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敌一千,自伤八百一(1 / 2)
贞观十四年四月二十六。
太极宫。
安仁殿忽传消息,道已然怀胎八月之美人萧氏,昨夜忽然血崩胎动。
……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突然滑胎!”
韦昭容听着内寝之中,萧蔷传来的阵阵凄厉惨呼,勃然大怒,喝道。
一众医官皆跪于地上,衣裳簌簌。
“不是说胎气稳固的吗?为什么突然滑胎?!”韦昭容又厉喝一声,看向为首谢太医:“你!给本宫说个清楚!为什么突然滑胎!”
“回……回娘娘……萧美人胎像一向稳固,如今这次滑胎……着实蹊跷……只怕,只怕另有缘故……而且依臣所诊之脉像,她……她似乎是服了什么……什么滑胎的药物……”
想着之前萧蔷交代的话,他不由得抖抖缩缩,颤巍巍地道。
韦昭容听得心下一冷:“你的意思是说……蔷儿的胎,是有人暗害?!”
“只怕……只怕正是如此……”
“来人!给本宫查!本宫要知道,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害本宫的孩儿!”韦昭容狂怒大喝。
……
另一边,延嘉殿内。
媚娘与徐惠,一反往常的淡然,都是一脸心神不宁之态。媚娘手中抄着一本书,可几次三番,总是抄错。徐惠手中缝着一只新香囊,可三番几次,总是针儿扎错。
两人低头,看似仔细做着各自的手中事,实则俱都是心不在此。
不多时,手抱白玉拂尘的瑞安奔入,气喘喘地道:
“武姐姐!徐姐姐!萧氏……萧氏……”他看着二女闻言之后紧张的表情,咽了咽口水,才道:
“萧氏落胎了!”
两姐妹闻言,互视一眼,各自紧紧地绞住了手中之物,半晌,媚娘才淡淡道:“知道了,下去罢!”
瑞安见状,深深一点头,便欲往外走。
一边侍立的六儿与文娘见状,急忙上前欲说些什么,却忽然闻得殿前瑞安惊呼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谁准你们乱闯延嘉殿的?!”
媚娘闻言一惊,紧紧握住了脸色惨白的徐惠双手,尽量挡在她前面,尽量不动声色地看向殿门。
如她所料,不多时,韦昭容便带着一众人,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看到这对让自己不痛快了很久的小姐妹依偎在一处,韦昭容的眼睛都红了。
她慢慢上前来,不动声色地站在媚娘面前,看着这张痛恨了许久的绝世容姿,冷笑着。
媚娘看着她这般模样,感觉着身后徐惠微微颤抖的身躯,突然间来了莫大的勇气,慢慢起身叉手行礼笑道:
“娘娘好大气势,这般如此,却吓着咱们……啊!”
她的话还没说完,韦昭容的手掌已经落在她面上!
这一记挥得又凶又狠,打得媚娘当下控制不住身子,倒落入惊叫着的徐惠怀中。
“你干什么?!凭什么进来无缘无故便要打人?!”徐惠见媚娘挨了打,之前的心虚害怕全部不见了,只化做了一种深深的愤怒,扶起媚娘来,厉声喝道:“便是你身居高位,也不得无缘无故入我延嘉殿,责打我殿下人!金吾卫何在?!还不将这疯婆娘赶了出去!”
“赶?!本宫看谁敢!”韦昭容怒喝,同时亮出韦贵妃玉圭:“贵妃娘娘玉圭在此!还不与本宫速将这阴害萧美人落胎的贱婢武媚娘拿下!?”
殿内她带来的卫士闻言齐喝一声,上前便从惊愕万分的徐惠手中抢走了媚娘。
“媚娘?!媚娘!媚娘……”徐惠挣扎,撕打,却依然没能从那些如狼似虎的卫士手中抢回媚娘,只得怀着满心的惊愕与害怕,看着媚娘被从手中夺走。
“惠儿!别再争了!别伤了自己!去见陛下,去见陛下!求他将此事查个分明!惠儿……呜!”
媚娘没有挣扎,她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她也不怕这样的结果。只要徐惠无事,她心中也得些安乐。是故只是喊着徐惠,叫她去见殿下。
可这样的对话,却大大惹怒了韦昭容。是故,她又挨了一记耳光。
而且,这一次,韦昭容还是故意拿了玉圭打了她的。所以立刻,媚娘的脸上,出现两道长长的血痕。
“见陛下?这一次,本宫让你永远也见不到陛下!”韦昭容俯在媚娘耳边,瞪着远处一脸惊惧的徐惠,冷笑地用只有她与媚娘才听得道的声音说了一句,然后便大喝:“延嘉殿五品才人武氏媚娘,涉害萧美人落胎一事罪证确凿!论罪当诛!今得贵妃娘娘令,当庭……”
韦昭容看着徐惠,露出一个阴沉如血的笑容:“杖毙!”
徐惠闻言,愕然,媚娘亦然。
安仁殿卫士闻言,齐喝一声:“得令!”便将媚娘拖出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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