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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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恩睁开眼时觉得恍然似梦。眼前的场景依旧是他所熟悉的世界……白墙、白色床单,吊瓶。

床边的坐着的人,脸正冲着他。

不是爸爸妈妈,也不是其他的人……还是那个他最恨的人。

他情绪登时激动起来,坐起来想要下床。不要在这里继续待下去了……他会疯掉的,他受不了再看付碧弘一眼。

就算只有一眼,也会让他记起之前的事。

手术已经做不成了,现在就连死也没有成功……手腕上的伤口隐隐作着痛,但远远没有心里痛。

为什么他没有死掉?为什么还是要在这个恶魔身边被囚.禁,没有人身自由和尊严的活着?!

付碧弘一下子把他抱住,将他用力掼到床上:“就连看我一眼也不愿意吗?你想往哪里逃?我不许你走!”

宋恩大力地挣扎,哭叫打闹:“我不要在这里待着…我要回家,我不想在医院。”

付碧弘紧紧把他抱住,让他动弹不了:“你想回家,那一会儿我带你回我们的家。只是你还需要输液。下午再走吧,好吗?”

宋恩用力把他推开,他趁着付碧弘被措手不及推到床角的时候。迈开脚步快速走到门口,门把还没有被转开,身子就又被身后追来的付碧弘抱住,向后拖。

宋恩不论如何挣扎也不顶作用,腰被他牢牢握在手里,生生又拖回到床上。

“我要走……我要走!”他不管不顾地大声喊:“我要回我的家,我不要和你待在一起。我恨你,我不想看见你,你走开!”

门外守着的付家保镖听到了屋内的动静,已有人推门进来。看到两人剑拔弩张的态势,请示:“付先生,需要我们帮忙吗?”

付碧弘摇头,头一偏,示意让他们出去。“不需要,没事,我自己可以。”

宋恩的身体明显比付碧弘瘦弱很多,也没有必要好担心的。保镖掩了门又走出去。

门一被关住,付碧弘立刻欺身上去,把他的胳膊压制住:“让我走开?我帐还没跟你算完。”

只要一想到他宁愿自杀也不愿继续待在他身边,他就一肚子的怒气。“割腕自杀……你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想以此作为反抗?”他扣住他的脖颈,拉近他的头。

“你再敢给我做一次这种事就试试…你死了,你爸妈还在的,你不会不知道吧?”他眼神中露出几丝阴狠:“给他们最近重开的公司添点事,用几个简单的手段,就可以让他们再次背上官司。再送他们去监狱,这种事你知道我是做得出来的,对不对?”

宋恩摇摇头,面色显然有些后怕。恐惧的神色,配上本身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整个人显得憔悴可怜。

“我死都不行吗……我死都不行吗?”他的勇气最终被全部消耗干净,身体软下来,没有丝毫力气。

“为什么……”他盯住付碧弘:“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我要做手术……”他禁不住又抽泣起来,捂住了面痛哭:“求求你让我做手术……我不要再这样,不要这样。太痛苦了。”

付碧弘轻轻低头吻他,“乖,手术做不成了。不要再想了。以后就待在我的身边,只要听话,我就不会对你不好的。”

宋恩听到他的话,又是一阵绝望上涌。他挣不开他的胳膊,因此就只能在他的怀里,拉着哭腔说:“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付碧弘把他的头抬起来。让他哭到红肿的像只兔子的眼露了出来。

他鼻尖抵住宋恩的,不露一点缝隙。看着宋恩躲避、气息不稳地想要偏开眼,他狠狠瞪住他,把他的下颌握在手里,端在和自己靠的极近的位置。

宋恩又想躲开,但再次被拉回来。如此多次,他再次忍受不住,崩溃地哭了出来。

付碧弘将他抱在怀里,轻轻抚他的背:“你不做这种事,我又怎么会这样对你……不要哭了。”

“你不知道,看到你昏迷的时候,我有多害怕……害怕你就会这么醒不过来了。”

当然是要害怕……毕竟他一死,他就少了一个玩具可以随意耍弄。宋恩又怎么不明白?

他慢慢没有了力气再哭闹,安静地窝在付碧弘的怀里,不说话。付碧弘摸着他柔顺的头发,柔声说:“要记住,除了做手术,其它我都可以答应。只不过做手术,我是怎么也不会同意的。你也最好不要再提,以免会惹怒我。”

宋恩不说话,再吱声时还是那一句话:“让我回家……我要回家。”

“回家,你就只想着回家。连自杀,死前唯一想到的也只是你爸妈,那么我呢?”他想到回家时在浴室看到的那封遗书,上面表示对父母的谢意,还有自己愧疚。其它的什么也没有。

没有关于对他的交代。

“你就这么恨我?”他说。

想死?还要看他同不同意。

宋恩声音软绵绵的……不理会他,只是无力地又重复了好几遍方才的话,才又闭上了眼睛。

宋恩在医院里住了一周左右,期间付碧弘将他住院的消息压了下来,也禁止院方外传。对宋父和宋母方面也尽力隐瞒,他不想再多生枝节。

宋恩是只属于他的,如果可以,他并不想让宋父和宋母过多地涉及他们二人的生活。

宋恩手腕上的伤痕经过愈合和药物调理之后,已经变得极轻极淡。宋父宋母来看望时,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只不过是他面上过度的虚弱有些令两人心疼……一周多以来,他们来看小恩,却都被付碧弘拒绝。他们担心是付碧弘又对他做了不好的事。

宋恩不想让他们过多担心,只是假称他患了小病,最近有点气虚贫血。

宋父不放心他,犹豫了很久,开口说:“小恩,手术的事……”

宋恩垂着眼,轻轻说:“手术的事,我知道的。不做了,我也不想做了。”

宋父有些惊异于他忽然的变化,但随即心里又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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