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三:跟我下地狱(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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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尽忠还在发愣,因为大都督的手下无缘无故躺在了地板上,也因为寒泉的一番话和莫名其妙的三个响头。

寒泉刚刚得罪了大都督朱文正,为自己惹来了杀身之祸。整个茶楼或许只有刘尽忠对此事感到高兴。

因为他先入为主,认定寒泉是为了刘家的万贯家财才会对凌丝情有独钟。像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小人,能够借由大都督的手将其除去当然再好不过。可不知怎么,不仅寒泉没有被除去,他自己却糊里糊涂的受下了人家三个响头,转眼之间变成了人家岳父。

得罪了大都督那还了得,更何况朱文正身后还有一个更加了不得的人物。别说为了自己的万贯家财,就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刘尽忠也不能眼见着凌丝还没出阁就变成寡妇。

刘尽忠很快便反应了过来,此时的他要比生平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所以他的头才会摇得似拨浪鼓一般,沉着脸道:“你小子在说什么疯话?谁是你的岳父?”他的脸像五月的天,说变就变,转向朱文正的时候已经泛起了谦卑的笑容,“大都督!小老儿与这厮没有任何关系,您千万要明察……明察!”

琴声又起,似怨还恨,像是一名痴情女子因为薄情的情郎离她而去,独自面对红烛而发出的啜泣。

天色已黄昏!

正主每每这个时候都会准时出现,风雨无阻。

“文正?这是怎么回事?”随着低沉但却严厉的质问声,一个锦衣男人站在了朱文正的面前。

他的质问与寒泉无关,而是因为跪在地板上的众多客人,因为赖在地上不肯起身的八个大汉,因为他的位子上摆了杯用过的茶。

朱文正的脸色有些难看,低声回道:“这里发生了一些状况,请您暂时回避!”

锦衣男人的脸上略带忧伤,微微皱眉,道:“照你这么说,我今日不能在这里听琴了?”

“可以!”寒泉代替朱文正进行了回答,道:“你听你的琴,我提我的亲,两不相干。”

“放肆!”朱文正对寒泉厉声喝斥。

嗖嗖有声,十六个佩剑的劲装汉子由楼梯口窜出,护在了锦衣男人的周围。

刘尽忠的腿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凌丝的脸上也露出了惊惧之色,手心瞬时渗出冷汗。

寒泉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以示安慰。

“提亲?”锦衣男子向窗外瞥去一眼,疑道:“阁下是准备向沁馨姑娘提亲么?”

沁馨当然就是竹林中的美女琴师。

寒泉没有回应,只是不屑的哼了一声,略微抬了抬手。

他的手与凌丝的柔荑彼此相握,无需解释,此举足以说明一切。

凌丝脸上露出腼腆的笑容,当着众人承认自己与寒泉情意相投,多少令她感到有些羞涩。

锦衣男子坐在了属于他的位子上,用手指轻轻敲击桌面,沉吟着道:“沁馨姑娘每日抚琴三曲,即便出价万金,她也不会打破这个规矩。可她今日却破了一回例……”小二端来一杯泡好的新茶,撤走茶杯。他并未饮茶,而是疑问道:“沁馨姑娘此举,该不是为了阁下吧?”

“不错!是为了我!”寒泉的回答令他眉头紧蹙。可凌丝的笑却变得甜蜜。

“你肯承认就好!”锦衣男子端起茶杯,眼中现出杀气,道:“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敢令沁馨姑娘伤心,我就让他死!”

凌丝的手指猛然握紧,脱口道:“你不能……”“我能!”锦衣男子立即打断了她,喝了一口茶,脸上再又泛起略带忧伤的神情,道:“放眼天下,只要我想让谁死,谁就一定会死,绝不会活命!”

“好大的口气!”寒泉的脸上依旧带着微笑,淡淡的道:“就因为你是朱标,你就敢如此放肆?”

朱标是谁?

朱元璋的儿子,当朝太子,国之储君!

轰的一声,茶楼里的客人逃了大半。更有几位直接破窗跳下了楼去。摔死的不算,没摔死的终于可以肯定锦衣男子的身份,因为茶楼的大门外整齐排列着鲜衣亮甲的八百铁骑,那是太子的亲军卫队。

“参加太子殿下!”茶楼里剩余的客人同声山呼,继续叩头。刘尽忠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凌丝没有跪,虽然从她的表情上可以看出她怕的要命,但眼见心仪的男人即将丧命,看来她也不愿独活。

朱标叹了口气,道:“直呼本王的名讳,仅此一点,已是死罪!”

琴声一变,像是沁馨的嘲笑。

朱标身为太子,国之储君,沁馨当然不会嘲笑他,嘲笑的只能是寒泉,嘲笑他不知死活。

得罪了当朝太子,寒泉已经必死无疑,朱文正还要火上浇油,凑在朱标身旁,道:“太子殿下!微臣的八名卫军刚刚死在此贼之手!”

“噢?”朱标显得有些意外,因为地上没有血,八个大汉的身上也看不到伤,说明寒泉的武功不可小视。

但他还是令道:“拿下!”理由很简单,朱文正的护军根本无法同他属下的侍卫相提并论。十六个一等一的大内侍卫,哪怕寒泉生有三头六臂也绝非敌手。

接到了太子的指令,十六个劲装汉子同时拔出了佩剑。

“嘭……”

寒泉的身前突然爆出淡淡的烟气,形成一道破空的磷光,径直撞在了十六个劲装汉子的身上。

十六个劲装汉子还没有发动攻击,甚至连脚步都没有迈出,便仰身摔倒了下去。摔倒在地之后,便再也没有了气息。

“你……你……你……”朱标的脸上满是惊骇之色,张口结舌间,颤抖的手掌上沾满了溅出的茶水。

直到此时,他才明白沁馨的琴声并不是嘲笑这个青衣男人,而是在嘲笑他这个无知的太子。

“你是谁?”朱文正的脸上同样满是惊骇,但他毕竟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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