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卖地/沟/油的就该千刀万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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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法拉利车友俱乐部里面都是有钱人。第二天一大早,吴紫烟果真开过来一辆黑色揽胜系的路虎越野车。

石金胜把昨天晚上准备好的一些水果装到车上,然后又盯着一身运动装打扮的吴紫烟,认真地问:“你真的要跟我一起去?”[]

“怎么?怕我撞见你去跟哪个小妖精约会?”吴紫烟笑眯眯地调侃道。

“那里可是穷乡僻壤的乡下,不是风景区,一点儿也不好玩的。”

“那更刺激,我还从来没去过那种地方呢,正好长长见识。”

“这可是你自讨苦吃,路上吃不消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还真把我当成金枝玉叶啦?”

石金胜见她决意要跟着去,只好让她上车。

跑了四个多小时的高速,然后又转了几条县级公路,接着驶上了一条破破烂烂的柏油路,又走了一个多小时,柏油路到头了,接下来是一段尘土飞扬的土路。

吴紫烟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不是说这里早就实施村村通工程了吗?这狗屁gps该不会是把我们给骗到荒野去了吧?”

石金胜的老家也是农村的,所以对这种情况了如指掌,无奈地笑笑,解释道:“这里是两个县的交界地,所以两个县各有各的规划,都不愿意掏钱把这段路接通。这种事情在我们农村很常见的,特别是多个县市的交接地,更是有着‘三不管’‘四不管’这样的地方。”

“日。”吴紫烟从小锦衣玉食,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荒唐的事情,忍不住爆了粗口,不为别的,就为有人为了省钱而让她走了这段令人难受的颠簸土路。

果然如石金胜所言,又行驶了有十里路,便看到硬化路面了,虽然被碾得惨不忍睹,坑洼不平,碎石土坑遍布,但多少还是比走土路好一些。

下午四点多,他们终于按照gps的指引,找到了马小庙简历中所提到的那个叫做“马楼”的小村庄。

村庄不大,也就百十户人家,别看村名中有“楼”,实际上整个村子里没有一栋楼房,甚至连平房都没有,是个比石金胜的老家还要贫穷的地方。

他们把车停在村头,向村口一位开买部的老大爷打听马小庙。

村子里第一次有这么好的车开进这来,一些小孩儿和闲聊的村妇看到后,都过来看热闹,虽然他们并不知道这是越野车,也不知道值多少钱,但是在他们的主观臆测中,能开这种车子的人,都是城里的大老板,有钱。

老大爷接过石金胜递过来的中华烟,非常热情地给他们指路。

有围观群众怕他们听不明白,更是主动提出要领他们去找马小庙的家。

终于,在热心人的引领下,他们开着车子七拐八拐地在村里找到了马小庙的家。

三间正房都是青砖灰瓦搭建而成的,缝口用的也都是泥灰,从那破败的墙体和长满青苔的墙根来看,应该是有些年数的老房子了。灶房在院子的西侧,跟低矮的院墙一样,都是土垛墙。

石金胜终于见到了马小庙的母亲,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村妇女,五十多岁,身形削瘦,脸色苍白,皮肤粗糙,整个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苍老很多。

马小庙的母亲听说来人是儿子的朋友,强挤出一张笑脸从屋里搬出两个稍干净一些的凳子让他们坐。然后又忙着去提暖水瓶给他们倒水。

石金胜接过略显破旧的水杯,客客气气地喝着。

吴紫烟虽然接了水杯,却只是笑盈盈地握着,没喝。她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被人用白开水来招待。说实话她除了偶尔生病需要服药的时候才会喝一些白开水,平时不是果汁和咖啡,就是上等的茶叶用考究的茶具沏出来的香茗,所以此刻虽然她很想给马小庙的家人面子,但是她实在是喝不下去,只能握着杯子尴尬地笑着。

