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退为进,凤终还朝四十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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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娘见瑞安默认,不免表情也是黯然,垂头思量良久才道:

“当年知道你们兄弟两个原是一同侍奉治郎自小至大时,我便觉得有些不安——

同样身为近侍,同样是跟着王德出身,何故他偏偏被治郎排在外面?

如今想来,早先先帝在时,他还算得上是得用;可如今先帝一去,他一发没了着落,自然会是心向着能够给他些希望的。

人之性,本都想着好儿,也不能怪他。”

瑞安也叹道:

“主上也是这般说法,只是王公公生气,非说他丢了脸,定要把他拿下治罪。

——唉,说起来也是他不够慎重,他藏得这般紧,若非之前徐姐姐寻着了王公公,暗示了她已知皇后药中被掺曼陀罗一事,只怕公公再也想不到这太极殿里竟然也有外的人。”

媚娘却淡淡一笑道:

“有人的地方,自然便有是非。

何况太极殿是天子问政之地,一言一语,甚至是一个字,都可能会影响千万人福祉命运。

诸位大人为保自安,自然会设法打探消息,以求快人一步,可做反应。

更何况,他背后站着的可是长孙大人——

对长孙大人而言,了解治郎的动静,却是头一等的大事。”

瑞安也点头。

媚娘又道:

“不过正如你所说,此事仔细思量一番,却也有些启人疑窦……

那孩子跟着先帝与王公公多少年,这等稳重知事的,若是果然被人收买了,怎么会如此不上心?

旁的不说,他把这王公公下药之事漏与长孙大人听,就不怕长孙大人知晓此事,拿捏着,以危胁王公公么?”

瑞安却道:

“长孙大人怎么不知?

姐姐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王公公奉着主上命,去与元舅爷说及姐姐回宫一事时,长孙大人可是明里暗里,都告诉着王公公,说他已然知晓此事了呢!”

媚娘一怔:

“何出此言。”

瑞安这才将当日王德报与李治的原样话儿,一字不差地记了下来——也是亏得他与德安自幼跟着李治,天天被李治逼着背书听书,记性竟是练了出来了——

然后才道:

“姐姐你看,之前咱们听这话儿时,只觉得有些怪异,却不知哪里怪……

现下想一想,可不就是那长孙大人怎么这般就相信,王公公空口白牙,再无旁证的一个允诺,他就能信得了,王公公必然不会让姐姐登上后位呢?”

媚娘若有所思道:

“你的意思是……

长孙太尉因是拿着王公公下毒这件把柄,所以才能这般确信?”

媚娘细细想了一下,点头道:

“确是如此……以长孙太尉的心性,若非是有什么东西握在手中,可以保证对方会乖乖听话,只怕他是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承诺的。

再者,虽然惠儿眼下已非当朝妃嫔,可到底也曾是旧日嫔妃,加之此番她这消息来得突然,却只能是从长孙太尉处得知,才说得过去。

只是我实在不懂,为何她突然之间换了性儿,不是先与我商议一番,再行行事?”

瑞安却道:

“只怕徐姐姐早就看出长孙太尉的心思,想着也只能借这个机会,逼着王公公去找长孙太尉,把一切事儿都说破了,说明白了,姐姐才有机会回宫呢?”

媚娘想了想,点头道:

“惠儿一心待我,这个肯定是首要目的。

不过我觉得……

也许她还有两重目的。”

瑞安一怔,却道:

“还有两重目的?什么目的?”

媚娘想了想,却摇头不语,半晌只道:

“眼下没有问过她,我还是不能肯定。

瑞安,你今天回宫之后,便告诉惠儿,就说我想与她见上一面。

若是她身子不适,不方便得见,那请素琴来,也是一样的。”

瑞安想了一想点头道:

“此事关系重大,只怕徐姐姐不会瞒着自己妹妹,好,瑞安这便回宫去见徐姐姐。”

……

是夜。

徐惠终究还是不放心,自己强撑着身体,来到了王德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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