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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呢,他们这么做的理由!”马英杰明明是相信了,但还是发出一股无名之火。
“邱丹丹手头握有大量卖地资料,牵扯到新城区建设不少机密。”
“不可能!”马英杰近乎嚣叫了一声。
小江吓得不敢说下去,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望着马英杰说:“秘书长,我向你保证,我没说假话,我为调查这些,差点……”
“怎么了?!”马英杰猛地掉头,盯住小江。小江勾下头说:“差点也被姓曹的送到黑砖窑。”
小江这次能逃离出来,算是命大,但人不能保证天天交好运。
“王八蛋!”马英杰的拳头重重砸在了桌子上。“还有什么,说!”
小江就把掌握的情况都说了,邱丹丹上次去北京,真是去告状,不是告别人,是告常务副市长古庆明。
邱丹丹做为女人的黑夜,是给了古庆明,这段屈辱是邱丹丹前些日子才通过电话讲给小江的。不过,古庆明也只是在酒后强行占有过她,她清醒后,古庆明没有找过她麻烦,反而是让她参与了卖地,而且鼓动邱家湾的村民上访闹事,那个时候,邱丹丹与马英杰现在一样,以为自己是正义的化身,是为邱家湾的大大小小争着最大的利益。而且她被古庆明骗了,以为真如古庆明所言一样,是罗天运和马英杰们在对邱家湾的地下手,而他们是要保护邱家湾的利益。年轻,就是容易上这样那样的当,邱丹丹在那一段时间完全相信了古庆明的话,甚至乐意充当他们的打杀,直到被他们卖到大西北,邱丹丹才彻底明白,她是多么地幼稚。
###第155章委身大公子
后来,邱丹丹被路明飞强暴凌辱,一度时间想到过自杀,也想到过告状,想把路明飞身上的画皮撕开,让人看到这毒狼的肮脏与阴险。可是她太弱了,只有这时候,邱丹丹才意识到自己的弱小无力,才意识到民不跟官斗穷不跟富斗这句话说的多么经典,多么狠准。那些日子邱丹丹天天以泪洗面,时不时地扒光自己,跑到水笼头下,狠冲。想把身上的污垢还有羞耻全冲掉。路明飞天天派人盯着她,不让她有一点自由,那段日子真的跟地狱似的,能挺过来就算奇迹。哭过伤心过,邱丹丹明白了,这个世界原本就不属于弱者,你弱是因为无能,无能就意味着要受屈辱,要受磨难。她牙一咬,决计豁出去,走另一条路。于是某天路明飞再来,邱丹丹就完全成另个样子了。那天邱丹丹穿着一身黑色内衣,一双大胸束得高耸饱满,性感毕露,两条带子滑下去,勾着细长美腿上的丝袜。这些东西对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来说,十分容易,邱丹丹太知道怎么才能把自己最有诱惑的一面发挥出来。仿佛一夜间,她由困兽变成魔,变成妖,变成一头要吞掉天下男人的妖艳狮子。她的上身学走红地毯的影星一样裹一件披风,随时要滑落下来一样,这样她粉红色的脖颈还有两只浑圆的肩膀就放射出一种迷离的光,让人无法挪开眼睛。邱丹丹那天举着一只红酒杯子,娇滴滴地走向路明飞。路明飞一开始怀疑走错了地方,等看清眼前的确是邱丹丹时,疯了。
的确疯了。那天他们干了三次,从床上干到床下,然后又到卫生间,后来又是沙发,最后又回到床上,直到路明飞完全崩溃,完全交械,软皮袋子一样瘫在床上……
那之后,邱丹丹成了路明飞的影子,路明飞走到哪,都带着她。年轻、美貌、加上学识还有胆略,让邱丹丹一下跟路明飞身边其他女人区别开来,现在,邱丹丹就守在了路明飞身边,所以她给马英杰的那一点证据,几乎就不叫什么证据,真正的卖地内幕,反而是马英杰无法想象的巨大黑洞。
