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5.第295章 凤翔国的女帝和凤喻离(1 / 2)

加入书签

又叙了些许话,见裴兮离已显疲态,面露倦色,凤喻离、玉倾颜、夜未央和慕荣雪村识趣地告辞离开。

走在返程的路上,四人静默无言。就连平时叽叽喳喳最多话说的玉倾颜,这一次也出奇的沉默。

马车平稳驶入元都城门,快要抵达醉仙楼门口时,凤喻离突然开口:“雪村,明日我要入宫面圣。”

慕荣雪村微露诧异之色,旋即点头,“雪村明白。六哥,可需要雪村做些什么?”

“不必!明天我会以御凤国特使的身份入宫面圣,我与慕荣家的血缘关系,不能为外人所知,以免产生其他风波。”

“六哥放心,雪村明白。”

马车停下,凤喻离、玉倾颜和夜未央步下马车。人未停稳,马车已如离弦之箭,快马加鞭,消失在拥挤的人潮之中。凤喻离遥遥看向马车远去的方向,垂眸略一沉吟思索,转身对夜未央说,“我去一趟钱庄,你留在这里保护倾颜。”

夜未央双手环胸,点头应承,“放心!”

玉倾颜拉住凤喻离的手臂,好奇询问:“喻离,你要去钱庄取孝敬女皇的礼品吗?我跟你一起去吧!”

凤喻离拍拍玉倾颜的手背,摇头婉拒,“倾颜,你乖乖留在这里,等我回来。”

玉倾颜嘟起小嘴,甩开脸,不乐意了,“为什么嘛!人家也想去!”

站在凤喻离肩膀上的垂耳兔一记厉眸扫来,暗藏警告之色,玉倾颜郁闷地撅着小嘴,虽然心里委曲极了,然而,却不敢仵逆白晓月的意思。

凤喻离扭头看向肩膀上的垂耳兔,目带问询。垂耳兔回以凤喻离一个眼色,纵身跳下地,三步两蹦消失在熙攘的人潮之中。凤喻离转身握住玉倾颜的手,温声呵哄,“倾颜,我跟月出去办事,晚上回来陪你。”

眼尾余光扫过夜未央,彼此交换一个眼色,凤喻离松开玉倾颜的手,转身往慕荣雪村刚才马车离开的方向走去。

玉倾颜一脸郁闷地目送凤喻离的身影远去,转身气鼓鼓地瞪了夜未央一眼,迈步走进醉仙楼。夜未央紧随其后,不敢有半分松懈。

“名为出使,实为人质。”

左脚刚刚踩上楼梯,耳边忽然传来夜未央的声音。玉倾颜惊讶回首,看见夜未央神色冷漠如常,薄唇紧抿,押根儿不像刚才说话的那个人。

她正在惊疑,又听见夜未央说:“我在用内力对你传话,外人听不见。不要回头,直接回房,门外有人监视。”说罢,眼尾闪过一抹锐利精光。

玉倾颜顺着夜未央的眼神看去,果然看见酒楼门口乞丐打扮探头探脑鬼鬼遂遂的两个男子。她恍然大悟,朝夜未央怒瞪一眼,冷哼一声,任性地骂道:“别跟着我,讨厌鬼!”

说罢,她扭头气呼呼地走上楼梯。

夜未央垂眉敛神默默跟在玉倾颜身后,他继续用内力对玉倾颜传话,“这些人昨日不见,今日突然出现,显然昨日我们出入慕荣府之事已经被女皇发现。恐怕,慕荣府外也有女皇布下的眼线。我们初入凤翔国,不入住使馆,不入宫面圣,而直接去了慕荣府,显然,让女皇产生疑心。女皇不放心,所以派这些探子前来监视我们,查探虚实。”

玉倾颜默默听着,并不答话。她默默地一步一步走上楼梯,脚步却刻意放慢了许多,眼尾余光不时飘向楼下,观察楼下的情形。

又听见夜未央说:“凤喻离这次出使凤翔国,说得好听是出使,说难听点,那就是凤玄殿有意让凤喻离作为人质永远软禁凤翔国,以换来御凤国跟凤翔国的两国联盟。”

玉倾颜暗惊。没想到凤玄殿竟然抱有这样的龌龊心思,简直阴险可恶,恨得她牙痒痒!那么,这件事情凤喻离是不是已经知道了呢?

“凤喻离知道。”

知道还敢来?凤喻离未免太胆大了吧……

不好之感由然而升,心脏高高悬起,被紧紧揪住,玉倾颜开始担心凤喻离……

“白晓月说,凤翔国的女皇比任何人都更想要凤喻离的命,但是,她又比任何人都更加不舍得要凤喻离的命。”

好矛盾的说法呀……怎么听起来……那么的有奸情呢?

