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第174章 真情(1)(1 / 2)
正在这个时候,听到维尔福先生在他书房大声问道:“出了什么事?”摩莱尔看了看努瓦基耶的目光。努瓦基耶这时已经镇静下来,他用目光提醒摩莱尔,套间里还有一间小房间,一次在差不多同样的情况下,摩莱尔曾到那屋里躲藏过。这时,摩莱尔刚拿上他的帽子,气喘吁吁地冲进这小房间,就听走廊里响起了检察官过来的脚步声。
维尔福疾步走进房间,朝瓦琅蒂娜奔去,把她抱在怀里。“请医生!请医生!请阿弗里尼先生来!”维尔福喊道,“不,我们自己去请吧。”于是他大步冲出套间。
与此同时,摩莱尔从另处一扇门冲了出去。刚才他想起一件可怖的旧事,心里直发毛,他想起了圣梅朗夫人去世的那个夜里他听到的维尔福和大夫两人的那段谈话。瓦琅蒂娜的这些病状,虽然没有那样吓人,但跟巴鲁瓦临死前的症状一模一样。他心里想着,耳边似乎又响起基督山的话音,就在两个钟头前,基督山对他说:“您不论有什么事,摩莱尔,仅管来找我,许多事情我都能办到。”他跑得比想得还要快,这时已经从圣奥诺雷跑到马提翁街,又从马提翁街跑到了香榭丽舍大街。
也就在这个时候,维尔福坐出租马车赶到阿弗里尼先生的府邸门口,他使劲拉响绳铃,害得门房出来开门的时候大惊失色。维尔福已经顾不上再说什么话,只顾自己往楼上奔。门房认识他,也就不去拦他,只是喊了一句:“他在书房,检察官先生,他在书房。”这时,维尔福已经到了书房门前,把门推开,或者更确切地说,一下把门撞开。
“啊!”大夫说,“是您!”
“对,”维尔福说道,一边随手把门关上,“是的,大夫,现在该轮到我过来问您,是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儿?大夫,我的家可真成了凶宅!”
“什么?”大夫说道,表面上显得冷漠无情,其实心里已是七上八下的了,“您家里又有什么人病了吗?”
“是的,大夫!”维尔福喊道,抽搐着的手一把揪住自己的头发,“是的!”
阿弗里尼的目光似乎在说:“我早就给你打招呼了。”然后他抿紧了嘴唇,慢条斯理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您家里现在要死的是谁?将要去上帝那儿控告我们懦弱无能的这个新的牺牲品是谁?”
维尔福心如刀割,迸发出一声悲号,他走到医生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说:“瓦琅蒂娜!这一次轮到瓦琅蒂娜了!”
“您的女儿!”阿弗里尼心中一震,沉痛地喊道。
“您看看吧,您错怪人了,”那法官喃喃说道,“去看她一眼吧,她正在病床上受折磨,您应请求她宽恕您不该怀疑她。”
“您每次找我,”阿弗里尼先生说道,“总是太晚了。不管晚不晚,我是得去的。我们快走吧,先生,既然仇敌在您府上兴风作浪,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可浪费了。”
“喔!大夫,这一次您不会再责备我懦弱了。这一次我一定会把凶手查出来,严惩不贷。”
“先想办法救人,报仇的事以后再考虑,”阿弗里尼说道:“走吧。”
送维尔福过来的那辆双轮轻便马车又拉着他和阿弗里尼疾驰而去,就在这个时候,摩莱尔拉响了基督山寓所的绳铃。
伯爵在他的书房里,正忧心忡忡地读着贝蒂西奥匆匆忙忙给他写来的一封便笺。听到仆人通报两个钟头前刚离开的摩莱尔又来见他,伯爵抬起头来。看来不论在摩莱尔这一边,还是在伯爵那一边,这两个钟头内都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因为分手的时候,这年轻人还是笑容满面,而现在回来却是一副愁眉锁眼的样子。伯爵从椅子上站起身,匆匆朝摩莱尔迎过去。“又怎么啦,马克西米利安?”伯爵问道,“看您脸色苍白、满头大汗的。”
摩莱尔在一张椅子上坐下,不过更确切地说,他是扑通一下倒在椅子上。“是的,”他说道,“我来得很急,有事要跟您说。”
“家里人都好吧?”伯爵和颜悦色地问道,话音中一片真心诚意,谁听了都不会无动于衷。
“谢谢,伯爵,谢谢,”年轻人说道,显而易见,他心慌意乱,一时不知从何讲起,“是的,家里都好。”
“那就很好。您不是有事要跟我说吗?”伯爵渐渐不安起来,于是又问了一句。
“是的,”摩莱尔说道,“的确有事,是家里招来了死神,我刚从他们那儿出来,跑过来找您。”
“这么说,您是从莫瑟夫先生家过来的吧?”基督山问道。
“不,”摩莱尔说,“莫瑟夫先生家死人了吗?”
“将军刚才开枪自杀了。”基督山回答道。
“噢!多么可怕的不幸呀!”马克西米利安喊道。
“对伯爵夫人和阿尔贝而言,并非真是不幸,”基督山说道,“做父亲和丈夫的,既然名誉扫地,还不如死了的好,血能洗刷耻辱。”
“可怜的伯爵夫人!”马克西米利安说道,“我最同情的就是她,真是一位高尚的女人呀!”
“阿尔贝也值得您同情,马克西米利安,因为,您应该相信我说的,他不愧为伯爵夫人的好儿子。不过还是讲我们的事吧。刚才您说,您是跑着过来找我的,有什么事能让我有幸为您效劳呢?”
“是的,我需要您帮助我,也就是说,我似乎已经失去理智,觉得现在的情况只有上帝能救我,但您也可以拉我一把。”
“您尽管说吧。”基督山说道。
“噢!”摩莱尔说道,“我真不知道是否可以把这样的秘密泄露出来,说给别人听,但是厄运迫使我非讲不可,而且出于需要,我也不得不讲,伯爵。”说到这儿,摩莱尔又吞吞吐吐地停下。
“您是否认为我对您充满了深情厚意?”基督山亲切地握着那年轻人的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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