这天晚上,小江来还告诉马英杰,邱丹丹原来在邱家湾带头闹事,设计那一曲苦肉计,就是想引起马英杰的注意。当然,真实原因不是这个,真实的原因是,常务副市长古庆明跟香港领秀前程公司的董事长路明飞双双授意,要邱丹丹在邱家湾挑起事端,矛头直冲马英杰,目的就是给马英杰制造压力,他们再借机造势,将其逼出新区,把他这个楔子拔掉,让新区所有大权落到古庆明手中。只是后来,邱丹丹为什么突然被卖到了大西北,他就不太清楚。好象是在邱丹丹的手机里发现了什么,他也是有一天偷听贺子龙的电话才知道。
“有这种事?”马英杰惊讶地望着小江说,不过此时的马英杰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邱丹丹给自己发过信息,还对他说过对不起,难道因为这些,让他们怀疑邱丹丹背叛了他们,转投于马英杰怀里了吗?是啊,马英杰长得那么帅,几个如邱丹丹这般大的青春女子不心动的呢?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这一次邱丹丹如此作贱自己,跟着路明飞又算什么呢?马英杰被这些事全搅糊涂了。
只是,马英杰意识不到,那个时候,古庆明做梦都在想着独揽新区大权。依他的想法,新区是他为官生涯中不可多得的一次机会,是一座大金矿。如果把这座金矿握在手中,不愁没有升官发财的机会。如今升官靠什么,一是靠关系,二是靠政绩,三嘛,就要看谁为上面主要领导做的贡献大。至于什么德能才干,那全是废话,是用来哄老百姓玩儿的,古庆明才不信那套呢。他要充分利用新区开发建设,利用吴都建站,为自己搏得一片天空,夺得很多筹码,并借机扫清前进路上的障碍。一旦路鑫波顺利挪到书记的位子上,那么吴都就会毫无悬念地落到他手中,什么罗天运,什么李惠玲,他们都会成为过客,都会离开吴都,回到省城去,真正可以成为吴都主人的人是他,是他古庆明。他一直在做着这个梦,这也是他冒死拼杀的原因。可惜啊,很多东西人意不如天意,那么犯绝症的人,原本是要自杀的人,怎么突然就回到了吴都呢?怎么突然就出现在调查组面前,把他的一切计划全打乱了,他除了三十六计中的一计,走为上策的话,他还能怎么样?梦是破了,但是他不能就这样落到罗天运和马英杰手里,再说了,他外逃了,路鑫波省长才不会动真格地去追他,把他追回来了,大家都不好收场。关于这一点,古庆明太懂了。再说了蔺爱芝不是一直裸在外国吗?他算什么?这也是支撑古庆明外逃的全部动力。
现在,这些事情在马英杰面前又一次打开了,一如他看到黄副省长和蔺爱芝的**一样,他除了吃惊就是无限地心痛。相比这帮人而言,老板和栾小雪的那点事又能算什么呢?可是老板却如此谨慎地听从了司徒兰的计策,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在,而且还让栾小雪和孩子母子分离,如果罗天运能够和路鑫波省长妥协的话,他就一定能够和司徒兰妥协。
马英杰在这个夜里又一次想到了栾小雪,他才知道,他和栾小雪从前的想法是多么地天真和幼稚。越往下走,罗天运接受栾小雪的可能就会越小,无论罗天运内心有多看重栾小雪,多需要栾小雪,但是相比他的前程而言,罗天运一样会牺牲掉栾小雪的。
真到这个夜里,马英杰才有一点懂罗天运的心思。可是,只是一点点懂。为了这个一点点,他已经付出了很大代价。
如今,又冒出了一个邱丹丹,又一个如马英杰当年一样傻瓜的年轻人掉进了这张大网之中。邱丹丹以为自己掌握了证据,以为这些证据才是重要的东西,她才冒着巨大风险,跑北京去上访。她要揭穿,她要阻止个别人的争权抢地行动,要保卫邱家湾老百姓的利益。邱丹丹其实对马英杰是抱过希望的,她故意用苦肉计引马英杰的注意,又故意发那些意思激马英杰,就是想让马英杰发现她,发现她眼里独特的东西。可是她的信息被发现后,她还是逃不掉被直接落下井的命运了。
