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2 / 2)
沈开元让沈凤元将事情仔细说了一边,也不耽误直接就骑马往宫门去了,心中快意至极,今日之事只要好生谋划下,说不得就能将太子给拉下储君的位子来!
此时才过巳时中,皇帝还在勤政殿里和重臣议事,沈凤元去了禁军在宫内的班房,和几个禁军里头的校尉说笑了片刻,寻了个机会让早就布下的人将消息送去了凝秀宫沈惠妃处。
沈惠妃三十七岁的年纪,却依旧艳丽如盛开的芙蓉,一身金黄色的妆花褙子,衬得整个人都华贵异常,而满头乌压压的黑发上只一根简简单单的白玉簪子,矮倭髻下的青丝如上好的绸缎一般柔顺地披在她的身后。如此美人,难怪入宫二十年盛宠不衰。
沈惠妃得了消息,美目中露出了摄人的光芒来,很快她就开始准备了。待得皇帝下朝后来了凝秀宫,看见的不是他最喜欢的华服美人,而是一身素服,浑身上下无半点金玉。
皇帝大吃一惊,忙让宫女去扶起沈惠妃,见沈惠妃执意不起便道:“爱妃,你这是做什么?在这宫里还是谁能给你委屈受不成?难道是母后说了什么?”
沈惠妃跪在皇帝面前哭泣道:“妾并未受什么委屈,太后娘娘待臣妾也极好的。是妾自觉不配再伺候陛下了……”
“妾入宫二十余年,得陛下厚爱,妾无以为报只能一心伺候陛下,夙夜未敢懈怠,如今蒙陛下恩惠忝居一品惠妃之位,已是臣妾从前想也不敢想的了。如今妾膝下只余一子一女,延安她的驸马已经择定了,就是昶儿,也十五岁了。妾恳求陛下让昶儿出洛阳就藩,也恩准妾一路同行。陛下对妾和昶儿的恩宠,妾心中明了,可是却给其他皇子带去不安,若是因此闹得皇子们兄弟相争,终究是妾母子的过错。还请陛下恩准妾之所请……”
沈惠妃说罢了,好似气力不继般伏在地上大哭起来了。如此一般,皇帝自然心疼至极了,搂着她劝说了好久才“打消”了沈惠妃想跟着儿子一道就藩的心思。
皇帝安慰好了沈惠妃,便招来了内侍总管宋欢喜问道:“惠妃今日这般哭闹,可是太子那边做了什么事情?”
宋欢喜伺候了皇帝四十年,不说将其心思摸得十分透,却也有□□分透,知道皇子对沈惠妃是有真感情在的。相反,太子的人品才干也并非是逆天让人相信他会上位。宋欢喜素来和两边都不太亲近,但是他此时却给沈惠妃个小人情,便将太子和允王在叠翠楼醉酒说出的一番抱怨之语一字不漏地全给说出了。
皇帝听了双眼中露出狠厉之色,当即就勃然大怒起来:“这两个不孝子还有脸说朕偏心昶儿?也不看看他们自己是什么样子?当真是妄为太子!”
皇帝的这番话很快就没长耳朵似地飞出了宫廷,该知道的人家都知道了!沈开元本来还有些烦恼女儿伤了窦家女儿的事情,听罢宫里里的暗手送来的消息,顿时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也将沈妍妍伤了窦瑄的事情抛在了脑后。
齐郡王府里,齐郡王正在责骂着杨珣,眼见儿子垂着头面不改色一声不吭,他的火气就蹭蹭蹭往上冒,“你是傻了啊?傻子都知道该维护谁,你这是比傻子都不如。你说你到底为什么这样做?还是说你不满意和你表妹这门亲事?我之前和你说时你怎么不说?现在又给我来这一套,说,是不是你母亲吩咐你这样做的?你倒是晓得孝顺她,就没想过我这个父亲?没想过王府?”
杨珣脑海中的,是广运十年窦珏在叛军攻破洛阳城大肆抓捕宗室王子王孙时,只窦珏对自己伸出了援手。至于窦瑄?不过是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罢了。只是这些事情如今还未发生,他不好对父亲明言,可是要他还待窦瑄一如从前,他办不到!能够再次醒来在十三年前,他要做的,不仅仅地让窦瑄好看,更要保住齐郡王府,保住这大好河山不被奸妃给毁了。
杨珣这番雄心壮志,齐郡王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只是看到儿子冥顽不灵,气得他让人拿了家法来准备亲自教训儿子,就听说报说荣恩侯窦二老太爷拜访来了。等他在花厅里招待窦二老太爷才用了一盏茶,就有人来报了宫中的动静,两人都是大惊失色,手中的上好茶盏摔在地上碎了也未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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