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失忆?真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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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大将军府,静姝郡主是一品郡主,不论谁来了,照规矩都得她先开口。

颜韵秋急的落泪,富平长公主兴奋脸红,其他人看着,也等着。

等了好一阵,周芣苡坐在主位,貌似又快睡着了?

众人狂晕。喂!草包你二姐回来了,你这什么意思?吭个声别人好继续啊。颜韵秋不是颜思琴,否则早扑上去抱头痛哭了。

众人再看,周依丹的表现也很诡异,一副傻傻呆呆的样子,若是流点口水,好像白痴!一帮嫉妒的人回过神,这么个大美人,是白痴?不过就算白痴,估计也无数男人会喜欢。可是看着又不像,她又玩什么?

众人再看富平长公主,你将人领来,又是几个意思?怎么都不吭声,看的人着急。

富平长公主兴奋劲儿过去,就发现不对劲,人呢?郭老夫人怎么没在?少了她这戏怎么唱?颜思琴的身份颜韵秋代替不了,郭老夫人的身份也无可替代。

周依丹着急,但她今儿要洗白,只能白站着。

周芣苡想笑,着急好啊,贱公主算着这时间人都在,唱大戏啊?

可惜老妖婆和郭家人的戏份被她阉了,周芣苡帮她们继续唱、眨眨大眼睛无辜的问:“富平长公主,这什么意思?”

众人竖起耳朵,这前戏铺垫太引人入胜,赶紧开始吧。

富平长公主只得接着,威严又温和的、半死不活又仁慈的娓娓道来:“本公主几日前从老君山回来,在护城河边发现她,当时奄奄一息,样子特别可怜。用灵药总算将她救醒,她竟然失忆了。”

周芣苡茫然:“失忆?”

富平长公主叹息,刹那仿佛满天风雪交加,不胜凄凉:“是啊,本公主问她是谁、家住在哪里、父母是谁、府上还有什么人等,她都不记得了,好可怜。”

周芣苡更茫然:“可怜啊。那长公主什么意思?难道随便路边捡一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带到将军府来?我家又不是收容所。”

其他人正在凄凉与可怜中,全都愣住,诡异。

想想对啊,这人长得像周依丹,可什么都不记得,富平长公主凭什么将她带来?

富平长公主大受刺激,搞半天人带回来还能不承认?门都没有!她激愤悲悯的喊:“郡主又是什么意思?明明是贵府二小姐,本公主和她一见如故,已经认她做义女!她这么可怜,你竟然装作不认识!”

周芣苡一脸认真地喊:“明明!明明!明明在哪呢,你娘喊你回家吃饭!”

安平长公主、碧澄郡主、碧月郡主等人爆笑。周芣苡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糊涂的样子,装的实在像。

颜韵秋等人忍不住,一块哭喊着冲到周依丹、周芣苡跟前。

颜韵佳抱着周依丹哭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哭功一流,十个小孩都哭不过她。

颜韵秋冲到周芣苡跟前破口大骂:“她明明是你二姐,你竟然不认她!你还有没有人性!这么歹毒,你的心是黑的吗?”

颜家丫鬟媳妇儿、李家、傅家、富谟、富钩等都对周芣苡表示强烈不满。

越骂越激动,一帮小姐丫鬟等扑上去就要打她,人多得挤到安平长公主跟前去。

安平长公主一脚将一个小姐踹飞,又砸翻一个;一掌拍在几上,一声巨响,振聋发聩。

“铿锵!”一声脆响,一柄短剑掉地上,发着幽幽寒光。

哭闹的一时都停下,松鹤堂内很安静。

其他人都看着,一个丫鬟昏倒在地,短剑就在她不远,看着明显淬了毒,这是干嘛?

颜韵秋、颜韵佳等人看着周芣苡依旧愤慨、理直气壮,反正没伤着人。

安平长公主瞧她们一眼,威严厉喝:“来人,将她拖下去摘胆剜心,看看是不是黑的!再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市井泼妇吗?想趁乱刺杀郡主和本公主?贼心不死!”

摘胆剜心!贼心不死!犹如雷霆霹雳,劈的松鹤堂一阵阵颤抖。

昌丽公主、荣王妃、碧澄郡主、碧月郡主、茜云郡主、赵梓薇等都赶紧站起来。昌丽公主和荣王妃刚才老实的一句话都没说。

安平长公主女官与大理寺衙役一块进来,将那丫鬟拖走。

富平长公主、颜韵秋等人很怒,这是打她们的脸,手段用这么血腥暴力吗?

