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变故(1 / 2)
“这卦象中风云攒动,电闪雷鸣,杀机密布,一步一断魂,看来这座城池果然会有大难,不过不在最近,而是在数年之后,想来是那云洲距此太过遥远,即便是成就元神法身之辈跨越重洋来到此地,想要做好万全准备,也尚需费上好一段时日。不过解铃尚需系铃人,此番变故乃是之前那位年轻人引起,我得把他找到,这人身边有高人守护,或许亦能与其商议应对之策。”鸿影道人伸手将嘴角的血珠抹去,口中喃喃自语。
他将铜质罗盘珍而藏之,转而拿出一个签筒,筒内装满一根根红漆头竹签,他双指一拈将其中一根取出,咬破中指指尖,在上面刻画出道道血色符文,真元催动,道道光芒从符文中激射而出,泛起三寸红芒,随风摇曳。
道人轻叱一声,手中竹签刷的一声被掷出,坠落于地忽然生出纤细的四肢,迎风长成二尺多高的身躯,双眼转动,仿若成了精怪一般,他右手所持的布幡一震,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其上泛出道道三色彩霞,看来也是一件飞行法器。
“灵幡开道,签兵引路!”道人一声轻喝,身形微动,已是跃至长幡之上,他将那签兵安放在幡头,后者全身发出吱吱响动,细细手臂微举前方,不停变幻着指引的方向,脚下布幡呼啸破空,不过片刻便消失在云层深处。
……
一处高约百刃的断崖半空忽然发出“砰”的一声炸响,数块巨大青石崩裂坠落,声音在云层回荡不已,一个之前在崖壁上攀爬的人影瞬间没入崖壁内不见,这身影是一位年轻男子,他全身衣衫被崖壁荆棘与尖锐石块割得破破烂烂,因此显得有些狼狈,不过奇异的是,他的肉身上却是一道红痕都没有留下,仿若之前那些草木都拥有灵性一般刻意避开了他的身躯。
这是一个一人多高的石穴,大约有一丈方圆,显然是之前那些青石崩裂形成的凹陷,男子微微有些气喘,胸膛起伏不定,手中还残留着一片沙痕,他喃喃自语道:“法师要我找到一个僻静之处,说是有十分紧要之事要与我分说,我想若是在河底会有游鱼惊扰,若是在山巅则有鹰隼盘旋,只有在这绝壁之上开辟出一个小小石穴方能如其所愿,只是我既已劈落巨石筑就栖身之所,为何法师却还没有显化其身?”
疑窦才生,却见身侧光华一闪,一名身披袈裟宝相庄严的僧人悄无声息的站立一侧,眼中光华流转,重重金色幻影蕴含其中,一旦与其凝神对视,很容易就会意乱神迷,陷入重重幻境之中无法自拔。
这僧人便是那天玄宝珠的器灵藏空法师,而石穴之中另一人却是那从滔天魔阵中侥幸脱身的陈昊。
僧人双掌合十道了一声佛号,“恭喜施主成功融纳那朵无上业火,从此世间污秽规避自身,诛邪不近,再无心魔滋生之虞。”
“全仗法师成全。”陈昊感慨一番,“小子也是九死一生,这才侥幸将这朵业火炼化,亏了这朵火焰并未凝练到完全火候,不然小子万万不能将其收服,或许等待着的是百骸齐燃而死。”
他回想起之前经历的种种,到现在还是心有余悸。
记忆回溯到数个时辰之前,当时这朵业火刚刚被法师打入他的额头,他便立刻收束心神,也是侥幸进入了空灵之境,可这业火何其霸道,若说空灵之境便是一个心灵避难所,那么业火便是这间避难所之外立着的一头巨大无比的凶兽,它怒吼连连,身躯狠狠地撞击着整个房间,震得天摇地动,房屋发出嘎吱嘎吱不堪重负的声响,仿若随时都会垮塌,给屋内之人带来一场噩梦。
业火燃烧的是周身的污秽与邪恶之念,若是识念纯净,灵台透彻,前者便无物可燃,起到薪尽火灭之效,陈昊悟透此点,一遍又一遍的梳理自身,洗净了整个灵台,耗费了近两个时辰,这才将业火收归己用。
藏空法师呵呵一笑,口中赞道:“佛主慧眼看透三千世界,他所选定的传承之人又怎会差,岂会连一朵尚未成型的业火都无法收服?我之前之所以未曾与你相商便将此火打入你身,便是早就料定这番结果。”
“法师过奖了。”陈昊谦逊回道,“之前法师说有要是与小子相商,要我找一僻静之地,如今小子身处悬崖绝壁之上,应该无有外人侵扰,此时可与我分说缘由?”
藏空法师叹了一口气,神色变得有些灰败,周身光华明灭不定,衣衫袖口处的那个须弥法阵之上只有点点光华残存,脚下虚浮如影幻动,仿若随时会从这个空间消失一般,与之前的宝相庄严简直是天壤之别。
“怎会如此?”陈昊惊呼出声,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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