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宗设计,引蛇出洞四(1 / 2)
刘司药听得糊涂,莫名其妙道:
“娘娘,芍儿不明白……这箱子是那锦绣殿能打开的如意箱不假……可是这……跟武媚娘与徐惠能证明自己并非设计萧氏落胎之人……有何关系?”
“在别人眼里没关系,可是对聪慧过人的稚奴来说,却是最好的证据。”德妃寒声道:“芍儿,那徐惠是长孙无忌一派送入宫中的。她与长孙无忌一派之间,必然有些联系。所以那些所谓的家中密信,只怕是写给长孙无忌一众人等看的。
这般东西在那天下间只有区区十人可以打开的如意箱里装着,居然也被人窃窥……芍儿,如果是你听了此事,会怀疑是谁?”
刘司药恍然:“十人之中,陛下、晋王、武昭、徐惠等皆不可能,剩下的,只有它原本的主人,也就是锦绣殿中的人了!”
“不错,这就是那窃窥信之人的目的——此人既要掌握徐惠与长孙无忌之间的联系与情报,又要借机挑得延嘉殿,与站在延嘉殿背后的关陇一系与杨淑妃为敌……
可是杨淑妃何等人物?前朝帝女,手段高明。性子又高傲自持……这般人物,怎么会做这等漏洞百出的败笔?!”
刘司药点头:“不错……此番行事,乍一看的确是杨淑妃最为可疑,可是仔细一想……反而更像是……”
“有人栽赃于她。这一点,咱们可能要花点时间想透。可是那武媚娘,那徐惠,还有稚奴……何样人物?当年轻轻一动,便使得安仁殿韦氏那般厉害的,大伤元气……
是故自然当下便明白了。这也是为什么武媚娘与徐惠要让稚奴知道此事的理由——
借有人欲行挑拨延嘉锦绣二殿之事,点醒稚奴,萧韦之事也必是有人意欲为之的理由。”
“可是娘娘,难道那晋王爷,便如此能信么?”
“他不信也不成……”德妃冷道:“芍儿,你可还记得,他们争执之间,曾经提到过,稚奴之所以怀疑武媚娘,是因为他问过孙思邈,说确是有人问过这凤麟方之事。而以孙思邈对稚奴之忠诚,却宁死不愿说出此人身分……”
“娘娘,这……跟这事有什么关系?也许只是那武媚娘求了孙思邈……”
“芍儿,孙思邈既然忠于稚奴,如果真是武媚娘所为,那无论她如何苦求,他都不会瞒着稚奴才对。是故询问孙思邈的人,必然不是武媚娘。
可能让孙思邈维护至此的……你可想想,除了稚奴之外,还有谁能让这行世不羁的药王忌讳如此,甘愿为他保守秘密?”
刘司药一怔,道:
“难道是太子或者是青雀……不……不对,他们二人,一向与药王无甚交道……”
“芍儿,你再想想,方才你也说过,这稚奴知道密信被窃窥一事之后,立刻便相信了她们。为什么?若你是稚奴,如何只这一件事便轻易信了?”
刘司药想了良久,还是苦笑道:“娘娘,芍儿愚昧,实在猜不透晋王爷的心思……”
“只有一种可能,便是他问过孙思邈之后就已然怀疑,此番之事是有人刻意往延嘉殿里泼脏水了。为什么他会怀疑?
因为他知道,能够让孙思邈如此维护的人,除了他之外,这大唐只有两个,而这两个人里,绝对不包括因为与他交好,才得孙思邈多方维护的武徐二人。”
刘司药终于明白了,脸色也是瞬间雪白。
她向后一退,打了个寒颤,才抖了声音道:
“是……是……是……”
“没错,能够让孙思邈如此维护的,必然是皇后妹妹一心维护爱重之人。
这天下间,除去稚奴之外,能得她如此维护爱重的……
只有当今陛下,还有将她一手养成呵护着的长兄——
长孙无忌!”
佛堂之中,主仆二人一时间皆是被惊得动弹不得,浑身发冷。
良久,刘司药才哆嗦着嘴唇道:
“娘娘……可是……这说不通……那徐惠……徐惠可是……”
“不错,徐惠是长孙无忌送入宫中的。所以,此事长孙无忌所为的可能性比陛下大得多。你且想一想,陛下虽然雄才大略,却一向不会轻易理会**诸事。再者,他知道皇后妹妹之事,却是因为长孙无忌告之……
是故,只怕事情前因后果,是那长孙无忌早对当年皇后妹妹的死因有所起疑,才借机送了徐惠这女子入宫,又结交武媚娘一同调查。
徐惠查出此事之后自会报与长孙无忌知晓。
长孙无忌一生谨慎老辣,然唯这妹妹与妹妹所生三子是痛处。
得闻自己多年所疑一朝成实,他自然无法冷静,当下未曾思虑周全便报与陛下,除掉杀了他妹妹的韦尼子。
可事后冷静下来,以他之智自然会想到幕后还有黑手。而以他之执着,自然要将这黑手也一同斩灭……
芍儿,你想想,他头一个怀疑的,会是谁?”
刘司药强压心中惊慌,思虑良久才道:
“本来他若疑心,最当怀疑的便是多年来让他与关陇一系忌惮万分的锦绣殿。可是此番事中,他却是将锦绣殿的关系撇开……
是故只怕他掌握了什么证据,证明此事与锦绣殿无关。
余下三殿之中,安仁殿看似最有可能,可咱们这些当年呆过秦王府的都知道,韦珪才是最恨韦尼子的那个,是故她母家或会为韦尼子筹谋,她却是巴不得韦尼子倒了的……所以,之前诸事之中,她才会纵着韦尼子为非作歹,目的便是引得陛下厌恶。
长孙无忌更清楚这些,所以韦珪他不会放在心上。
那么,剩下的便只有咱们大吉殿与万春殿那位从来不与宫中相争的了。
你想,本宫与那直如皇后妹妹亲妹一般的燕丽容之中,他会相信谁?”
刘司药惊吓过度,已然是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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