周芣苡站起来,格外平静的说道:“颜家人向来这样,长公主不用生气。其实,长公主应该高兴,富平长公主终于找到亲生女儿,您多了一个外甥女。”

安平长公主缓过劲儿,疑问:“什么意思?”

富平长公主和颜韵秋怒吼:“她明明是周依丹,将军府二小姐!”

周芣苡平静解释:“明明忘的很干净,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根据她的长相,认为和周依丹长得非常像。可本郡主认为,在感情上富平长公主和她一见如故,还认了亲;这分明是骨肉之情,失散多年的亲女儿。”

其他人松了一口气,不说刺杀或余党的事儿就好。旋即怀疑,这个推理逻辑上成立吗?这就要给富平长公主安一个亲女儿?更吊诡了。

有人脑洞大开,那她爹是谁?不会还是大将军吧?呀好可怕!咦好恶心!

安平长公主若有所思:“说的有些道理。”

富平长公主大急:“三姐!”

安平长公主霸气发威:“都闭上嘴

霸气发威:“都闭上嘴!别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不少人凛然,镇国大将军府可不是一般地方,大将军脾气也不见得好。

富平长公主气的猛一阵咳嗽,旧疾复发眼看要死了,周太师和郭老太婆怎么还不来。

周芣苡看她那德性,今儿就叫她吃不了乖乖兜回去。

其他人都安静看着,静姝郡主准备怎么解决,简单粗暴的不承认恐怕行不通。

颜韵秋、颜韵佳等人也在一边看着,周芣苡不追究刚才的事正好。而周广当着圣上的面都敢将恒王和世子差点打死,在这将周芣苡逼急了,周广指定杀过来。何况有些事必须讲道理,她们依旧理直气壮。

周芣苡扫她们一眼,理直气壮?嗤,别急。

再看周依丹还像白痴似的站中间,周芣苡好奇,这儿还有人玩失忆,感觉好亲切,真想三炷香膜拜一下出主意的那人。

富平长公主还在咳嗽,蒙老夫人要死不死的想做什么?

周芣苡都懒得理她们,径直来到周依丹跟前;调整一下角度,乌溜溜的大眼睛反射着灿烂的阳光,认真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

周依丹早已怒火中烧,又被盯得眼花,各种疯狂几乎要暴走!

周芣苡看她快抓狂了,乐。脸上依旧单纯认真,开始绕着她转圈,不紧不慢的转了三圈,反过来又很虔诚、神秘的转三圈,再无聊的倒退着转三圈。

周依丹被她转的头晕眼花,死死咬着牙,强忍着不吼她、不咬死她。

周芣苡看她定力越来越好,转够了停下,依旧无比认真的盯着她:“你是周依丹?”

周依丹几乎崩溃,这问题怎么回答?她已经忘记自己是谁,她失忆了!

周芣苡耐心也好,等了好一阵没答案,好心的换下一个问题:“你现在智商几岁?五岁,还是八岁?”

周依丹失忆啊烦躁,她现在痛恨这见鬼的失忆!

周芣苡等了一阵又没答案,认真的叹息:“其实智商如何并不重要,反正你已经找到亲娘,你若听不懂,本郡主告诉你亲娘是一样的。”

周依丹受不了了:“我十六岁,我听得懂!别将我当白痴!”

周芣苡心想,是你自己将失忆装的像白痴,也叫脑残;人家高手失忆就像从深山走出来的不谙世事的纯洁天使,脑子有一片空白。她一边恍然大悟:“就是说你还记得你十六岁,那你还记得什么?比如钱存哪了?”

周依丹努力控制情绪,痴痴的应道:“我都忘记了!是她们跟我说的!”

周芣苡谨慎强调:“你确定什么都忘记了?”

周依丹咬牙点头,失忆,就是什么都忘记了,连自己都忘了,一切将从头开始。

周芣苡看她想得挺美,理由也编得好;忽然重重拍她肩头,语重心长的叹道:“失忆,忘记了,真好。”

周依丹差点被拍趴下,突然肩头发麻,紧接着身上一阵酸痛难受。她眉头紧皱,简直忍无可忍,好想掐死周芣苡啊啊啊!

其他人全看糊涂了,颜韵秋、富平长公主等人都糊涂着。

蒙老夫人稀里糊涂的说道:“可怜的孩子,她都失忆了,郡主就别再逼问了。”

富平长公主活过来,胡乱接话:“不错,本公主可以发誓,她就是周依丹;郡主如此对待亲姐,是想做什么?”

