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安晴天(1 / 2)
丁卫黑子落盘,不觉笑了笑,“四爷可是又要输了。”
江东宇轻笑,“倒是多年不见,你的棋艺见长。”
“长日无聊,守着此处自己与自己戏耍,自然是要见长的。否则四爷来了,我岂非要丢人现眼?”丁卫将江东宇被困死的白子,一个个拾走,放置一旁的棋盒中。幽然间一声轻叹,“不过,四爷输的不是棋,怕是输了心吧。”
闻言,江东宇抬眼看他,“为何这样说?”
“四爷用情甚深,用心甚苦,只是王妃看上去并不领情。”丁卫平静的说着,目光一刻不离棋盘。
“你的眼睛,真毒!”江东宇一声轻叹。
“四爷都连输七盘了,教人不疑心也难。丁卫不是傻子,这些年在这里静了心,也想明白了很多事。四爷,入局者迷啊!”丁卫手中的棋子哗啦啦落进棋盒里,发出极具规律的声响。
语罢,丁卫终于抬起头望着江东宇。
四十开外的男子,脸上有着寻常人难以言表的沧桑。一双平静的双眸里,惊不起一丝波澜。他的年纪与青山相仿,却有着青山不曾有过的释然。这种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之色,确实很少有人做到。
“我又输了。也唯有你,敢赢我。”江东宇放下手中的棋子,却捏紧了掌心的白玉棋子。温润的玉质,让人有种暖暖的感觉。
丁卫笑得有些微凉,“四爷何其聪明,为何到了自己的身上便不明白?”
江东宇没有做声,只听得丁卫继续道,“赢棋容易,设棋局却不易。你所面对的何止一个棋局,步步为营尚不能全身而退。王妃是个好人,四爷好生待她才是。如此,主子也可放心。”
最后一句,丁卫说得很轻,很轻。仿佛说出口便是痛的,眼底有些难以逝去的伤。即便历经多年,即便那个女子早已香消玉殒,他仍愿意守在这里,守在她活过的地方,一辈子不愿离开。
“其实,你可以走,可以不用守在这里,毕竟……当年不是你的错。”江东宇回望他的眸子。多年了,他的疼痛依旧不减。只是不忍提及!
“别说了。”丁卫起身,远远看到戚馥寒的身影朝这边走来。换了话茬冲江东宇一笑,“四爷好好珍惜,莫待鸢羽尽去,才知错失方晚。”
语罢,丁卫朝江东宇拱了拱手,转身退出去。
戚馥寒由远及近,慢慢走到江东宇跟前,却见他恰到好处的藏起那枚白玉棋子。可惜她眸色锐利,什么都没能躲过她的眼睛。
“你醒了?”江东宇打量着戚馥寒一身素白,衣袂翩然的模样,笑得有些僵硬。
望着江东宇,戚馥寒忽然有种话到了嘴边却无法言表的感觉。那双如夜的眸子,笔直教人吸进去,仿佛难以挣脱的魔咒,让人不敢直视。
“你不必对我那么好,不值得。”戚馥寒冷冷的吐出一句话。
江东宇微微一怔,随即恢复淡然的面色,笑得如风和煦,“我若觉得值得,那就是值得。我的付出,与你无关,纯属我个人的事情。你不必觉得压力,也不必刻意回应,因为那才是对我的羞辱。馥儿,我希望你在我身边,是自由的,而非一种愧疚和感激。”
低头一阵连续的轻微咳嗽,江东宇的面上泛出青白,眼眸有些赤红,仿佛难受极了。见状,戚馥寒的羽睫轻轻煽动,唇瓣颤了颤,终是没能发出声音。
许久,戚馥寒才道,“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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