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3.第293章 一心出家（2 / 2）

肖氏无奈，看看女儿，再转眸看看老夫人，无奈的摇头道：“母亲，前几日我也说过四丫头了，可是她执意不停，母亲，您看如何是好？”此时，司徒府，蕙馨阁，司徒君惠双目微睁，耷拉着脑袋。

一旁，浅绿微微蹙眉，朝身边的丫鬟挤挤眼，那丫鬟便匆忙退去。浅绿微微叹息一声，缓缓蹲下，扯了扯司徒君惠的衣角，小心翼翼询问：“四小姐，这几日您怎么了？”

自从随二少爷出去一趟回来，四小姐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平日爱说话的她，整日闷闷不乐，只字不言。往日那执拗的性子，如今改了太多，简直就是与世无争。

“小姐……您开口说说话嘛？”浅绿无奈的闭上眸子，央求道。

然而，四小姐一动不动，就连眼皮都未眨一下。

浅绿无奈，缓缓起身，悠悠道：“小姐，奴婢虽不知您究竟怎么了，但却隐隐觉得这其中定有缘由。既是如此，您为何不开口说出来？奴婢兴许帮不上你，却可以帮小姐您一同想想法子呀！”

她自言自语念叨着，司徒君惠却一个字儿也未曾听进去。

这几日，那日的情形一幕幕出现在她脑海中，愤恨，羞耻，无奈，堆满了她的心间。

可如今，她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鹿，唯有自个儿舔舐伤口，无能能够帮助她。那个无耻的人儿，若不是听信了二哥，借他十个胆子，他亦是不敢对自己乱来！

可是，一切皆已晚了。

她的贞节没了，她的信念没了。

华成君，亦是要从她的生命中渐渐远去。

一切，恍如隔世，如今，唯有心痛伴随。

良久，司徒君惠动了动眼眸，看向浅绿，叹息一声，道：“往后，不要再提华大少爷，这一日，我与他是无缘了。过些日子，我去求了祖母，出家为尼，亦是能得了清净！”

这……

仿佛是晴天霹雳，浅绿微微一怔，眼睛瞪得圆圆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姐，不是……”微微一顿，她蹙了蹙眉，又道：“这好端端的，您若是出家，不管是老夫人，还是二夫人，都不会点头的。”

四小姐虽然平日好强了些，性子差了些，但平心而论，她对自己还算不错。再说，这些日子的感情，她亦是要劝慰几句小姐才是。

司徒君惠转眸，冷冷一笑，“我心意已决，你就不要劝了。若是有来世……”

她想说些什么，最终硬生生憋了回去。

若是有来世，她定然不会轻信了二哥的话儿，更要掌握自己的命运。

然而，一切皆已无法改变，她是千金小姐，出了这等丢尽颜面的事儿，她还有何颜面面对华成君？至于其他人儿，她心高气傲，怎会看得入眼？

“小姐……”浅绿极其害怕，忙退后几步，四小姐这究竟是不是病了？为何大白天的说起了这样乱七八糟的话儿，心里暗暗想到：不行，这事儿极其严重，一定要禀告二夫人才是。

然而，当她微微动了动步子，欲要踏出去时，司徒君惠冷冷道：“站住！”

浅绿忙止住了步子，回眸略略一笑道：“小姐，这会子您该用饭了，奴婢去小厨房给您取饭回来。”

寻了个借口，浅绿试图蒙混过关。

“不必了，我不饿。”司徒君惠微微一眨眸子，睨了一眼浅绿。

浅绿察觉四小姐如此模样，亦是不敢轻举妄动，无奈的点点头。

可是，在傍晚时分，浅绿寻了个小姐没看到的空当儿，赶紧去了一趟清香苑。

清香苑，百花盛开，彩蝶翩翩，一幅生机勃勃的样子，二夫人正斜躺在软榻上，欣赏这满园的鲜花儿，偶尔有彩蝶从她身边飞过，她伸出手去欲要触摸，这彩蝶落在二夫人手指上，只一瞬，便匆忙飞走。

“二夫人……”浅绿轻声一唤，打断了肖氏赏花的兴致。

肖氏转眸，见是四丫头房里的人儿，脸色变得暗淡下来，“这是死了人不是？如此急急忙忙，你是在作死吗？”

浅绿心头一怔，忙打消了心头的不悦，上前道：“二夫人，奴婢知错，不过今日，奴婢的确是有事儿想说与二夫人您听。”

“什么事儿？”肖氏翘起了兰花指，嘴角挂着鄙夷的笑容。

浅绿理了理思绪，缓缓道来：“二夫人，四小姐这几日整日闷闷不乐，有时一天都不说一句话儿，更是没有出过蕙馨阁一步。最为要命的是今日，四小姐竟然……”

