犹豫,深知其心,乃淡淡一笑道:“陛下是因觉这般使计对付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妇人,有失陛下堂堂大唐天子海内之王的身份?可是陛下,您可莫要忘记,您还有一重身份,一重你最是看重的身份在——一个父亲,更是一位丈夫啊!”

李治猛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金春秋,半晌冷笑道:“果然金国主辩才无敌——只是国主以为拿朕的皇后与皇子之事来激朕,朕便会如国主之意行事了么?”

“春秋未有激陛下之意……因为春秋知道,这句话,陛下只是在等一个有足够份量在陛下面前说出口的人出现而已。如今既然长孙太尉不便说,英国公不好说,皇后娘娘自己更不会说……那么就能有春秋能来说了。”

李治盯他半晌,突然一笑,如春风破冰湖:“果然,瞒不过国主啊!”

金春秋再淡然一笑,垂首微礼道:“若非陛下信任春秋与新罗诸卫,那以大唐皇帝影卫这等神影无踪的手段,姬长安这等角色,要在新罗国中悄然无声地拿走一个人……实在是再轻易不过的事情。”

李治叹道:“只是可惜,国主行事太快,竟然真的把那贼僧给……”

金春秋摇头道:“这等人若不除去,只怕日后便成大患。不过陛下倒也不必替这等人可惜,其实有些时候,人死了,比活着更有利用。”

李治扬眉看着金春秋。

金春秋含笑伸出双掌轻轻一击,便有金德信闪身入内,怀中还抱着一只匣子,向李治与金春秋一礼,然后便扬声道:“东瀛逆僧定惠项上首级在此,另有其手札数卷,请二位陛下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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