邱丹丹决定用自己的方式去揭开邱家湾和吴都新区的谜,揭开罩在吴都上面的大盖子。但到北京后,她又犹豫,有些东西不是说死心就能死了心的,邱丹丹毕竟是女孩,年轻,充满幻想。尤其对男人。不是说被男人糟踏凌辱的女人就没有某种权力,有。邱丹丹想冒险尝试一把,想勇敢地为自己搏一把,这是她在北京几次给马英杰打电话的理由。但她毕竟心虚,没有底气,打过之后马上犹豫,马上后悔,不敢出来跟马英杰见面。邱丹丹很痛苦,一度时间她都想放弃掉一切,什么正义什么理想什么公平,她全不要了,她想躲到一个没人知晓的地方,去养伤,去修复自己的心灵还有身体。但她又忘不掉一些事,忘不掉一些人。就这么着,她在痛苦与彷徨中缩在北京城一角,自己跟自己斗争。邱丹丹最终还是没能从马英杰的情结中逃出来,她实在忘不掉这个男人,忘不掉他的目光,邱丹丹其实就是被马英杰抱她时的那个目光打动的,对一个有着凌辱之伤有着耻辱之恨的女人来说,那个目光实在是太有力量太有温暖。目光是如此关切,前面胸膛也是如此执热,依在马英杰怀里,听得到他的心跳,而且对她来说,马英杰的心也是热的,那种感觉来得很快,很美也很让邱丹丹放不下,这也是她逃离了医院,不忍心再继续伤害马英杰的原因了。当然了,父亲邱建平还有邱家湾的叔叔阿姨们不止一次讲到这个男人了,能给一村人带来希望的人,凭啥不能给她邱丹丹带来希望?后来,离开了马英杰后,无数个深夜,邱丹丹陷入巨大的悲痛与无助时,她多么想抱住马英杰,痛哭一场。
可是邱丹丹在北京遇到了司徒兰,或者是司徒兰有意寻到了她。司徒兰一见到邱丹丹,不由分说就“啪”“啪”搧给她两个嘴巴,然后杀气腾腾地骂:“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打马英杰的主意?!”
邱丹丹并不认识司徒兰,但她听过司徒兰为救马英杰演的美女救英雄的故事,这故事在吴都就是一段传奇了,都知道司徒兰看重马英杰,比罗天运还要捧到心尖上。
只是邱丹丹没想到眼前的人就是司徒兰,捂着被司徒兰打得发痛的脸问:“你,你是谁?”
司徒兰腾地往沙发上一坐,高支起二郎腿,一脸不屑地望着邱丹丹说:“我就是司徒兰。怎么,打得不服气啊。若不是看着你是个小丫头,我今天就废了你!”
邱丹丹信,司徒兰三个字她绝不陌生,早已如雷贯耳。包括在路明飞、古庆明嘴里,也听说过不少。这女人有点像女魔头,什么事都能玩得出来,她要是跟你作对,你这辈子就苦到底了。邱丹丹怯怯地望着司徒兰,身上一阵阵发冷。
###第156章正义的火
司徒兰点上烟,阴森森地冲邱丹丹笑了笑,吐出个性感的烟圈,又吹出一根流氓十足的烟柱,霸道地将那个烟圈冲散,掐了烟说:“小丫头,你还嫩着呢。听姐姐一句劝,抱上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滚到姓古的身边去。这世界不是你玩的,你以为两腿中间那东西那么值钱,是个男人就想要?呸,我都恶心!”
这话深深刺伤了邱丹丹。邱丹丹这才知道,有些伤是疗不好的,有些东西打在身上,是永远冲不掉的。是,她没资格,她凭啥呀,不就一表子?身体的肮脏跟灵魂的肮脏往往是连在一起的,她连辩解的资格都没!
邱丹丹乖乖地服从了司徒兰,收拾起东西,打算离开北京,离开这个给她希望给她幻觉然后又彻底毁掉她一切的地方。可是谁知,第二天她刚出宾馆,就被姓曹的控制了。马英杰派人四处寻找她的时候,姓曹的和贺子龙也在四处找寻她,因为有人说,邱丹丹要把很多机密交给马英杰,贺子龙一声令下,立即让她消失,绝不许她跟马英杰有任何接触!
