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乌渐逝,玉兔初升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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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良娣大喜,脸上却不动声色道:

“那人可靠?”

“主人放心,虽然不比药王爷,可奴婢也是打听过了,许多贵家妇,都用了他的方子,才一举得男的。”

萧良娣这才勾了一丝笑:“明日,明日便是殿下幸咱们流芳院中之时——你可要先将这药汤准备好了才是!”

“是!”

是夜。

媚娘与徐惠所居殿内。

徐惠今夜侍寝,只剩媚娘一人,守着一盏孤灯。

瑞安怏怏不乐入内时,她正仔细地摘录着孙子中的语句。见他如此,便停笔含笑:

“怎么了?这般不乐?”

瑞安良久才叹息道:

“瑞安是觉得可怜殿下……今夜,又要去幸那明德院了。”

媚娘闻言,便敛了笑容,低头不语。

瑞安见状,急忙道:

“武姐姐,殿下他……”

“我知道。不必说……我知道。”

媚娘心口微酸,淡淡道:

“这些事,他是逃不掉的。我知道……毕竟……毕竟他是逃不掉的。

他一朝为储,便必然有这等事情。日后登基,冕服为帝,这等事情,更是不可免。

我知道……我早就知道了……”

垂头不语。

瑞安轻轻叹息。

……

贞观十九年十二月中,太子李治上表,因吏部尚书有缺,请以中书令马周摄职。太宗准。马周当廷受职后,便立时上表,请太宗着易四时选官之制,道此事甚为劳烦。太宗准,乃复隋制,特以每年十一月选,次年三月止为要。

贞观十九年十二月末。

太宗闻禇遂良报,道:

“主上时于定州有疾,刘洎马周乃前视之。归后,臣问二人如何,刘洎乃道:‘军国大事不足忧虑,但循伊尹、霍光之事,辅幼储,诛异臣,自然安定。”

太宗不悦,乃召刘洎亲问之,刘洎乃道:

“臣当日归后,乃言‘圣体有痈,心中甚惧’,并无其他。”

适逢马周亦立于侧,亦可作证。

太宗犹豫,乃再召禇遂良入内问之。

禇乃道:

“臣所闻此言时,马周并不在侧。且刘洎为人,主上素知,臣不曾枉言。且其时多有他臣在场,主上可询之。

臣愿立誓,若臣果有假言祸于刘洎之心,当不得良所,死之游离,子孙亦不得安然也。”

太宗乃不疑,遂召禇遂良所指之臣——皆关陇一系重臣——乃入,询之,果有此言。

太宗大怒,遂下诏,赐刘洎毒酒一壶。

事传,朝臣皆无相助之意,唯马周曾叹刘洎可悲。

刘府之中,刘洎临引决前,乃泣,密告次子弘业道:

“儿当知为父之冤,皆乃禇遂良所为,其后使之人,乃长孙无忌。此关陇一系日成大龙,来日必会危及社稷,儿当设法使主上明知此事。”

弘业乃含泪誓曰:

“儿此一生,不除禇贼,誓不为人!”

刘洎又请纸笔,欲以临表上请太宗。然前来所监之宪司竟不与之。

刘洎怨愤,乃无奈以毒酒入腹死。

长子广宗性弱,悲泣不成。次子弘业却以书表告之太宗,道宪司之事。

太宗闻之,怒,乃着一众宪司尽皆入囚,又叹泣秘语与近侍王德道:

“朕何尝不知刘洎之死,实属奇冤?

然他即为臣,却不知事主之理。心中只存自己所谓之大义。竟将一国之储置于无地。百官之中除马周外,更再不得一臣之喜……

如此为臣,便是过了耿直,朕若强用之,便是稚奴仁厚忍之,诸臣何能忍?无奈,实属洎自取灭亡尔……”

王德闻之亦叹,太宗怜其二子,乃特许不发罪,仍原职续用。刘府亦不移改之。

贞观二十年正月。

元正日。

东都洛阳,芳华苑。

太宗身体不安,兼之高丽之征颇有损失,乃着旨内外,不可大操大办,以增百姓之苦。内外皆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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