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不当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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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公公牙关紧咬,手掌紧握成拳,疼痛让他恢复了往日的清明,忽而抬头道,“公公,明日的赏花宴,奴才想……”

话没说,意思已经明朗,既然你能化成千万,那我也不费这个心找你,给个机会让你自己过来现身,如何。

“那就这么办,”钟公公轻轻一笑,点头默许。

钱公公一听这话,提吊的心气终于全部松散了开来,这是在脑子里盘桓了多少日的主意,就是不敢跟任何一个人说,毕竟其中凶险难测,出一点岔子都是绝境。

有皇上身边最得力的钟公公来肯定他的主意,那真是比带夏天一碗冷茶,更能使他精神抖索。

钱公公此时完全恢复了自信,恭恭敬敬的把钟公公送走,自去周密布置不提。

钟公公离了钱明这处,转道就去了雍翠院,方才他就是从那处过来,找了钟子期说了会话,恰逢娘娘午觉未醒,等了一刻才先行来了这边。

无论如何,上面两位的心气不顺,底下的人整日惶恐的都不知道该迈哪条腿走道。

钟子期早早就等在垂花门处翘首等着他,见他进来明显松了一口气。

也是个需要锤炼的,平日看着稳,大事来了也不见得有多管用,钟公公无声叹了口气,平心静气道,“怎么样,主子醒了没。”

钟子期迎着他走近,也不停步,跟着往回走,“醒了,知道您来过,等着要见您呢。”

“那你怎么不找人带个信过来,”钟公公脸色一黑,有些生气,哪能让主子等。

“没有,云姑姑准备了菱粉糕和燕窝粥,近些日子主子膳食用的少,就趁着等您的功夫,劝着能多进几口。”钟子期小声回着话,脸上担忧不减。

“怎么,主子清减了?”

“是,”钟子期无奈的摇头,语气沉重。

钟公公刹那忧心忡忡,怪不得,前殿的主子人瘦成那般,怕也跟着煎熬。

门外站的莫姑姑看着他俩过来,低头颔首,掀了帘子让他们进。

钟公公看这摸样,自然明白里面主子有吩咐,随时等着他进去回话,低头看了看衣着,这才敢适当放出声响,踏脚进去。

此时婉容靠着迎风枕半躺在榻上,浅紫鸡心领绣玉簪花的褙子,白绸竹叶立领的中衣,脑后轻挽一个发髻,蓬松肆意,仅用一根通体无瑕的白玉簪子缚住,身上盖得却是一条,绛紫的印花薄被,整个人看上去又轻又柔,像是随时能被光晕散去了一般。

钟公公细细一打量,确实清减了不少,眼角眉梢处尽是轻愁难消,怕是这些天的折腾,已然是入心入骨,一时难以化减了。

“奴才给主子请安了,愿主子吉祥如意,万福金安。”钟公公离她五六步远,就恭恭敬敬的跪下磕头。

婉容听着动静回头,想说免礼,他已经磕完了,只能抬抬手道,“起来吧,钟公公辛苦,赐坐。”

钟子期搬了绣凳过来,钟公公笑着道谢,挨了半个屁股坐。

“钟公公在外,办的是什么差使,能不能跟我说说。”婉容这些天费了不少精神在别处,本想着怎么从他口里套些有用的话,等到人到了跟前,什么都没想出来,索性直白开口发问。

“回主子的话,”钟公公面色不改,说道,“皇上让奴才去查一下石总督遇刺的事,沿途一路跟到昌平郡,后来得昌平王的帮忙,把嫌疑之人拿住,带回京城,如今交由顺天府审讯,相信不日就能有结果。”

“是吗?”婉容淡淡的应了一声,像是没听出兴致来,转而又问,“那宫里的事,你都知道了?”

“是。”

“那人到底是真死了,还是活着在逃,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婉容轻描淡写的扫过一边站着的云姑姑和钟子期,两人当时就跪下了,直给她磕头请罪。

气就气他们这点,婉容暗恨,藏着掩着不肯跟她说实话,也不知道是真不清楚,还是故意为之,闹得她手边唯一能用的上的只有玉盏一人,这样捉襟见肘困着她,怕是前殿的人最为开心。

这件事情,让她清楚知道,她先前事事不关心的做法不对,她们一味的只想着法子让她不至于忧心烦恼,像往常一样封闭了五官不闻不问才是常态。

强逼着他们去办事,不净不实的她也无从分辨,应该另想办法才是。

从钟公公身上开刀,才是目前她唯一能想到的行之有效的办法,要是他也敢给她明着撒谎,她敢打上前殿要个说法,这也是她唯一的能耐了。

“没有呢,此人手段极其厉害,要抓住她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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