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死谁手,尚未可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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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青离被禁足的当晚,杨晋来到了国师府。

“杨将军,我们国师已经等你很久了,请随我来。”

杨晋微微蹙眉,道:“国师知道我要过来?”

“是的,我们国师说,近几日,杨将军必会登门造访,让我们候着。”

诸葛玄正在书房看书,下人将杨晋引到了书房外。

“诸葛先生。”杨晋拱手作揖,朝诸葛玄行了个晚辈礼。

“杨将军来的比老朽预料的还要早一些。”诸葛玄放下手中的书册,叹息道,“你要说什么,老朽也都知道,只是这次,老朽只怕也是无能为力了!”

杨晋恭敬道:“天下人都知道,先生上通天文下通地理,运筹帷幄用兵如神,先生何必谦虚?”

诸葛玄哈哈笑道:“说句厚脸皮的话,老朽的确上通天文下通地理,但是,这南疆蛊术,老朽却是一窍不通啊!杨将军是云州人氏,云州毗邻南疆,想必对蛊术有所耳闻,将军可看出,皇上这是中的什么蛊?”

“如果晚辈没猜错的话,皇上中的,是情蛊。”

“情蛊?”诸葛玄皱着眉,随即豁然开朗,“我就说,皇上从不是耽于美色之人,怎么一下就被那南疆美姬迷惑了呢,原来是中的情蛊!这你就不用担心了,蛊毒再霸道,也强不过人心,皇上深爱着皇后娘娘,只要皇后娘娘用心感化皇上,想必早晚能将这蛊毒解除!”

杨晋额头青筋直蹦。

情蛊是南疆蛊术中最霸道的一种,怎么可能靠人的真情感化就能解除?那这样南疆人还种蛊做什么?

他早就听说诸葛先生做事不着调,现在看来,果真。

诸葛玄看着杨晋郁闷的神情,又是一阵开怀大笑,道:“我说杨家小儿啊,这天下的事,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必这么忧虑,总有解决之道。既然皇上所中的蛊毒暂时解不了,眼下,我们该注意的,就是别的事了!”

杨晋疑惑地看着诸葛玄。

诸葛玄叹息一声,道:“据我估计,短期之内,上京必然会有一场大动乱。住在惠春阁的那位朵拉姑娘,可是南疆蛊王殿的女子,身份尊贵,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当做美姬进献给其他国家的君王?南疆进献这位美人,必然别有目的,而那位朵拉姑娘给皇上下的蛊毒,也不单单只是为了后宫争宠。”

杨晋点点头,道:“先生说的这些,晚辈也想过。只是,南疆与我朝素来没有纷争,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这次却要给皇上下蛊呢?”

诸葛玄轻摇着羽扇,悠悠道:“南疆是个边陲小国,就是凭借着厉害的蛊术,邻国才不敢侵犯。而南疆本身,国土狭小,人口稀少,没有兵力,也不会随意侵犯其他国家。但是,这不代表南疆没有野心。杨将军可以想想,若是我朝有什么人,许以好处给南疆,让朵拉姑娘给皇上下蛊,事成之后,割让国土给南疆,这样的条件,有几个人会不动心?”

杨晋心头一惊,道:“先生是指……”

“最近有线人来报,安王曾数次趁夜潜入驿站。”

“先生的意思是,安王殿下与南疆勾结,想要谋反?”杨晋蹙着眉道,“可是安王殿下在朝中既没有实权,又缺乏威信,即使能夺得皇位,也未必能够坐得稳。”

诸葛玄轻摇着羽扇,道:“这些,你都说的不错,只是安王太年轻,冲动毛躁,他已经等不下去了。他在朝中没有实权,缺乏威信,这一点,想必安王自己心里也清楚。所以,他不会逼宫,也不会带兵谋反。老朽想了想,他最可能做的,是让皇上写下传位诏书,借着皇上的余威,平定朝中的逆反声音。”

杨晋道:“先生的意思是说,皇上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既然安王想要让皇上写下传位诏书,借着皇上的余威坐稳皇位,那他必然不能也不敢杀皇上,而是要用蛊术暂时控制住。否则,新帝一薨,天下大乱,他的皇位也别想坐稳了。

诸葛玄点点头,道:“除了安王,眼前还有一个心腹大患。蔡丞相策反失败后,就一直潜逃在外,至今都没有擒获。杨将军应该知道,护国将军蔡明曾为皇上秘密训练了一支精兵,就驻扎在上京城外的西山下。去年皇上御驾亲征东夏时,蔡将军猝然战死沙场,西山下那支精兵的军令就失踪了。蔡将军是蔡丞相的儿子,想必,这块军令落到了蔡丞相手里。”

“先生是担心,蔡丞相将会趁着安王篡位之时,突然杀回上京,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诸葛玄笑着赞道:“杨将军果然聪敏,一点就透!眼下,安王想谋反篡位,蔡丞相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南疆东夏两国的使节团还驻在上京,朝廷是内忧外患啊!老朽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这次平定动乱,要靠你们年轻人了!”

杨晋知道诸葛玄最后这句话,便是要差遣他的意思,忙拱手作揖道:“任凭先生差遣!”

诸葛玄点点头,摇着羽毛扇,道:“老朽估摸着,安王过不了多久就会动手,你是骁骑营统领,注意准备一支精兵,在安王作乱时,能随时进入皇宫清君侧!至于蔡丞相,他手头那支精兵有两万之众,你带着老朽的手信,去找禁卫军统领徐将军,让他时刻警惕,必要时,驻扎在上京城外的那五万禁卫军要随时都能上阵杀敌!”

“晚辈定不辱使命!”

杨晋躬身一礼,沉默片刻,又问:“那皇后……”

他还是担心青离的处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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