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敌一千,自伤八百三(1 / 2)
媚娘闻言,心中一暖道:“稚奴果然长大了,这般说话,却让那大小韦氏二人自落其坑了。”
“可不是?那韦贵妃本来还因为自己个儿的玉圭砸了,生了好大一场气呢!可闻得王爷这番话儿,也是当场吓得面如土色,直叫自己冤枉。那韦昭容自不必说,陛下当场便怒斥她以一介侍妾之份辱及正宫皇子,是当受罚。又道这萧美人落胎之事发于她安仁殿,她身为安仁殿二主之一,又负责萧美人胎事,必然要首当其冲受一番调查。当下便着人将她拖回安仁殿,与韦贵妃一同禁足安仁殿,又特着了大理寺新任寺卿孙伏伽及韦待价二位大人一同入内细查。姐姐,看来此番,那大小韦氏是要逃不掉了!
哼!看来此番,咱们终于是大仇得报了!”想想稚奴,想想媚娘,想想素琴,瑞安痛快道。
媚娘想了想,摇头道:“萧蔷那边如何?”
“这个事到临头才反水的贱人,此刻已然疯了。”瑞安冷笑:“陛下虽然怜惜于她,着周围人不得告知她已然不能再身怀有孕之事,然她素来与大小韦氏勾结,害了那许多人,怎么会让她们过得安生?第二日便有人告诉她,她已然不能生育之事了。”
媚娘闻言,皱眉一思,便转过头去,直直地盯着六儿的面儿瞧。
见她如此,瑞安与文娘俱是一愣,也盯着六儿瞧。不多时,便皆恍然,生怕吵到徐惠,小声讶道:“六儿……是你……”
六儿初时还强撑着,后来实在抵不过媚娘的目光,便呜咽一声,泣然下跪:“武姐姐!我实在不能看着那贱人还能过得如此顺安!
武姐姐,自我入宫之后,王爷待我好,徐姐姐与你,也待我好……可是说实话,真心把我当成亲人照顾的,却是我家元姐姐!
武姐姐,每次六儿犯了错,元姐姐从来都是把我当成小兄弟一般包容着;每次宫外家里送了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好玩儿的好东西,元姐姐从来没有忘记我那一份;就连我那在宫外可怜见的老父与幼弟小妹,也是元姐姐求了元将军,替他们安下了一个家,又将我小弟认做元氏戚,使我小弟好歹以后也有了恩荫之道,不愁将来……
武姐姐,元姐姐对六儿这般大恩……你叫六儿何以为报?
实不相瞒,若非当初武姐姐与徐姐姐一句要替元姐姐报仇,六儿早就随了元姐姐下了九泉,替她去挡些阴府寒风苦雨,不叫她在下面太过寂寞了!
所以……武姐姐,你别怨我。说什么,我也要替元姐姐报这个大仇!”
六儿言至于此,已然再忍不住,放声哭泣。
这一哭,却惊醒了徐惠。
见得媚娘醒,徐惠甚是高兴,可闻得六儿哭诉产有仇,徐惠也是心下一片痛意,便泣道:
“媚娘,此番可是我害了你,无论如何,这个仇,咱们一定得报。所以你便莫怪六儿了。这几日,我只想着你。可若是你无事,只怕头一个去做的,便是我。”
媚娘叹息,将徐惠脸上泪水拭净,安慰一番才道:“我又何尝不知你是一心为素琴复仇?我又何尝不想?可是惠儿,现在宫中,除了稚奴,我便只有你们几个是些牵挂了。是故于我而言,你们几个和稚奴的安危,比复仇重要得多。所以我才出此下策——你也莫再自责。说起来,此番终究是出了一番气——虽然咱们也没落什么好儿就是……
还有你,六儿,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只是觉得那萧蔷可怜,你别哭,我不怪你,起来罢!只是以后,再也不要说什么要下去陪素琴这般的话——
你觉得,以素琴的性子,她会高兴见你如此么?”
瑞安文娘闻言,也是感叹,便上前也拉了六儿,劝了一番。六儿才止住哭。
见他们止住哭泣,媚娘才道:
“对了,陛下既然禁足了那大小韦氏,只怕咱们延嘉殿,也是有些责罚的罢?说到底,此事现在还是挂在咱们延嘉殿上,以陛下之明,为了宫中人心平衡,也是要对咱们延嘉殿做些责罚的。”
此言一出,徐惠便哭得更加内疚道:“媚娘……我对不起你……是我连累了你……结果却害得你被禁足百日……”
她这一哭,几个近侍也是难过。唯有媚娘一愣,才道:“陛下只是罚我禁足?”
“我原本也要求了一同禁足的,可是陛下不准……”徐惠泣道。
媚娘听得好气又好笑,点着她的额头道:“你这傻丫头!怎地这般蠢呀你!我问你,便是陛下不禁我的足,我现在这副样子,能下床么?”
徐惠一怔:她这些时日,每日里茶饭不思,汤水少进,除了照顾媚娘,便是痛悔此番自己太过急躁,害得媚娘如此,哭泣不止。却是再不曾思索其他。
然她终究聪慧不逊媚娘些许,此番只是内疚过了头,又伤心媚娘受伤,又气愤韦氏大胆,是故感情昧了心智。
媚娘这一发问,她便明白过来,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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