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莫衷一是(1 / 2)
天地之间愈加安静,雪花由小变大的同时,沙沙的积雪声音显得极为突兀。
“如此,贫道就先行一步了,各位日后有缘再见!”清净含笑稽礼,看似无意的甩了甩光秃秃的拂尘,身影扶摇直上,在遍布雪花的天空中划过一条黑龙。
张生暗骂一声,双手死死的扣在腰盘,没有发出声音。
觉静有些紧张的看向了凡,了凡浑不在意的将手腕上的檀香念珠取下默默地捻着。
“中原人就是麻烦,真不愧是儒宗长久熏陶下来的地方!”有浊不屑的冷笑一声,震动着衣服上本就不存在的雪沫,“这老家伙和你我说了这么半天,不还是向什么都没说一样,我看东华儒宗的宗主真应该交给京华城里这些深谙其道的阴谋家们……”
张生吹了口气,几片雪花在他身边打着旋儿坠落,沉吟着着说道:“虽然你讥讽的真的很有道理,不过你们儒宗又要多少明知故犯的修士呢。宗派有别,流派不一,修行法度、处事准则和言行举止自然不同,更何况我们儒宗从来都与朝廷脱不开关系!”
了凡重新露出的笑容更显踌躇,不紧不慢的轻声说道:“是啊,就像儒宗言师一向是朝廷的一支的重要力量,可是任侠偏偏就是制衡这支力量的不二利器。这不就像禅宗和密宗是一样的吗?”
“那可不同!禅宗密宗虽然同属佛宗,其实早已形同陌路,无论言师任侠如何对抗,毕竟还是儒宗内部的事务……退一步讲,如今的形势下,加上婆罗洲自号正统佛宗的影响,我们的选择对于我们自己来说才更显重要!”有浊目光灼灼的盯着了凡,有些盛气凌人的说道。
张生也从容的点点头,掠过了凡看向他身后的觉静说道:“有浊大师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就连禅宗内部也有很大一部分力量心向婆罗洲的,这样的事情无论是修行界还是朝廷,也许都是不能容忍的吧……再者说,觉缘道友的事情不可谓不轰动啊!”
觉静情不自禁的走上前去想要反驳,却不知为何只站在了了凡身边,对着张生淡淡的说道:“张生前辈不必刻意挑拨禅宗与密宗之间的关系,觉缘一事也不是禅宗教风不严的问题那么简单,这件事要关系到暗卫,自然也要有朝廷过问。不然,师叔又何必亲自原来一趟,要面见老大人……”
不远处的叶流尘闻言稍稍回头望了一样,摇摇头又细心的询问起洛文姿的伤势来。
至于原因为何,他一句也不肯问,更不想问,而洛文姿则是带着令人绝望的平静沉稳的叙述着。
或者说,背诵着……医不自医,然而洛文姿似乎正在叶流尘和齐天的面前从善如流的颠覆着这样一个常识。
齐天也不禁被洛文姿感染,低头细细思索起来什么。
“嗯,这小女娃倒是聪明伶俐,可惜禅宗糟蹋了多少好材料!”有浊赞赏的看了一样觉静,忍不住问道,“小僧痴长几年,敢问师弟名号?”
公输翟和了凡相视一眼,都苦笑了起来,就连张生都有些无言的望向有浊。
“觉静,觉缘的胞姐!”觉静抬起头,正视着有浊,大声的答道。
有浊诧异了一会儿,才饶有兴趣的大笑道:“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释梵当真是禅宗中少有的高手啊!”
公输翟轻咳一声,旁若无人的说道:“老大人既然模棱两可,其实也就给了各位最好的答案了,如果各位和各位代表的宗派一定要固执己见,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有浊的笑声悄然停止,扬起眉毛凛然的问道:“也就是说几位大人今日相邀,还是一如既往的恩威并济喽?公输大人您是一位朝廷官员的同时,别忘了您也是儒宗的一位优秀修者!”
“呵呵,公输大人随着老大人和丘二先生已经离开了,现在站在诸位面前,可不就是儒宗的公孙先生嘛……”公输翟不以为忤的微笑着说道。
张生故作惊讶的说道:“咦?公输先生还未走啊,关于朝廷的事情,我们不妨放下身段向先生请教一下!”
“其实老大人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如果真的是东华修行界的事情,不妨京华一行,见一见礼部的列天机烈大人。就是婆罗洲的事情,也尽可以兵部和军部一行,自然能够得到各位满意的答案……”公输翟对着了凡和有浊真诚的说道,最后才落在张生身上带着浅浅的担忧,“至于其他的事情,如果诸位有能力不妨去见见两位娘娘和兰薇公主殿下。不过,老大人一定要留下红叶也算是为诸位提供了另一个选择……”
“你是说那个刚刚领悟无双的小家伙吗?”有浊瓮声瓮气的问,语气里满是不信任。
了凡望向一脸沉重的叶流尘和他身边的齐天,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面带询问之色看向身旁的觉静。
觉静适时地轻声说道:“红叶是我在暗卫的师兄,墨组精英之中筛选而出的影阁高手。他刚刚脱离影阁,从京华而来……”
了凡惊疑不定的看向公输翟,张了张嘴满腹疑问却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老大人真是好算计啊!”张生长长叹了一口气,毫不迟疑的向叶流尘走去,“一个被朝廷放逐的影阁人,还是从京华城中完好无损走出来的无双高手……”
“他可不是被放逐出影阁的人,而是主动脱离影阁的人!”随着公输翟的呻吟不咸不淡的传来,除了洛文姿以外,所有人都难以置信的看着叶流尘。
也许很多人都不知道公输翟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可是所有的很多人里面都不包括他眼前的几人。
一瞬间的表情凝固和略微窒息后,张生、有浊与携着觉静的了凡先后来到叶流尘和洛文姿身后。
察觉到三道审视的暮光之后,齐天耸耸肩,愁眉苦脸的半蹲在一边,根本没有任何让开和回避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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