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灯灭与慈祥下的面目(2 / 2)
永兴叹了口气,“我没有担好保卫这个家的责任,让小毛贼跑了进来,这本就是罪过。”
老夫人摇了摇头,“守护张家,不是要你防范一两个小毛贼的,这些人就算来一千个,也别想扳倒张家,张家要的是一个干大事有大才,防范真正危险的当家,显然你就是那个人。”
永兴站了起来,“我自当尽力,但总有人要给我挑刺,以为把我扳倒就是好事。”
“我明白你的意思”,三老夫人点头,“我遇险的事,谁都别说出去,泄密者永远逐出张家,你该听清楚了,王管家。削弱永兴的威信,只会导致群龙无首,张家必定陷入你争我夺的内讧中,这才是真正的亲者痛仇者快啊。”
王成礼连连应是。
别人在说家事,慕千成自然不好插嘴,不过冷眼看来,自己认为老夫人心如明镜可是一点都没有错的。
此时老夫人已把目光转到慕千成的身上,“慕先生是既救了我,又一次救了张家,这种恩德,我们会铭记的。”
“哪里话,犯人早走了,我也没出多少力,这都是托夫人的福,和张老爷子在天有灵啊”,慕千成缓缓道。
老夫人笑了笑,“王管家,我有话想跟他们好好说说的,你在外面候着,谁都不许进来。”
王成礼立刻就退出去,不过在离开前,他倒向永兴道:“对了,韵诗大小姐刚回来了,就在当家去察看棺材时,仆人把她迎进了家里。”
“她是从南通回来的?这我知道了”,永兴点头,现在他可没心思花在这种小事上。
王成礼关上门后,三老夫人招呼慕千成和永兴在她一旁坐下,用不着拘束的,“你们有什么想说想问的,现在但说无妨了,尤其是永兴,你不是不信任这位王管家,既然不信他,为何又用他?”
永兴笑了笑,“谁说我不信他的?其实我也不想在此事惊扰三娘,但挟持你的人,我们又需要知道多一些信息,才好抓到他。”
“看你说得文绉绉的,就是想知道刚才佛堂发生了什么事”,老夫人靠在椅上,“实际上,我也不太清楚,本在前堂念经的,突然闯了个人进来,就把我的眼睛蒙上,把我绑住了,后来又把我移到内堂里,不过我感到那人”,老夫人有些犹豫。
慕千成立刻就道:“现在有所隐瞒的,受伤害的可不是个人,说不定是张家了,我看这事非同小可,绝不是鸡鸣狗盗那么简单,夫人想必心中有个衡量。”
永兴不太明白慕千成话里的意思,不过他不懂不要紧,慕千成要的只是老夫人懂。
三老夫人那看似老弱,但还透着睿智的目光在室内徘徊着,最终又落到慕千成的身上,“也没什么,我只不过觉得那人像在找什么东西。”
慕千成没有再追问老夫人,却向永兴道:“这佛堂里有什么值钱的,或是会引来别人偷的东西?”
“应该没有吧,不过”,永兴沉吟了一下,“或者窃贼不知道,以为这里是什么好地方也说不定的。”
慕千成摇了摇头,“永兴兄,你的一片孝心,老夫人肯定能够理解,但你说这话,显然是要袒护夫人的,你这么说,其实只会让老人家难堪。”
“我这么说有什么不对”,永兴不承认慕千成的看法。
“能够闯入张府的,哪会是什么普通窃贼,而且张府这么大,能偷东西的地方又那么多。这贼人哪里都不去,居然闯到这深处,跑来这看似一点都不奢华的佛堂里,除非他是脑袋坏了,不然肯定是早有预谋,要来拿走这里的某样东西”,慕千成对于自己的这番推论显得很有自信。
果然,慕千成话音刚落,那深沉如水的老夫人,眼角的肉都在跳着。
永兴已拉着慕千成的衣袖,“慕兄一片关心,感激不尽,但你真的想得太复杂了。”
“永兴,够了,你什么都不用再说”,老夫人摆手道:“慕先生是想说我在撒谎?”
“不敢。”
三老夫人笑了,“不敢,但实际上心里是这么想的。”
“我只是觉老夫人或者为了某些原因有所隐瞒”,慕千成已是很委婉了。
“我隐瞒了什么?”
慕千成看着他们才道:“夫人很清楚犯人是来找什么的,因为掉包了夜明珠,并藏起来的,估计就是夫人。”
慕千成此言一出,永兴是完全变了脸色,但三老夫人却平静如水,难道这个族中长者,就是戴独行口中的奸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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