石金胜并没有责怪吴紫烟的不礼貌,一个城里富甲一方的千金大小姐,能坐到这里已经是非常不容易的事情了,不能太苛求她能跟石金胜这个从小在农村长大的孩子一样自然。

不一会儿,从屋里走出来一位怀抱婴儿的小媳妇,身体单薄瘦弱,面黄肌瘦,目光无神,甚至有些呆滞。看到衣着光鲜的石金胜和吴紫烟,勉强笑了笑,客气气地打着招呼。

经过一番交谈,石金胜总算知道了马小庙想要退学打工的原因。

马小庙的父亲去世得早,他和哥哥基本上都是靠母亲一个人拉扯大的。哥哥为了供马小庙上学,成绩优异的他初中没上完就辍学外出打工去了,一直省吃俭用地给马上庙挣学费。后来直到把马小庙上大学的学费存够,才肯跟他谈了三年的女友结婚。妻子怀孕后,马小庙的哥哥压力就更大了,一边拼命地加班加点地工作挣钱,一边从自己嘴里扣钱给孩子省奶粉钱,国产奶粉接连出事,他不敢让自己的孩子以身试毒,只好拼命地省钱攒钱,买昂贵的洋奶粉。为此,他的一日三餐改成两餐,还都是厂子外面最便宜最实在的饭。偶尔吃得肠胃不舒服,也是能扛就扛,实在扛不过去了就买上两板最便宜的消炎药或者止痛药吃上几粒。

可是,等孩子一生下来,马小庙的哥哥就病倒在了工作岗位上,但那不是工伤,送医院一检查,竟然是胃癌晚期。医生都很惊讶,他年经轻轻怎么会得胃癌,而且还能扛得现在才发现病情。不过更让医生震惊的是,马小庙的哥哥竟然放弃了治疗,他打算省下最后一笔给给孩子买奶粉。

两小月前,马小庙的哥哥买了最后几罐奶粉后,终于撑不住离开了人世。而于此同时,马小庙的嫂子也病倒了,到医院一查检,竟然又是胃癌,只是比马小庙的哥哥幸运一些,是早期病情。不过面对高昂的医疗费,马小庙的嫂子做出了跟她丈夫同样的决定,放弃治疗,省下钱给孩子买奶粉。后来在马小庙母亲的苦苦哀求下,她才勉强答应去看一位老中医,抓几服便宜的中药控制一下病情。

那位老中医听说他们夫妻两患的都是一样的病,感觉很不可思议,等他给马小庙的嫂子把脉,似乎明白了个中原因。他认为,他们夫妻这几年在外打工,饮食习惯基本一致,都是拼命的加班挣工钱,没时间也没条件自己做饭,饿了就跑到外面一些不干净的小店随便填一下肚子,经年累月,这些不干净的食物中残留的毒素,把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健康也都腐蚀殆尽,最终酿成了惨剧。

吴紫烟听完这个家庭的悲剧,早已经偷偷抹眼泪了,她从来没想过,一个家庭可以悲剧到这种地步。

石金胜听了,有意地把手腕上那枚“手表”靠近了马小庙的嫂子,读取到了她的身体状况,果然如那位中医所言,她的身体早已经被地沟油等不干净的食物毒素浸蚀,情况不容乐观。

石金胜决定帮她一把,给她做一次食疗,于是找了一个借口,一个人把车开到村外无人的田野里,在车里打开多维空间。采摘所需食材和空间温泉水。

做饭的时候,由于是农村的土灶台,需要一个人烧柴火才能炒菜,吴紫烟便自告奋勇地要去烧火。

马小庙的母亲和嫂子哪敢让她这样的贵客下厨烧火?再说看她细皮嫩肉,衣着光鲜,一看就是城里的大小姐,哪里能干这种活儿?可是,吴紫烟固执地想要出一份力帮这家人做点什么,非要烧火,任谁也劝不住。

可是,这土灶并不是谁都能烧得好的,吴紫烟把整个灶房弄得浓烟滚滚,呛得站不住人,连她自己都被呛得泪流满面,可是炉膛里的火就是不给面子,一会大了,一会灭了,搞得石金胜都不敢下锅炒菜。

最后还是马小庙的母亲换下了她,娴熟地烧起火来,石金胜这才敢炒菜。

吴紫烟狼狈不堪地跑到井台旁边的水盆洗脸,却趁着井水的掩护偷偷地掉眼泪。以前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娇生惯养的女人,一直以们别人能放下的身段她也能放下,别人能吃的苦她也能吃。可是,今天在种赤

裸的残酷现实冲击下,让她震撼不已。这种鲜明的对比,让她清醒地意识到了,自己是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真的是娇生惯养,以前真的是败金又败家,真的是个一无是处的刁蛮大小姐。从今天开始,她要试着改变。

坐下来一起吃饭的时候,吴紫烟也没再矫情,看到那些残破粗糙的餐具,也没有再感到有多脏,有多令人反胃,她下筷子如飞,吃相很自然,一点儿也不做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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