后来就发生了那么多事情,只是司徒兰见邱丹丹的事情,两个女人都同时闭口不谈,这一点让马英杰很有些不明白。
“她用心良苦啊,秘书长。”小江如此为邱丹丹说了一句话,这让马英杰的心莫明其妙地痛着,痛着----他其实应该想得到,邱丹丹对他是动过情的人,可是他却硬生生地剪断了这份情,而且还和司徒兰一起出现在邱丹丹的面前,她就是彻底对他失望了,才投入路明飞的怀抱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马英杰还能理解一点,除此,马英杰实在理解不了,邱丹丹要干什么。
马英杰内心掀起巨大的波浪,他没想到邱丹丹会有如此惨痛的经历,太令人揪心了。更没想到邱丹丹内心里还燃着正义的火。当然,他也没想到,邱丹丹对他会有那样的想法,这有点滑稽,有点滑稽啊。不过他没在这事上纠结,没意义的。他只是觉得对不住她,当初邱丹丹带头闹事,给他出难题,当面指责他刁难他,他还在心里恨过她呢。现在看来,他是多么的官僚多么的不近人情。
“邱丹丹人呢,现在怎么样?”忏悔了一阵,马英杰问。他为这个时候才能想到邱丹丹而羞愧,而不安。邱丹丹被路明飞截到省城后,马英杰也展开过激烈的思想斗争,一开始他是不想放手的,想一追到底,查个水落石出。可是后来……
唉,人总是在妥协,总是在低头。仿佛低头和让步成了他们官员寻求自我保护的唯一办法。其实不,马英杰很清楚,所以低头,所以让步,还是他们内心不干净,有太多私欲,太多贪婪。有贪婪就有禁忌,就私欲就有怕,这才是他们遇事退缩不敢追问下去的唯一原由!每每想起这些,马英杰就觉无地自容,他曾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有正义感的人啊,怎么官越大,这些东西越远了呢?也许某一天,他连正义两个字怎么写,都要忘掉!
“她被路明飞软禁了,情况很糟糕。”小江如此告诉着马英杰。
“什么?!”马英杰惊得眼睛都要出血。“软禁?”不甘心地又问了一句。
“当然,他们不会说是软禁,但邱丹丹真是没有半点自由,路公子做事一向狠辣,何况有贺子龙这个老恶头在,她的日子不会好过到哪里去的。”说到贺子龙身上,小江底气不那么足了。这都是惯性,他们这些人身上都有惯性,改不了的。
“有办法见她么,我想见她。”马英杰挑重点的说。
“暂时估计见不了,不过我打听到一个情况,邱丹丹还在弄相关资料,至如她要给谁,我就不知道了。”小江把他知道的事情全告诉了马英杰,虽然司徒兰曾经对他热情过,可是回北京后,司徒兰就一直冷淡于他,所以,紧靠马英杰成了小江的某种救命草了,再说了,只要赶走了贺子龙,只要他有功,他相信,马英杰会帮他的,这一点,马英杰与其他的官员不一样。小江相信自己的这种直觉,这也是特地赶回吴都的原因了。
“小江?!”马英杰惊得两只眼睛都直了,可他很清楚,小江带回来的信息全是真的,小江没有骗他。
小江走后,马英杰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张巨大的网之中。这张网几乎是天罗地布一般,他逃不掉,也无从逃。他没有做好司徒兰所说的那只调皮的猴子,还是让钱富华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杀得无声无息,而且最让他莫明其妙和痛心的是老板,是老板罗天运,他要干什么?他真的要与这帮人同流合污吗?是他太过理想化了还是他根本就不懂老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火灾的时候,老板的样子是如此痛心,火灾的时候,老板是如此坚持原则,怎么现在突然感觉变了一个人一样呢?马英杰怎么也想不通。
马英杰给彭青山打电话,电话一通,马英杰便问:“彭哥,睡觉了吗?”
