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河患(1 / 2)
第十一章 河患
岭南道行营将统领此次灭南汉的军事行动,不过行营发挥作用还得等到三路大军会师之后,而在此之前,三路大军则会分属于韶州道行营、贺州道行营和泉州道行营指挥。
岭南道行营都部署曹彬兼任韶州道行营都部署,韶州道行营副都部署是殿前都虞侯王廷义,行营都监是引进使翟守素,其下辖锦衣卫亲军金枪军左厢第二军及南昌府、筠州、抚州、袁州、吉州、虔州等州郡兵近两万人,全军集结于虔州大庾县(今江西省大余县),待机自梅关越大庾岭进攻南汉雄州。
岭南道行营副都部署何继筠兼任贺州道行营都部署,贺州道行营副都部署是朗州团练使王继勋,行营都监是宫苑使梁迥,其下辖伏波旅第六军及潭州、朗州、岳州、澧州、衡州、永州、道州、郴州、桂阳监等州郡兵两万余人,全军集结于道州江华县(今湖南省江华县),待机越临贺岭袭取贺州。
而泉州道行营都部署则是定远军都虞候韩重赟,行营副都部署是宁海军节度使沈承礼,行营都监是杭州路水军都监田仁朗,其下辖定远军右厢第一军与吴越国福州水军万余人,全军集结于泉州,在福州与泉州征用的商船队引导和补给下从泉州沿海路向番禺港进击。
虽然诏令是在八月初一就统一向各方传达了,但是并没有大张旗鼓,两支禁军只是静悄悄地乘船开拔,在京的曹彬等人各率亲兵分道上任,前往各处传诏的使者即刻登程,都没有在城郊搞什么大规模的送行仪式。
郭炜即使再怎么蔑视南汉的情报能力,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动武准备大肆宣传。那些使者和曹彬等人倒还好说,驰驿之下抵达目的地的时间不会太晚,但是两支禁军的规模总有数千人,驿传系统根本就无法满足他们的机动需求,哪怕一路上主要是乘船行动,那行程也不可能太快,真要是消息走漏得太厉害了,南汉的防备因此而具体到有针对性的前线关隘,却终究不会是什么好事。
即使不算最后的一段陆路行程,从东京到虔州和衡州的水路就有数千里,两支禁军没有个几十天时间是到不了的,在此之前如果走漏的消息太明确了,那么南汉军完全有可能以重兵增援相应的关隘。
虽然前线的州郡兵可以抢先夺取关隘,但是提前太早行动也是不好的,先夺取关隘然后再为了禁军到来而等上十几天的时间,那和与南汉主提前打招呼也没有什么两样。
只是在送别了曹彬等人和两支禁军之后,郭炜的心思就已经转到其他方面去了。南征的大将和核心部队还在路上,战争还没有打响,这时候关心也是无用,而且运筹司的考虑已经相当全面细致了,郭炜能够考虑到的种种因素都已经体现在那些作战方案当中,再去反复操心只是徒然增加前线将领的压力。
更何况,此时的岭南真的可以说是南鄙,光是传一个信到京师就得要十天左右的时间,讯息在东京和前线之间一个来回那就是二十多天,即使郭炜的判断是鬼神级别的,反应也只要半天,等到他的指令传达过去,那边的黄花菜都凉了。
所以和伐蜀之战一样,对于此战郭炜压根就没有考虑过遥控指挥,战前通过运筹司制定作战方案,定下了整体的战略部署和战争基调,组建了合适的行营指挥机构,任命了可靠的方面大将,分派了足够的战力,剩下来的就看前线指挥官在基本框架之中的发挥了。
这时候的郭炜正在为了东京北面的那条悬河伤脑筋。
自从东汉王景治河,使河、汴分流,为黄河开通了一条东流渤海的近路,黄河曾经有过一个相对安流的时期,但是随着上游来沙的日渐淤积,黄河中下游河床日益抬高,此时流经东京北面的黄河已经是一条悬河了。
黄河在历史上曾经多次改道,不过从王景治河之后,一直到郭炜来到这个世界上,黄河却并没有发生大规模的改道,这一方面有利于两岸人民的休养生息,一方面却使得黄河下游渤海岸边的地势被普遍淤高,因而自中唐以来河患又趋严重,黄河下游屡屡决口泛滥,甚至有短期改道之事。
到了晚唐以后,随着河北藩镇割据与河南军阀的兴起,藩镇军阀各自为政,全流域系统治河已经成为不可能,一些藩镇更是常有以邻为壑之举,黄河的决徙之祸已经十分严重,梁晋交战之时的决杨刘口是绝对的人祸兵灾,后晋开运元年黄河在滑州决口冲出来一个梁山泊,却也不能说完全就是天灾。
当然,原先郭炜的认识还没有这么深,起初的时候,他只是以为晚唐以来河患日益严重,其根源只是在于军阀割据,要么就是为了战争需要而人为地掘开河堤任由河水泛滥,要么就是因为战争频仍而无力治河。总之,治河必须要有一个真正的全国统一政权,而有了这个政权之后治河就不在话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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