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却是云烟(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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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说得心平气和,就像在说舒晚我拜托你,我们今天一起吃饭吧这样普通的话。

舒晚再次打量着他,原来他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眼睛里似乎有什么疯狂旋转。

他原来一直在极力的隐忍。

看在他救她一命的份上,舒晚咬了咬牙,终于还是说:“你别动,我拉你上去。”

莫少泽有些诧异,直接杀死他,或者让他自生自灭,不是更省事吗?

为什么要救他?

是因为刚刚他救她一命,所以她不肯欠他的人情吗?

想到就问:“舒晚,你为什么还肯救我?”

舒晚的腰间被楚封踢过来的石头所伤,一用力就痛得发狂。此时听到莫少泽的问题,觉得无比急躁,怒道:“你少啰嗦!”

莫少泽真的闭上嘴巴,再也不吭一声。

其实,随着舒晚的每一下拉动,他腿上的伤就会加倍地痛起来。

那种痛,没有体会过的人,永远不会知道有多么难熬。

相比之下,母亲那些鞭打的痛,被炸弹炸伤的痛,竟然都远不及这时的痛万分之一。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伤成什么样了?

怎么就这么痛?

舒晚并不知道莫少泽的痛苦,只是努力地,一点一点把莫少泽拉到岸边。突然一阵头晕目眩袭来,她差点摔在地上。

不由看了看掌心处的乌黑,已经慢慢地漫延到手肘处了。

纳兰她,实在太卑鄙。用暗针就算了,还用毒。

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舒晚终于把莫少泽拉到陆地上。然后她又去拾了些枯枝回来,生起火堆。

二人围着火堆烤了一会,衣服干了一半,总算有了些精神。

舒晚看着莫少泽躺要地上半死不活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走过去,问他:“喂,你哪里受伤了?”

莫少泽已经陷入半昏迷的状态。

这时他想到的,大多是小时候母亲喋喋不休对路家的诅咒,还有那些没完没了的训练,以及年复一年的鞭打。

听到舒晚问他,也以为是幻觉,并没有应她的话。

舒晚只好蹲到他的右腿边,慢慢撕起他的裤腿。

随着裤腿撕开,舒晚终于看清了那根树枝。

她的心脏突然顿了一下,连呼吸都有些停滞。

受这样的伤,任是再坚强的人,也会受不住的,难怪他刚刚会一心求死。

一根小指般大小的树枝,从他膝盖的位置横穿过整个膝盖。

如果只是穿透皮肉,那并不算什么大伤,但这根树枝,却直接从膝盖骨那里穿过。

这种痛,怕是宁愿死一百次,也不愿承受一次吧。

舒晚的眼睛没由得有些热。

他刚刚还若无其事地調戲她,光是凭他这股坚忍的耐力,已经让她有些佩服。

更何况,他还是为了救她。

莫少泽的意识有些晕晕沉沉地,舒晚突然朝他的脖颈处用力砍下去,让他直接昏了过去。

然后舒晚握住露出膝盖表面的一截树枝,咬着用力一拔。

随着一阵轻微的骨头摩擦声,树枝被她拔了出来,但莫少泽也痛得醒过来。

鲜血四溅。

舒晚立即撕下一截裙摆,麻利地替莫少泽包扎好伤口。

莫少泽沉默地看着她的动作。

小时候经常被莫老大打得浑身是伤,多少个人深夜静的夜晚,他曾多么渴望有人这样替他包扎一下伤口?

可是莫老大不准,不准医生给他医治。

莫老大说,要让伤口自动愈合,在经历过伤痛后的凄冷无情,才能更加深刻地了解,什么叫仇恨。

本来,他也是一直这么活下去的。

舒晚却用一种独特的方式,教会他,这世间原来还有爱。

可是,她教他爱上,却没有教他遗忘。

莫少泽突然觉得刚刚一心求死的自己,太他~妈的窝囊了。

这种痛而已,其实已经远远及不上此刻心里的半分痛。

舒晚看到莫少泽醒了,擦擦额边因为精神紧绷而逸出的汗水,对他说:“你躺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止痛止血的药草。”

小时候,舒晚跟爸爸妈妈认过不少草药,现在还依稀记得一些,包括止痛止血的药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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