“没有啊,夜生活才开始呢。”彭青山的心情好象很好一样,在手机中如此调侃着,“怎么啦?媳妇不在身边,是不是寂寞了?要不要我帮你找个人解解闷?”彭青山继续在手机中调笑着,可马英杰怎么也笑不起来,他回了彭青山一句:“我现在找你喝酒,我们在江心酒吧见。”说着,马英杰就把手机挂掉了。
马英杰打车去了江心酒吧,他去的时候,彭青山已经到了,彭青山是自己开车来的,马英杰说了一句:“我可是找彭哥喝酒,你还带车?”
“我这车,还有人敢拦?”彭青山笑了起来,那样子是一脸的骄横,他这个公安局长当得有滋有味,可马英杰为什么感觉自己这个副秘书长做得步步惊心呢?难道他真的和彭青山不是一类人?还是他真的就较真了呢?
彭青山大约看到马英杰的脸色不对,没再笑了,而是领头往里走,老板早就替彭青山准备好了包间,这种地方,讨好彭青山的人大把大把。
一坐下来,彭青山问了马英杰一句:“马弟现在是罗老板身边红遍天的人,怎么还心事重重一般呢?”
“彭哥,钱富华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吗?”马英杰望着彭青山,还是很小心地问出了这个问题。再说了,曲亚萍可是彭青山的表妹,那天晚上,彭青山也在场,难道他就真的不关心钱富华的事吗?
“兄弟,来,喝酒。”这个时候,酒上上来了,彭青山一边给马英杰倒酒,一边说。
马英杰心里烦着,酒是想喝的,可是真的借酒浇愁吗?不过,他还是干掉了彭青山倒的一杯酒,干得彭青山都有些吃惊地看着他,等马英杰干完这杯又去自己倒酒时,彭青山反而不让马英杰喝了,压住他的手说:“不就是一个钱富华吗?这种人死了,大家都轻松。”
酒吧的暧昧灯光打在彭青山的脸上,他的脸在这样的灯光中竟然是浑然一体,马英杰都有些迷糊,是彭青山是暧昧的还是酒吧的气氛是暧昧的呢?
“彭哥,那可是一条人命啊。”马英杰很痛心,怎么突然间就他成了一个异物一样呢。
“兄弟,有的事是你,也是我无能为力的。既然大家都要一个人闭口的时候,你就得去适应,去顺应,甚至是淡忘了。很多时候,不能较真,如果都如你这样较真,我们干公安就没办法干了。”彭青山这个时候说出来的话,完全是一个兄长般的教训和关切,马英杰不是不懂,也不是不知道彭青山说的话是真实的,可是他过不了内心的坎啊。这一段是怎么啦?一个接一个的良心坎让他去过着,先是栾小雪,接着是火灾,现在是钱富华,接下来还会是谁呢?
马英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又是一口干了,这一次彭青山没有再劝他。而马英杰和彭青山正喝着酒时,电话突然响了,是叶小青打来的,声音很急:“秘书长,他们要处理尸体,我们阻拦不了。”
“什么?”马英杰真是突兀极了。两天前也就是暴雨刚停那天,罗天运找过他,谈完处理城区积水和恢复生产生活的事,罗天运有意将话头扯到钱富华身上,拐弯抹角说:“最近市里出了些怪事,群众可能有些议论,估计你也听到了。这些传闻对我们班子影响很大,对吴都下一步工作,也会产生负面影响。我们得想办法,尽快把这些负面的东西消除掉。再说了,有些事,不是你目前能力范围之中可以解决的,对于你解决不了的事情,你就得采取冷处理,或者不处理。关于吴都的一些闲话,你还是尽快去处理一下吧。”
“想什么办法?”马英杰心里一下堵住了,但还是硬着头皮问。他越是感觉自己和老板之间有了隔膜,就越是觉得再站在老板面前就那么别扭。可是,这样的别扭,他必须想办法去化解,而不是要让老板化解。难道他就得遵循着大家的规则,集体保持沉默吗?地嘛,都是用来卖的,现在政府不卖地,靠什么养活这么多的人呢?养不活人,人家又凭什么为你卖命呢?说来说去,全是利益闹的。利益越大,抢的手就越多。马英杰现在越来越意识到这些,只是他希望老板给他明确的理由,而不是这样阴着,这不是他想象中的罗天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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