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回 画舫生人,静水流深(2 / 2)
他伸出手来,眼睛笑得弯起来。姚致却也只是神似狐狸,但其外貌仍像个规矩的中原书生。而这个焦相卿竟真真长了一副狐狸面容。
倒真是让她长见识了。
她望着眼前的焦相卿,也伸出手:“但愿你这头顽劣的猎犬,能禁得住我要刺杀之人的一箭就好了。”
“唔?怎么我就禁得住一箭?”
“关键时刻拿你出来当个挡箭牌,接下来的事自然有我处理。”
······
今天其实过得十分奇怪,早上还一副蓄势待发,迎接大敌的模样。到了下午,她就和失踪已久的姚致和这个刚刚加入他们团队的焦相卿一起逛起洛阳城来。似乎完全忘记了紧急的刺杀任务还在身。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到这个地步的,其实是件尔乃也不大能说清的事。
如果她说她和焦相卿在回府邸途中偶然遇到了姚致,姚致也十分惊讶,十分偶然地表示这位焦相卿正是他多年故友,如今相遇十分唏嘘,并热烈地邀请她一起逛洛阳城加深感情。她会信?恐怕他们自己也不怎么相信。
她觉得姚致现在肯定是不会唏嘘,至于焦相卿那就更不会唏嘘。说到底,真正应该唏嘘的是她这个位置很尴尬的人。
如果焦相卿不在,或者姚致不是大阏氏的人,她一定会把姚致捆起来打的。她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耍得团团转,还不得不陪人把戏继续演下去的活计。
大抵是上天发现了尔乃的尴尬,十分贴心地在运河上飘过数只大型的画舫。而这画舫,却是专门为游人所设置的。
尔乃原本就十分想坐,而如今的尴尬氛围使她想坐的愿望进一步加深,已然成了她心中有些小深的一道坎儿了。
于是她就十分识相地去了。然后深深感觉到对比果然是好东西。很容易突出好的一方的优点,然后反复扩大的。
坐在画舫上的她,实则是十分地愉悦。
她也十分愉悦地发现,少了她这个十分微妙的存在后,姚致和焦相卿也慢慢敞开了心房了,在岸上聊得很起劲。
目前,自从她坐上画舫,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她觉得自己这个负责人的职责尽得很足,哪怕是坐画舫这么一件小事,也是可以为人称道的。
但美中不足的,正是这画舫盈利心太重,一只画舫上非要塞下两个人才可以行进。搞的她对着陌生人显得有点小小的尴尬。
两个人之间,并不很说话。中间似乎隔着一条名为沉默的涛涛大河。
这陌生人,应当是个十分冷清,不愿轻易与人交谈的人。
即使隔着轻纱,也可以看到对面那人隐隐的高华脱俗姿态。应该是家族较显赫的。
但,尔乃觉得这样不错。就算对方是个陌生人,也感觉和空气一样。自己可以当作自己独自一人享受这周边游览的兴致。
她神情愉悦地游览了一圈后,小声地哼起了他们丁零敕勒人的牧歌:敕勒川,阴山下,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对面那人隐在画舫中间隔开的轻纱后,看不清神情,想来他看自己也是一样的。而性子似乎极冷清的那陌生人却突然问了她话:
“你是第一次坐画舫吗?”
一时之间,尔乃没有预料到这突然的变故。于是完全不知道,答他什么好。
而且,她也觉得,这个陌生人,问的这个问题也太难让人回答了,实在是太容易令人尴尬了。要是回答没有,岂不是让人笑话自己吗?
给读者的话:
今天的更新来了~~~~
你们终于可以见到这朵打苞了的桃花(请允许我哭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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