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第3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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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着老爷吉普,在魔都近郊的道路上狂飙。

黄仲明并没有顽抗多久,当我把纱布从他口中抽出来的时候,他一股脑儿地交代了董云欣和陈芸现在所藏身的地点,从地址到行车路线,从房屋结构到装修材料,唯恐说得不够详细。也难怪,毕竟那两个小妞想把他一起端掉,加上我那包不知名粉末洒在伤口上的感觉是如此得销魂。

我把他交到孙赟的手里,没有告诉后者我严刑逼供所得到的信息,我要一个人去,自己了结这件事情,特调科已经是伤兵满员了,接下来将是我的工作。

我的老爷吉普是经典的北京造212,速度表的极限是每小时一百二十公里,然而我的车速始终处在红色警戒线附近,在国道上的某些地方甚至开到了爆表。交通监控的摄像头时不时在我头顶上闪烁,我对此毫不在意,我的盛怒就像是决口的瀑布,无视任何敢于阻挡我的事物。

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

我驾车冲进了一片正在建造的住宅区,对,就是我当初把“辛巴”带出来的地方。这里实际上是黄氏集团的产业,黄仲明利用黄达的关系,把自己和那两个小妞的安全屋设在了这里。

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知会了黄伯明,让他通知了所有的工作人员。所以,从我冲进工地大门,一直到急打了一把方向、以一个华丽的漂移将车停在那栋有着被熏黑的外墙的大楼前,都没有一个人跑出来碍我的事。老爷吉普在扬起了一阵沙土后,咆哮的引擎喘息了片刻便沉静了下来,我跳下车,拍了拍它的引擎盖。

“谢啦,老朋友!”我竖了竖黑色风衣的领子,抬头望了一眼,便大踏步地走进了大楼。

在大楼底层的大厅,我站定了脚,集中我所有的注意力。我的体力损耗了很多,法力也所剩无几,然而我的愤怒却弥补了这些不足,我胸中强烈的情绪将我的潜力全部激发了出来,让我大幅度地透支着自身的力量。

也许,等今晚过后,我需要在家里躺上一个多月才能恢复,去特马的!我才不在乎呢!

我闭上眼睛,开始释放感知法术,我听到了声音,一种低语声,是董云欣在吟唱不知名的咒语,我还听到了女人的笑声、猥亵的笑声,多半是陈芸了。看起来,她们还没有发现我的到来。大楼里没有第三个人,她们的声音来自于正上方,差不多是五楼的位置。我悄无声息地往楼梯的方向走去,大楼内堆满了各种建筑材料,我小心地绕过这些,向楼上攀爬。

我的心开始狂跳,因盛怒而握紧双拳,一开始我打算毁掉整栋大楼,连同董云欣以及与她为伍的那个下流胚子,我甚至感觉到附近的元素之力在怂恿我去那么做。愤怒让我的自我感觉无止境地膨胀,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强大,前所未有的强大,我甚至可以用这种强大的力量去挑战六扇门,挑战那些只知道躲在幕后、目光短浅、毫无远见的老白痴们,无论是道门的那些伪善者及其走狗,像张评之流,还是妖门的那些极端自我中心、视人类为盘中餐和提线木偶的老妖怪。元素之力在我身边奔腾、窃窃私语,幸灾乐祸地穿梭在我的愤怒之中,随时准备借用我的双手,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摧毁,磨成齑粉,烧成灰烬。

“好孩子,你是一个好孩子,你有天赋,而你要学会的仅仅是控制。”我的耳边突然回想起李琪儿的声音,这是她对我说过次数最多的话,突如其来的灵压让我倒吸了一口冷气。我举起自己的双手,看着自己因为之前握得太紧而隐隐作痛的拳头,我把手指松开,任由它们颤抖,随后,我垂下了双手。

我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看清心中因为急于复仇和惩罚而炙热燃烧着的愤怒与仇恨,这些感情带给我力量,同时也产生深刻的贪欲。这不是法术的正面力量,也不是法术的本质,法术是由生命力量所产生的,是生物的精神力与大自然的元素之力相互共鸣的产物。一个施法者所使用的法术来源于他的内心,来源于他对世界的看法,也代表着他的善恶。没有任何东西,比法术更能衡量一个人的秉性了。

“我不是刽子手。”我回忆起我对徐鸽所说的,我不是董云欣之流。我是杜鸦,我的名字来源于一种睿智的鸟类,我会控制我的法力,而不是被法力所控制。我不会用巫术去杀人,我用巫术来学习、来探索世界、来防御邪恶的攻击,我用巫术来帮助他人,而不是用来毁灭。

我靠着楼梯的墙壁,突然感到渺小和无助,我的愤怒已经退却,熊熊燃烧的仇恨烟消云散,我的头脑再度冷静下来。几天以来不停地劳顿,让我全身都在隐隐作痛。我发着抖,没有带法杖,没有手枪,我的那些小口袋里的介质所剩无几,我身上的附魔风衣也已经千疮百孔。除了烂命一条以外,我几乎是一无所有。

我抬起头,已经快要到五楼了。我深呼吸了一阵子,然后缓缓吐出了一口气。“OK,臭乌鸦。”我自语道,“这还算不上是最糟糕的境地。”

我整理了一下腰间的装备,扣紧风衣的扣子,跃上了最后几节台阶,穿过一道黑漆漆的走廊,来到了董云欣藏身的房间中。

虽然我见过她的照片,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她。董云欣穿着一套黑色丝质的连身裙,显得典雅而致命,在这乍暖还寒的春季,她那隐藏在单薄裙装下的瘦弱身材看上去是那么地渺小,以至于我完全无法将她与尸降邪术的使用者联系在一起。

此刻她正在施行某种法术,在大楼内昏暗照明的光线下,我看到她的面前放着一只银质小碗,碗中盛放着某种散发着恶臭的药剂。而她的右手举着一把刻满符文的小刀,刀刃锋利而尖锐,她的左手平伸着,雪白的小臂裸露了出来,看上去,她正准备割开自己的手腕放血。陈芸从身后抱着她,差不多是衣不蔽体,身体无神地扭曲着,舌头舔着董云欣的肌肤,显得放荡而不羁,整个场面充满着邪淫的诡异气氛。

“你的血对黄伯明根本无效。”我冷哼了一声,开口道,“别白白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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