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羞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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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凉瞪大了眼睛,敢情这太后这般看她不顺眼的罪魁祸首是她脸上的面纱呀?

她还从未听说过,有人因为一个噩梦大病一场,甚至还变成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模样。

现在太后跟她说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的意思是让她露着脸么?

其实对她而言,遮着脸跟露着脸并没有什么区别,因为在她眼里,不论她的脸遮不遮,别人都知道她是脸上长褐斑的丑女,而对别人却不一样,若是她露着脸,可能会影响别人的胃口与心情之类。

她是抱着不想恶心人、不想影响人的心态,才跟以前的尉迟真凉一样,坚持戴着面纱的。

真凉实在是揣度不出太后真正的心思,轻声地问,“不知太后对臣妾,有何建议?”

太后不悦地瞪着真凉,没有立即回答的意思,而是兀自决断道,“哀家本就睡眠不佳,未免再被旧日噩梦困扰,凉妃以后不必每日过来请安,十天请一次吧。”

真凉在心里想着,这太后不会是做多了亏心事,所以才噩梦不断吧?还有什么请安,她巴不得不给她请呢。

真是谢天谢地,但就是不谢她。

其余原先坐在圆桌旁的女人已经缓缓入座,太后不等真凉回应,左手搭上左侧端庄女子的手背,以极为同情与疼惜的口吻道,“皇后胆子小,干脆免了她的安吧。”

真凉再度朝着端庄女子望去,原来她就是皇后花沫。

因花沫的容貌是所有在场女子中最出众的一个,且是唯一一个没有对真凉做出或鄙夷或嫉妒的神情,是以真凉便格外注意她:精致小巧的五官,唇红齿白,宁静淡然,仿若清心寡欲、与世无争,就像一株悄然开放的睡莲,惹人怜爱。

“参见皇后娘娘,愿皇后娘娘美丽永驻。”真凉跪在地上对花沫侧了侧身,朝着她微微一笑,这是她进来慈宁宫后第一个发自肺腑的待人神情,毫无虚假,只因她对花沫的第一印象实在不错。

花沫看着太后隐含怒意的脸色,便将那“平身”二字暂时咽了下去,微笑道,“多谢母后,臣妾原也没有让凉妃前来请安的意思,皇上昨日特意交待过臣妾,凉妃是他的表妹,善良聪慧,天真散漫,他喜欢得紧,让本宫莫用太多的宫规去约束她,凡事只要不过分,便随她去。”

闻听此言,其他妃嫔的脸上再次露出嫉恨之色,皇上虽然什么也没对她们说过,但却借着皇后的口吻告诉她们,这个丑陋的凉妃能享有连皇后都不能享有的特权。

在这些嫔妃的眼里,皇后这般坦然地和颜笑着,甚至为那个丑女说好话,不是傻的就是装出来别有用心的。

太后则直接发出长长的一句“哼”声,鼻音又厚又重,花沫知道,太后不是生她的气,而是生皇上的气,气皇上这般优待真凉。

却没有人知道,太后生气的根源。

真凉诧异地睁大了眼睛,她还以为自己从此要陷入宫斗的水深火热之中,可却从花沫嘴里听到南宫烈对自己的特赦。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又跟宫斗绝缘了,虽然内心充满疑惑,但看着太后等人的反应,至少有一点可以确定,除了南宫烈,谁也不能轻易动她,只要她没做出杀人放火的混账事,谁都不能把她怎么样,包括太后与皇后!

真凉可不会因此而将功劳归功至南宫烈头上,也不会对他心存半分感激,在她眼里,功劳全是真姨娘和尉迟锋的,只是她不明白,为何她所谓的父母能在皇上眼里有那么大的面子,似乎可以强大渗透到整个皇宫,甚至连皇帝的亲娘都得让他们几分?

正当真凉陷于沉思之中,头顶忽地传来一句温柔的声音,“凉妃平身,过来坐吧。”

这声音当然不可能出自太后,而是出自于皇后花沫。

花沫此言一出,自己也被自己吓了一跳。

其实,花沫是个胆小如鼠的女人,可今日却说了那么多大胆的话,甚至敢在强势的太后面前逾距。

不知为何,看着太后与其他妃嫔鄙夷地对待凉妃,皇后心里便很不舒服,觉得自己仿若跟她们同流合污成了恶人。

花沫也听闻凉妃原先好端端地,后来得了恶疾而面貌变丑的事,是以认为凉妃拥有一张丑陋的脸蛋并不是她自己能够左右,已经很可怜,值得人同情了,但她们却还要欺负她、数落她,是以凉妃越是跪着,皇后的心便越是局促不安,仿佛那个跪着的人是自己一般不舒坦,很想让她赶紧平身站起来,享受一个皇妃该有的尊重,毕竟这里除了太后与自己,凉妃的品级是最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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