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欲伐楚,焉可止之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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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德安如此,忆及那以二字便助得自己永脱困境的媚娘,李治乃温柔笑道:

“因为孙道长知道,她值得这般称赞。”

德安见状,只得长叹一口气,又得意道:

“不过殿下,此番咱们之计,当真是妙甚——任谁也不会想到,咱们竟然能说得动那江夏王爷与契苾将军这般绝忠于主上之人,替咱们行计一二……而且殿下又深知主上之心,将主上最大的心愿太平加于主上讳之上,又以千年太子自居……

殿下要当千年太子,那主上岂非便是千年君王?主上当然欢喜不胜了!再者此石出时,又是那李袭誉和柳逞这般人亲替咱们做保……

自然,再不会有人怀疑,殿下这太子之位,是否合适了。

此一计,可是保了太子殿下之位,再不得易了!”

李治却淡漠道:“媚娘出计,大哥劝慰,四哥寻人……

我?只不过坐享其成而已……

说实话,若不是顾及着大哥四哥、象儿欣儿,还有……”

李治微微一顿,才道:“还有媚娘,只怕此刻,我早已自递请废储位之表,求得个安静了。又怎会做这等……

这等欺君之事?”

德安闻言,心中好松了一口气。良久又道:

“殿下不必担心。再无人会怀疑咱们的。

再者,便是有人觉得此中有诈,只怕也只会往……往国舅爷身上怀疑的。

谁叫长孙大人这棵树大,特别招风呢?”

李治黯然不语,良久才道:

“再有多长时间,大哥四哥要走?”

“主上诏令,是二十日……”

“替我准备准备罢,我当亲自送他们离开。”

“是。”

……

贞观十七年九月,太宗诏令,以国舅长孙无忌为太子太师,房玄龄为太子傅,萧瑀为太子保,李世绩为太子詹事。

且萧瑀、李世绩并同中书门下三品。是故自此,同中书门下三品始。

又以李大亮领太子右卫率,于志宁,马周为太子左庶子;苏勖,高季辅为右庶子。

张行成为少詹事,禇遂良为太子宾客,并乃共诸臣议定太子见三师之礼。

……

太极宫。

太极殿。

殿中,仅得太宗与房玄龄二人弈棋取乐。

太宗连胜五局,颇有些得意地看着房玄龄:

“如何,你终究还是落入朕之局中了罢?”

玄龄含笑道:

“正是如此,天下英雄,皆入主上之彀也。”

贞观十七年九月二十日。

得太宗诏,前太子承乾废为庶人,举家徙居黔州,前魏王李泰徙为东莱郡王,举家徙居均州。

太子李治闻此诏,悲伤难自持,乃亲携酒食,更召太子仪驾,亲以骑行奉送二位兄长至长安城外三十里,仍不舍分离。

后承乾与李泰多方劝告,承乾更道:

“庶民虽废于黔,然若殿下有心,自可见星如见庶民也。”

李泰亦言承乾言善。

太子李治涕泗交流,乃哭留二兄至夜,奉太宗之命,着解送二人入其流地之李道宗、契苾何力百般劝慰,李治仍紧拉兄长衣带,不忍弃之。

后承乾李泰乃含泪再三劝告,方欲下跪拜倒行君臣大礼之时,李治乃释手。二人乃得脱身。

虽得脱身,然承乾一步三回首,李泰三步两徘徊,皆泣而不舍,依依难离幼弟。

李治为近侍德安与众金吾卫所阻,虽拼命亦不得再留兄长二人,眼见兄长车马渐离,心碎欲死,终究厥地不起。

德安大惊,乃急着送回东宫。诸妃闻之皆惊,欲入探望,然德安得李治命,婉拒之。

是夜,大唐太子李治,仅得抱内宫延嘉殿内侍瑞安所传,媚娘闻其伤悲过度乃手书之诗一首。

怀中抚纸,以慰其心,李治痛泣直至天亮。

是夜,大唐天子李世民,仅得延嘉殿充容徐惠旁侍安慰,于太极殿中痛哭一场。后独自前往立政殿,对皇后灵位,痛泣至天明。

一国之君,一国之储,皆为此泣,竟难以自持……

一时间,流于宫中内外,皆以为罕。唯延嘉殿二女,多有所解,颇为大唐天子太子父子二人,心生怜意。

贞观十七年十月末,太宗因偶感风寒,竟一时成疾,不得常起,太子李治乃代治国事。

十一月初,晋阳公主安宁,亦再病。太子李治乃思父恩,自以太宗病中,竟强以兄代父职,照料幼妹,呵护备至。

一时间,李治身处甘露殿,既须照顾太宗,又得照顾幼妹,更须代治国事,竟于两月间再不曾踏足东宫半步。

由是,东宫诸侍,更乱而多起秘事。至贞观十七年十二月末,太宗康健,李治得空,回东宫再探诸孕侍嫔时,惊悉奉仪崔氏,竟因些须小事,为萧良娣责骂,一时赌气竟至自缢而亡已有数日。

李治闻言,惊斥怒骂其近侍陈儿,为何不报与内宫,陈儿乃泣道太子妃不许。

李治益怒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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