“凤翔国的现任女皇凤玉樱在做皇太女时曾随母皇访问御凤国,对当时还是四皇子的凤喻离一见钟情,心心念念只想嫁给他。女皇见女儿如此痴情,便向凤喻离的父皇提出两国联姻,却被凤喻离毫不留情地拒绝。女皇大怒,当即撕毁两国盟约。凤玉樱为此大受打击,觉得自己丢尽面子,誓言他日必取凤喻离项上人头,以雪当日之耻。”

玉倾颜莫名心惊,手心捏了一把冷汗。她低声咕哝,“那么,凤喻离来凤翔国岂非送羊入虎口,有来无回……”

夜未央听见玉倾颜的咕哝,连忙警惕地扫视四周,发现没有异常,才松了口气,继续用内力向玉倾颜传话,

“根据白晓月的说法,爱之深,恨之切。凤玉樱有多恨凤喻离,就有多爱凤喻离。她口口声声要取凤喻离性命,其实,她根本不舍得杀凤喻离。这么多年来凤玉樱都没有立王夫,其实就是因为凤喻离。这一次两国所谓的结盟,其实是凤玄殿和凤玉樱秘密商量的结果。凤玉樱要把凤喻离软禁宫中,逼迫凤喻离做她的王夫。而凤玄殿既可以除去凤喻离这个眼中钉,又能够与凤翔国结盟,一举数得,他求之不得。”

玉倾颜心脏突突乱跳,激烈得就仿佛要跳出胸腔。她连忙压低声音,小心翼翼询问:“这件事情……喻离可知道……”

“知道。”

“那么他……”

“他有非来不可的理由!以前我不理解,现在想来,恐怕就是为了慕荣阑歌……”

“他的娘亲?他知道自己娘亲还活着,就在凤翔国,所以他宁可冒着被凤玉樱囚禁的风险,也要来凤翔国?”

这是一种怎样的执着和坚忍,在凤喻离心中,娘亲的生死早已经胜过一切。只要能够得到娘亲的下落,再大的风险他也愿意冒。

“这件事情……慕荣阑歌不会作视不管的吧?”

“慕荣阑歌也有她自己的难处。毕竟这里是皇城,天子脚下。慕荣家的权势再大,也大不过皇权。再说了,慕荣阑歌还守着她对凤倾颜的承诺……”

“这么说,喻离岂非……”

玉倾颜心头乱跳,刹那间失了节奏。她忍不住停下脚步,双手蜷在身侧,紧握成拳,皓齿紧紧咬住下唇,留下苍青色的齿印。

夜未央在背后不着痕迹地推了玉倾颜一把,玉倾颜踉跄脚步,被迫继续上楼。夜未央紧跟玉倾颜身后,锐利的目光警惕地环顾四周,继续对玉倾颜传音,“这件事情,凤喻离和白晓月都不希望你牵扯进去。所以,你不要管那么多!”

“可是……”

以前她什么都不知道,可以什么都不管。如今知道了,她又怎么能够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不管不顾呢!

“白晓月的意思,这件事情他跟凤喻离自有计较,你只需要听从他们的命令行事即可!”

玉倾颜轻咬红唇,满脸憋屈郁闷之色,心里恨恨将白晓月骂了个遍。既然不想让她插手,为什么又要告诉她知道?他难道不知道她根本无法袖手旁观甩手不管的吗?

玉倾颜小小声问询,“夜未央,你可知道白晓月和凤喻离在密谋着什么?”

夜未央沉默,摇头。对这件事情,白晓月和凤喻离守口如瓶,只吩咐他看住玉倾颜,其他事情,他当真什么都不知晓。

玉倾颜郁闷地嘟起红唇,决定今晚等凤喻离和白晓月回来后,揪住他们问个清楚明白!

她就不相信了,凭她的三寸不烂之舌,竟然不能够从凤喻离和白晓月口中套出个之乎所以!哼哼!

白晓月,你就等着接招吧!

……

正赶往裴兮离所住的简陋小屋的路上的垂耳兔忍不住打个了喷嚏,满心纳闷:谁在诅咒我呢?

才至小屋,尚未进门,只见一条金毛狼犬以泰山压顶之势迎面扑来。垂耳兔后腿撑起,以恶狼扑虎之势狠狠冲向狼犬的咽喉,狼犬“呜呼”一声倒在地上,痛苦地蜷起身子,发出阵阵哀鸣。

垂耳兔轻松落地,它抬起毛绒绒的小爪子,搔搔额头被弄乱的毛发,然后不知道从哪里变戏法似地神奇地掏出一面铜镜,仔细照着,认真疏理自己的毛发。最后,还相当臭美地对着铜镜咧嘴大大一笑。

“哼!好厉害的兔子!”

沉重的拐杖声从屋子里传出来,逆光的阴影中,垂耳兔看见夜倾歌越走越近的黑色剪影。它随手将铜镜一抛,扔进鸡舍,惊飞了憩息的母鸡。它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目不转睛地直视夜倾歌渐渐出现在阳光下的身影,冷静相对。

“今天早上,我就觉得你这只兔子不普通。如今看来,果然如此!何方妖孽,竟然下凡为害!说!你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夜倾歌抬起拐杖,尖尖的拐杖直直对着垂耳兔的眼睛。拐杖的顶端,不是普通拐杖的平头,而是锐利如针锋芒毕露的尖头,在阳光的照射下泛出苍青色冰冷的光芒。

“我自问没有露出破绽,你如何发现我的存在?”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