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第143章 总督之女(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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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爵的马车刚驶过大道的拐角,阿尔贝就转身向伯爵哈哈大笑起来,而且笑得那么响,一听就知道他是在假笑。“喔!”他说道,“圣巴泰勒米之夜1572年8月24日夜,在法国国王查理九世的母亲,即王太后卡特琳·梅迪西的策划下,巴黎等地大肆屠杀新教徒。这一天是圣巴泰勒米节,所以这一惨案又称为“圣巴泰勒米之夜”。过后,卡特琳·梅迪西问过查理九世一句话,我就借这句话来问您:您觉得我这小角色演得怎么样?”

“这话从何说起呢?”基督山问。

“我的情敌在唐格拉府上倒是逍遥自在……”

“谁是您的情敌?”

“噢,谁是我的情敌?就是那受您保护的安德拉·卡瓦勒康蒂先生呀!”

“喔,请不要捉弄人,子爵。我根本不是安德拉先生的保护人,至少我不会在唐格拉先生面前替他说话。”

“假如那小伙子真的在这方面需要您保护,那我可要责怪您了。不过幸好他碰到的是我,倒也用不着您来保护他。”

“什么?您以为他在向唐格拉小姐求爱吗?”

“我可以对您说,这绝对不会有错。他那火热的眼来回打转,惜玉怜香频频递送秋波,骄傲的欧仁妮之手正为他所求,呵,我做起诗来了!我以名誉发誓,这决不是我的过错。不管它了,我还是再说一遍吧:骄傲的欧仁妮之手正为他所求。”

“只要人家心里想着您,他求不求有什么关系?”

“您可不能这么说,我亲爱的伯爵,我现在是两头受气。”

“怎么是两头受气呢?”

“那当然,欧仁妮小姐几乎不答理我,她的密友阿米利小姐则根本不理我。”

“不错,可是她父亲很喜欢您。”基督山说道。

“他?恰恰相反,他已在我心上足足刺了一千刀,不过说真的,每一刀都像演什么悲剧一样,一捅下去刀就缩回刀把了,可是他还以为实打实地扎在心上呢。”

“妒忌正好说明爱情。”

“是的,不过我没有妒忌。”

“可他妒忌了。”

“妒忌谁?德布雷吗?”

“不,妒忌您。”

“我?我可以跟您打赌,不出一个星期他就会让我吃闭门羹了。”

“您想错了,我亲爱的子爵。”

“有证据吗?”

“您想知道吗?”

“请说吧。”

“人家托我请莫瑟夫伯爵先生去找男爵,一起把事情最终定下来。”

“谁托您的?”

“男爵本人。”

“噢!”阿尔贝装出一副极其温柔敦厚的样子说,“这个忙您是不会帮的,对吗,我亲爱的伯爵?”

“您又想错了,阿尔贝,我会帮忙的,因为我已经答应了。”

“好吧,”阿尔贝叹了一口气说道,“看来您是非要我结婚不可的了。”

“我必须同大家保持一致。不过说起德布雷,最近我怎么没有在男爵夫人那里看到他?”

“他们有点不和。”

“跟男爵夫人吗?”

“不,跟男爵。”

“这么说,他察觉到什么了?”

“啊,这话问得又幽默,又耐人寻味!”

“您认为他心里早就有数了,是不是?”基督山显示一副懵然无知的样子问道。

“好家伙!不过,您来自何方,我亲爱的伯爵?”

“您就不妨说我来自刚果吧。”

“还不够遥远。”

“我又怎么能晓得你们巴黎人如何做丈夫的呢?”

“嗨!我亲爱的伯爵,天下的丈夫都是一个模样,如果您在某个国家把一般的人研究透了,那么这个民族究竟有何禀性,您不也就了如指掌了吗?”