颜韵秋改用软暴力温和攻击、继续控诉:“就算你们姐妹以前有什么矛盾、误会,现在依丹已经失忆,事情都会过去;你趁机羞辱报复,又有什么意思?你是一品郡主,她又不会影响你什么。”

颜韵佳嘤嘤的又哭:“她失忆了,可怜的只想回家,郡主何必这么狠心。”

周依丹聪明的也哭:“呜呜呜,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呜呜,既然郡主不认我,那我立刻离开,在外面自生自灭好了。”

哭的极可怜,她脚下却像生了根,动都没动一下。

其他人听着,再看周依丹一副白痴的样子还被家里抛弃,是好可怜。

※※※

周依丹今天极靓,精致的妆容,精制的冰花芙蓉玉头面,九潭镇族之宝、霓裳羽衣,国色天香,艳光四射。这样一个大美人,容易让人同情。

周芣苡穿着凤袍,戴着凤冠,看似中规中矩,其实比周依丹还好得多。

众人仔细比较,周芣苡是尊贵的郡主、锦川外甥女,确实,何必连个白痴都容不下?

虽说可能有隐情,但周依丹总归是她亲姐,这真的好残忍。

女人同情心一向丰富,这会儿看着周依丹不那么嫉妒了,她毕竟什么都没了;要嫉妒也是嫉妒草包郡主,她最是人傻钱多福气好,各种嫉妒。

人心,就这么倾斜。

虽然只有一部分人,也是代表一些人心。

这事儿安平长公主、谈老夫人等能帮忙也有限,周依蓉、董氏等都不清楚周芣苡什么意思。周依锦和周依莲奇怪的安静着。

周芣苡也不吭声,只是瞪着大眼睛看着周依丹,用眼睛说话:想离开赶紧向后转,不会失忆的连怎么走路都忘了?先迈哪条腿,还是四肢着地爬出去?

周依丹被她看的怒火冲天,哭不下去。

曹氏忍不住讥讽:“我们府上二小姐失踪,富平长公主就送来一个,真巧。”

周芣苡接话:“这都不重要。”

重要。”

碧月郡主助阵:“那什么重要,小郡主说说看。”

周芣苡不着急,又拍拍周依丹肩头,十分郑重的问:“你真的是、失、忆、了?”

周依丹身上刚好,又一阵酸痛,眼里燃烧着小火苗,咬着牙恨不能吃了她。

周芣苡心情愉悦,善良叹息:“本郡主是为你好。既然你真失忆了,那就好。你又找到了亲生母亲,这事儿对你影响没多大关系。”

富平长公主怒极,周芣苡一定要去死!

周依丹看富平长公主一眼,不错,周芣苡必须死,否则她要疯啊啊!

周芣苡看她们眉来眼去:“看,这就是母女之间的默契,心有灵犀。趁这机会,本郡主正好有一件事要公开。”

她深深的、无比同情的看着周依丹、放大招:“其实,在周依丹六岁时,得了一场重病,死了。颜氏十分悲痛,精神一度失常,固执的不愿相信。同样凑巧的是,我爹在护城河边发现一个小女娃,和周依丹几乎一模一样,就抱回来。颜氏视如亲女,一直养到十六岁。那个女娃,就是你。”

松鹤堂内静悄悄,能听见前边的喧笑,后边的喧嚷。

这里却一片死寂,众人有一个算一个,包括周依丹,全被惊呆了!

大家有各种猜测,周芣苡如何解决此事,都想不到会有这种内幕,无法接受啊。

周芣苡叹息,随冬风吹来一丝淡淡的血腥气:“好在你失忆了,又找到亲娘,以后就和你亲娘回家去吧。我家养了你十年,抚养费你们看着给。”

众人愈发深深的醉了,周芣苡硬给富平长公主塞一个亲生女儿,还问她要抚养费?简直如痴如梦。

杜氏出来讲梦话:“难怪有一阵,夫人一会儿对二小姐特别好,一会儿又使劲打她。”

周铃兰憨厚讲老实话:“我好像记得,当时安国夫人病重,二姐姐好几天都不在府上,就跟前几天一样。”

周依蓉补一刀:“我记得二姐姐有一阵经常和爹讲:我不是你女儿!”

她吼声充满怨恨、情真意切。因为这都是事实,爹只有周芣苡一个女儿,她就想这么喊。至于周依丹,周芣苡和爹肯定不会放过她。

其他人愈发痴呆。这种事儿要说离奇又不算离谱,捡小孩的事有,颜思琴神经病,周依丹碰巧又不在府上被捡了,还有自家人的证词,好像真的!