“竟然什么？”肖氏爱答不理的说道。

浅绿隐隐觉得二夫人对四小姐的事儿并不关心，但如今除了二夫人，她还能求谁？老夫人那儿，没有惊天动地的事儿，是万万不能去的。

在心底暗暗叹息一声，浅绿说起最不愿意说起的话儿。

“四小姐要出家为尼。”说罢，她忙垂首，不敢多言一句。

什么？肖氏冷不丁听闻这样的话儿，心里已然是震惊！

的确，是震惊！

四丫头四个性子极其要强的人儿，她万事都求最好的，这样的人儿，怎会抛下世间繁杂，出家为尼？

肖氏自然是不信的，冷哼一声，道：“整一派胡言乱语，小心祸从口出！”

浅绿辩解道：“二夫人，奴婢不敢撒谎，这是中午时分，四小姐亲口说的，当时奴婢就想前来禀告二夫人您，但小姐执意不肯让二夫人您知道。”

这话语之中，肖氏隐隐觉得，浅绿没有说谎。

既是如此，四丫头想必是心意已决了。她对这个女儿，既爱又恨，但无论如何，出了这等事儿，她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

“我前去探望一番，若是你是撒谎，小心我撕烂你的嘴！”肖氏狠狠剜了一眼浅绿，慵懒的起身，缓缓走出院子，去了蕙馨阁。

如此的蕙馨阁，没了往日的热闹，倒是一片死气沉沉的味道。

肖氏只踏进一步，就明显感觉到，四丫头指定是出了事情！

如此一想，她快步走向正房，到了正房仍旧为发觉四丫头的身影。此刻，她微微着急了，忙回眸问道：“你可知小姐在哪儿？”

浅绿摇摇头。

这几日，小姐行踪不定，除了卧在床榻，便是无尽的饮酒，时而醉醺醺的就睡在了外面，若不是有丫鬟瞧见，将她扶进屋子里去，只怕她会睡在了院子里。

正当此时，一个身穿粉红色衣裙的小丫鬟急急奔来，到了肖氏面前道：“二夫人，奴婢瞧见小姐出去了。”

“出去了？可是去了哪儿？”肖氏心里早就不再安静，急急问道。

那小丫鬟微微垂眸，低声道：“奴婢瞧见小姐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只怕这会子已经到了。”

不好！肖氏心头暗暗叫道。

若是四丫头心意已决，这会子定然是向老夫人禀告。若是老夫人欣然应允，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虽然，这个女儿让她操碎了心，但若是她培养了这么久的女儿就轻易出家，可是毁掉了自己全盘计划。她若是不为自己出一点儿力，是万万不能就此出家了。

如此想来，肖氏迈开步子，急急走了出去。

可到了寿康苑，司徒君惠已然跪在老夫人前面，泪眼凄楚道：“祖母，惠儿心意已决，无论是谁都不能更改了我的决定。惠儿出家以后，定会日日为祖母您祈福，为司徒府祈福，祝愿祖母万寿无疆，司徒府富贵荣华。”

这字字句句落在肖氏耳中，她不禁止住了步子。

眼前的女儿，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决，这等坚决，让她觉得畏惧。

“四丫头，你说的这是什么胡话？”老夫人责备道，又想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儿，便道：“我知道你心里有苦，你中意的人儿我亦是看中了，只是你母亲并不愿意，这华府的态度亦是模棱两可，但这些都不重要，想必一些日子之后，都会好起来的。”

老夫人语毕，深深叹息一声，爱怜的看了一眼眼前的孙女。

抬眸之时，老夫人发觉肖氏正在不远处，忙招手示意她过来。肖氏意会，忙走过去，规矩的一福，道：“儿媳见过祖母。”

“这些没用的礼数就免了，你看看……”老夫人气急，“你看看，你这好女儿，如今可是犯了傻……”

后面的话儿，老夫人并未说明，如今自己都知晓了这事儿，想必肖氏应该早就知道了。

肖氏可是刚刚知道，但却不能说出来，忙到了老夫人身前，跪在地上，“母亲，四丫头的事儿我明白，本以为她就是小孩子闹一闹就好了，可谁知，她竟然动了真格的，这……”

她亦是拿不定主意。

最为重要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女儿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一个华成君，真的能令她如此吗？肖氏不敢苟同。

此刻，司徒君惠冷眼看着肖氏，平心静气道：“母亲，祖母，惠儿心意已决，就不要劝了。”司徒君惠再次垂眸，不再多言。

心里的苦，不是可以说出来的。她宁愿一辈子藏在心里。

但是，司徒君翰，无论在哪儿，我绝不会放过你。

肖氏无奈，看看女儿，再转眸看看老夫人，无奈的摇头道：“母亲，前几日我也说过四丫头了，可是她执意不停，母亲，您看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