“不过,唐格拉同德布雷不和究竟是什么原因?原来他们好像相处得很不错。”基督山说道,他似乎又一次如堕五里雾中。

“啊,这可说到点上了!我们碰上的正是伊齐斯古埃及女神,司生育和繁殖,传说她不但是贤妻良母的楷模,而且能知道别人的隐私和预知未来。祭祀该神具有神秘色彩,并有严格的规定。的秘密,可惜这位女神没有对我耳提面命。以后小卡瓦勒康蒂先生上门当了他们家的女婿,您倒可以问问他。”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

“我们到了,”基督山说,“现在才10点半钟,进去坐一会儿吧。”

“愿意之至。”

“您回去可以用我的马车。”

“谢谢,不必了,我的马车大概就在我们后面跟着。”

“真的,车就在那儿。”基督山一边跳下马车一边说道。

两人走进楼里,来到灯火辉煌的客厅。

“您去给我们沏茶,巴蒂斯坦。”基督山说道。

巴蒂斯坦一声不吭便退了出去,一转眼的工夫他手托茶盘又回到客厅,茶点的一套东西应有全有,都在盘里放着,仿佛这是神话里的茶点,都是从地下冒出来似的。

“说真的,”莫瑟夫说道,“我钦佩您,我亲爱的伯爵,并不在于您金玉满堂,或许有人比您更富有;也不在于您的聪明才智,博马舍虽不比您更聪慧,但也同您并驾齐驱。我所钦佩的是您的仆人侍候您的这种方式,他们不用再多说一句话,一分钟之内,一秒钟之内您要的全都办好了,仿佛他们听您敲那铜铃的样子就猜到您有什么吩咐,仿佛您吩咐要的东西,都是随时准备好了的。”

“您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他们知道我的习惯。譬如说——您不妨先看一下吧。您喝茶的时候不想要点别的什么吗?”

“当然要3我很想吸烟。”

基督山靠近他那铜铃,在上面敲了一下。一秒钟后一扇暗门打开,阿里拿着两只土耳其长管烟斗进来,每只烟斗上都已装满了拉塔基亚叙利亚地名。的上等烟丝。

“真是神了。”莫瑟夫说。

“不,不,这算不了什么。”基督山道,“阿里知道我在喝茶或喝咖啡的时候一般都要吸烟,他知道我吩咐上茶,他也知道我是和您一起回来的,他听见我在喊他,而且知道为什么喊他,更主要的是他的故乡以烟斗款待来客,于是他把烟斗给我送来,而且不是一只,而是两只。”

“当然,您这样解释完全说得通,不过也只有您才能……呵,我现在听到的是什么声音?”莫瑟夫朝门口欠了欠身,果然从门那边传来像吉他一样的乐器声。

“很好嘛,我亲爱的子爵,今天晚上您是非听音乐不可的了,唐格拉小姐的钢琴您算躲过了,现在却得听听埃黛的单弦小提琴了。”

“埃黛!这名字多可爱呀!这么说,除了拜伦诗中的人名以外,世界上还真有名叫埃黛的女人?”

“当然有。埃黛这个名字在法国的确罕见,但在阿尔巴尼亚和埃皮鲁斯却是个很常见的名字,就像你们说的贞洁、娴静、天真那样,按你们巴黎人的说法,这是一种教名。”

“噢,太美了!”阿尔贝说道,“我还真希望我们法国女子叫什么仁慈小姐、静谧小姐、贞洁小姐!您说,要是唐格拉小姐不叫她现在的克莱尔—玛丽—欧仁妮这个名字,而是取名叫贞洁——娴静——天真·唐格拉小姐,喔,教堂的结婚通告上写这么一个名字,那多有意思呀!”

“看您这疯样!”伯爵说,“别这么大声说笑了,埃黛或许会听到的。”

“她会生气吗?”

“不会。”伯爵说道,口气中充满了傲气。

“她是不是很和善?”阿尔贝问道。

“这不叫和善,这是本分,一个女奴决不可对她主人生气。”

“算了吧,您也不要开玩笑了,难道现在还有奴隶?”

“当然有,埃黛就是我的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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