如果周依丹真是捡来的,根本不是一家人,周家就完全有理由不接受她。

今儿来宾以亲戚、世交善意为主,大家气势释放,无声支持郡主。

周芣苡大眼睛明晃晃的盯着周依丹:你已经死了。

周依丹彻底崩溃:“胡说!我就是周依丹,我不是抱来的!啊!周芣苡你诬陷我!”

周芣苡看她像白痴:分明是捡来的乞丐。

周依丹疯狂喊叫、这事儿绝不能认:“我就是周依丹,我没死!我两岁时爹带着乔氏那贱人回来,娘怎么都弄不死她,脾气变得越来越坏,就经常打我。后来三哥带我回颜家,我没有失踪!你都是诬陷!我要见爹!”

其他人目瞪口呆,说好的失忆呢,还能记这么清楚,是耍我们吗?

周依丹恨死了,早知道就不装什么见鬼的失忆,现在为了证明自己,她使劲讲以前的事;就怕慢一步,真被周芣苡变成死人,她不要死!

自从爹让她选择三尺白绫,周依丹经常梦见悬梁而死,这是她的噩梦!疯了。

富平长公主想拦都拦不住,颜韵秋等人跟不上节奏。

周芣苡根本不在乎,失忆没失忆都一样,总之都得按着她的节奏来。

周依丹喊累了。其他人也闹明白了,这是装疯卖傻,周依丹和富平长公主联手?大家看向富平长公主,别想装死。

周依丹急的冲富平长公主喊:“干娘,快帮我,你说了让我回来,再帮你的!”

富平长公主死人被气活了,猛跳起来。

碧月郡主抢话:“这么多人听着,想必小郡主不是随便说的。”

曹氏接话、发威:“没错。苏国为了对付大将军,什么阴谋诡计、美人计、小孩行刺的手段都用遍了。她消失几天,谁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看就是早有准备。刚才又行刺郡主和公主,下一个会是谁?所以应该请你们配合刑部查清楚!”

一片死寂。刚才是霍家余党,现在更恐怖,扯上苏国了,这简直国际玩笑。

曹氏从西边回来,这事儿她说得上,别人可不敢,都赶紧闭嘴。

安平长公主敢说:“本公主安危事关一家,大将军安危事关天下,此事必须严肃处理。”

碧月郡主也敢说:“大将军在未央湖遇刺,听说也与富平长公主有关。”

富平长公主气的直摇晃,指着碧月郡主、安平长公主、周依丹,指她们都没用;最后指着周芣苡,狠狠的说道:“你想怎么样?”

周芣苡干脆:“你们娘俩刑部走一趟,或者圆润的滚出去!”

富平长公主差点气昏,周芣苡竟然叫她滚!

周芣苡是草包能怕谁,被人欺到头上当然叫她滚,不然叫她们去死?

周依丹搞不懂了,看荣王妃正在委婉的告诫华灯郡主,以后切不可惹了大将军,否则万一给安上一个苏国奸细的罪名,怎么死都不知道,就是这意思。

周依丹只

周依丹只能求助的看着富平长公主,现在怎么办,还是去找爹吧?

富平长公主瞪她一眼,没用的东西!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富谟、富钩、周依丹赶紧跟上,她们一拨人都走光。

剩下人都面面相觑,富平长公主这么听话,就这么圆润的滚了,一句狠话都没撂下?

安平长公主、碧月郡主、碧澄郡主等都看着周芣苡:她们去前面找你爹了。

周芣苡竖起食指放在嘴前:“嘘……”

急什么,逸公子在前边等着呢,让她好好想想,该摆个什么姿势最帅?

富平长公主大病初愈,憋着一口气高傲的走出松鹤堂;眼看要到勇毅堂,愈发柔柔弱弱风一吹就倒的样子,表情也准备好,唇角一抹矜持浅笑。

富谟、富钩习惯了,跟着她往前一看,侧门正中间,站着一个人。

逸公子,已经摆好姿势。人侧身站正中间,头扭过来看着门外;左臂撑在墙上,身体大概成七十度倾斜,左手拇指随意的支着脑门;右臀翘起,右手叉着小蛮腰。不记得星爷还是呆霸王这个动作,曲线撩人。

逸公子更风流超逸,带着邪气。一身黑织金妆花麒麟踏云罗袍,头戴白玉麒麟冠,脚蹬白鹿靴。身上又用四条米黄色丝巾,做个小外套、帘子似得披外边。搁别人多半不伦不类,在她身上颇有些九千岁怀素纱的味道,显得格外有神性的气质。

富平长公主没心思欣赏一个小太保,急着就要往里走。

逸公子将门堵了,戏谑道:“里边都是男人,长公主这么风骚想干嘛?”

富平长公主大怒:“滚开!本公主要找周太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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