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后星(1 / 2)
郭秀儿闻言苦思,半晌才摇头道:“那死人是从来不与我说铺子里的事的,他每日回家,只会缠着我,让我为他生儿子,别的什么都不理会。那日他早上出门不多时便被抬了回来,抬回来时已经没气了,连一句话都没有交代。”
顾广益拍桌子道:“你撒谎!明明樊大郎将一本账簿交给你收藏的!你竟敢欺瞒本官!你可知道,你若是老实交代尚有一线生机,若是你再隐瞒,待到事发你就是谋逆大罪!可以诛你九族!”
郭秀儿吓得大哭起来,抖若筛糠:“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女子实在是不知道啊!那死鬼从来都没有给过我什么账簿!若是撒谎,便叫我万箭穿心而死!”
顾广益疑道:“你当真不知?”
郭秀儿抽泣道:“确实不知,那死鬼到底犯了什么事,这么拖累我们母子?”
顾广益紧紧盯住她,见她吓得面无人色,显见不是装的,渐渐放下心来,放缓了颜色道:“你既不知道就罢了。那樊大郎既已身死,便身死罪消,不会连累到你头上了。我看在乡亲一场的份上,替你兜揽了。你且回去吧,——若是你想起了什么,你当知道该怎么办。”
郭秀儿如惊弓之鸟,千恩万谢地答应着,出来见等在外堂的孙张仰父子,含泪道谢。
孙张仰问道:“如今你无亲无故,是否还要留在这里?你若是愿意回扬州,我可派人先送你们母子回去。”
郭秀儿抽泣道:“今日出了这么大的丑,我如何还有脸面呆在这里?娘家也是回不得了,若是回去我爹说不得还要再将我嫁出去,还不如我自己当家自在。求姐夫借给我个能干的管家,我想将米粮铺子出脱了,带着儿子另寻个不认识我们母子的地方居住。”
孙张仰皱眉道:“你不依附父母兄长,孤身一人带着孩子,就是手里有些银钱,却是难防地痞无赖的诸般讹诈手段。”
寒栎道:“不若我给你找家我们家的铺子给你,你先住下如何?”他却是看中了郭秀儿的决断和精明,他手下如今却是缺这种人才,想拉拔她一把。
那郭秀儿却是摇头,坚决道:“我自当深居简出,守着儿子长大,最好就是找个谁也不认得的地方就行啦。”
孙氏父子见她坚决,只得罢了。
与此同时的北京行在刚刚建好的巍峨的太极殿中,皇帝朱棣正看着一本奏章,丹陛下的赤金雕九龙绕珠香博山炉内,缓缓飘出沁人心脾的沉水香。龙案旁立着一个着青色常服的青年,长身玉立,正缓缓挽袖沉腕,为皇帝磨着朱砂龙涎墨。见皇帝沉思,便问:“皇爷爷,有何难事?”这青年人自然就是皇太孙朱瞻基了。
朱棣闻言抬起眼来,看到朱瞻基,笑出来:“你来看看这本折子,可有什么想法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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