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9 我信任你(1 / 2)
我当然怕,我怎么可能不怕?
我说:“是你别怕才对,你跟阿姨说,你都怎么扎的?你得让我有个准备。”
她却不告诉我,只说:“阿姨,我早就计划好了,先委曲求全,再杀了他。您要救我,我也很高兴,但我没打算打扰您很久。我想得是,如果我爷爷用这个做文章,那我愿意进监狱……或者自杀。”
“你说的这都是什么话?”我真是无语到家了:“我救你出来是为了带你走的。”
“太晚了。”她笑了一下,那样子却比哭还难看,“我割腕那次,医生建议我流产,我爷爷却不准我用药,他怕伤着孩子,我全程没有麻药缝住了手腕。后来我爷爷又打电话说他病了,每天都痛,天天都在想我,说了很多好话。阿姨,他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是被他养大的,小时候他虽然挺凶,爱生气,爱抱怨,但多数时间对我很好。我总觉得他内心是在乎我的,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这样对我。”
我说:“别难过了,阿姨带你走之后,你就不用再受这份罪了,永远都不回去了。”
她却摇头,说:“如果我爷爷真的得病了,我肯定还得回去。到时铁定会伤了您的心。”
“别想那么远。”我有些无力地说。
“要想的。”她说:“我知道我不该回去,可是我怕他真的得病了,还是不想他的人生有遗憾。阿姨,我……他是我唯一的爷爷。”
我说:“我明白你的难处,但是星星,你也是唯一的。”
她摇头:“我是可有可无的人。”
“你不是可有可无的,我想让你在我身边。”我说:“我不知道该怎样劝你,这种感觉我很明白,可能没有你深刻,但我爸爸确实也是这样对我的。星星,我明白你的意思,人活着需要感受自己与什么人有感情联接,而不是全是虚伪无用的关系。可是你现在感受到的不是人生的全部,我这么说你肯定不信,但它是真的,就是你的人生肯定会变好,阿姨保证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你,但前提是你不能放弃你自己。”
她望向了我。
她当然不会因为我这么几句话就改变想法,事实上任何人也不可能这样。但她至少会略微燃起些希望,说:“我扎了他两刀。”
谢天谢地,不多。
我问:“分别扎到哪了?”
“一刀在胸口,一刀在大腿。”
呃!都是要害!
我忙问:“你不会是冲着心脏跟大动脉去的吧?”
她点点头。
我便让她扭过来,见她背上也没有血,便问:“那你身上哪来的血?”
“喷出来的。”她说:“我不确定是不是扎到了,但流了很多血。”
我不忍心怪她,心想我可以继续想办法。而且坦白说,我觉得星星这么做很正常,她的愤怒总要有个出口,她失去的血总要补偿回来。她已没有任何亲人,自己也由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变得残缺,这么久凌乱的生活,让她失去了朋友,林准易的阴影恐怕令她永远都无法相信男人。我不想责怪她,批评她没有好好生活的心态,她已经绝望了。
我先让繁星睡了,然后自己当然是全无睡意,不停地想办法。繁家的宅子我知道,里面几乎各个角落都是监控。看星星穿着,就知道事发地点是卧室,以繁家人的性格,那里绝对有监控。
也就是说,这件事十有**是有证据的,星星的态度也表明这件事她冲动的成分居多,没来得及消除它。
不过,一想到证据,我就立刻想起了韩先生。
我连忙开行李找,果然找到了那份副本。当初韩先生给我这个,说这是繁老头的证据,虽然只是一个副本,却也足够他喝一壶。至少,这东西如果交给警察,那就等于给警察指引了调查方向。
杀一个林准易,和给当年的林家灭门,孰轻孰重?
这件事不算没有办法,我考虑到这里,就算搞定。接下来给孟简聪回电话,他很快接听,笑着说:“醒了?”
“是。”我说:“谢谢你。”
“没事。”他说:“我打给你,是想说,我的人回来说,其中一个房间有人受伤了?”
我原本跟星星说好的计划是两个姑娘,一个留下替星星瞒过林准易,一个取了繁老头的精子带星星跑。可既然星星没有按原定计划来,那两个姑娘就都出来了。
我正好可以仔细过问:“我也刚知道,但他死了吗?”
“说是没死。”孟简聪说:“我给你派去的都是专业杀手,你早说要杀人,干嘛还让小孩动刀子?”
“我没有。”孟简聪这话真是说得我很感动,而且事已至此,我干脆和盘托出,说:“是孩子自己做的决定。”
“这样啊。”他说:“我的人说没死,也死不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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