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节、第二次上朝(1 / 2)
姜田在满朝文武面前闪亮登场之后整整十五天,又一次大朝会即将开始,万般不情愿之下姜田也无奈的早早起床,不过这次多了个心眼在去午门的路上就先吃了点东西垫垫肚子。来到午门之后,依旧有很多官员已经站在这里了,这就是住宅距离远近的区别了,那些住在小时雍坊的官员不仅来的比较从容,而且时间上还有很多弹xing,完全不必像姜田那样急忙赶路。不过别看他已经算是官场中的一员,可是今天依旧不能融入到那些人当中去,看他们三五成群的打着招呼聊天,就他一个孤家寡人站在湿冷的空气中。原先那些准备和他攀交情的帝党都只是远远的作个揖并不靠近,就连上次主动凑过来的兵部右侍郎梁范都远远地待着。
其实吧这也不能怪那些帝党,十五天前姜田还只是一个可能会成为官员的秀才,可是今天就已经变成了二品大员,并且上次他被皇帝留到了宫中落锁才出来,这期间俩人说了什么谁都不知道,只有傻子才相信他们是在叙旧。联系到传出在君前议政时,姜田曾用张居正力压诸位大佬,这下那些传统官员不敢和他过多牵连,而帝党则是吃不准皇帝的想法,再说除了一些有军功的武将之外也没有能在品级上和人家搭话的人,就这样官场新人的姜大人还是那样站在一边无人问津。
“姜大人来的早啊!”正在这个时候,一个身穿铠甲的武夫走了过来:“看来家住的远也挡不住您勤政为国的忠心啊!”
姜田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值班的刘均定,其实以他的爵位,平时不来凑这个热闹也是可以的。但是每逢初一、十五的大朝之ri,他这个一直占着位置的爵爷怎么也得露一面,再说这个时候是观察朝堂动态的好时机,只要略微用眼睛扫视一圈,就能看出很多平时难以把握的朝廷动态。他今天就是在观察了姜田半天之后,才决定现身聊上几句,一开口便是向礼部发难。
姜田也听出来他话里有话,家住的远完全是因为礼部尚书胡敬一,不愿意给他找一套房子,所以刘均定这话等于是在公然的向儒家官员挑战。
“原来是刘老将军,晚辈这厢有礼了……”说着姜田赶紧一躬到底。
刘均定心想你还是那么机灵,在这种场合不称呼我为爵爷,也不称呼我为大人,随随便便的说一句刘老将军还自称晚辈,这是给那些墙头草听得吗?你若不是于科学上有大用处,要是放在朝堂之中岂不会搅得那些酸儒们寝食难安!收回这些心思后刘均定很惬意的受了姜田的一拜:“姜大人不必多礼,此乃百官朝觐之处,我今ri只是负责维持宫中安全,并无什么将军。说起来治理国家还是要靠你们这些文官呀……”
“岂敢、岂敢!若没有陛下运筹帷幄,三军将士效命,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又岂能来此议政?这天下虽初见平靖,可还离不开前辈您这等开国重臣……”
这一老一小互相拍着马屁,原本还窃窃私语的官员们都不说话了,全都盯着他们看。不少人心中都暗自琢磨,难道说这新近的太子少保已经投靠到武将那边了吗?其实就算没有今天这番表演,他们依然会认为姜田与勋戚们瓜葛不小,且不说那刘宝铠有事没事就对姜田以哥哥相称,就是单看假太子吴远对姜田的态度都能让人引申出不少想法,况且国家新立,武将在皇帝心中的地位还无人能及,这个皇家的师弟若是不和勋戚们搞好关系也不行啊。
姜田也知道刘老头主动找他的含义,这就是想在实力上彻底压制住那些传统官员,别看六部衙门很多职位都被从龙派的帝党人员所把持,但是里边还是有不少闻名全国的大儒坐镇,这些人若是登高一呼,必然导致全国的儒生群起响应,皇帝倒是不怕这些家伙造反,只是很多本来能推行下去的政策被这些人没事瞎搅和,岂不是严重的拖累国家复兴的计划?所以坐上皇位没多久的张韬还没有主动的同他们撕破脸。此刻就是双方互相博弈争取政治资本的时候。
眼看着时辰到了,百官开始按照自己的品级、职位排好队伍,这下姜田又为难了。上次他上朝,还是个没有官职的百姓,所以自然而然的站在队伍的末尾。可是这次不同了,他不仅已经有了官职,而且还身兼三个职务,他应该站在哪里呢?其实这里还有个规矩,那就是站在本部门领导的身后,要命的是这三个职务的直接上司都没有上朝,宋老头因为年龄的关系准予在家睡觉,张乾身为一个亲王,本该是百官之首。但是他还兼管着京畿防务,非有重大军情也可不上朝参政。俩领导都不在,可要和科学院的那些小官们挤一挤吧,自己这大红的公服站在那群“青”、“绿”的官员中间……就是你愿意人家还不敢呢。
看出他的为难,刘均定也不好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所以上前说到:“姜大人可是为不知站在哪里发愁?”
“前辈慧眼如炬,下官正为此事为难。”
刘老头假装的思索了一下:“按说你是二品官员,理应和六部尚书同级。可是你的职位却相去甚远显然不能站在他们身后,然科学院虽然挂着院名,级别上却等同于朝廷第七个部,所以我看你便站在六部侍郎之后吧!”
若是某个大内侍卫不知好歹的瞎出主意,这些官员能骂死这个不长眼的家伙,可刘老头不仅是个御前侍卫,同时人家还有着一品公爵的爵位。在武将圈子里都算是响当当的人物,所以他随便的将科学院升格为第七个部门,还真没有人敢当面反驳。最多是有几个胆大的背后写奏折参他一个妄议朝政。听了他的话,就算那些官员再不情愿,也得给姜田让出一个位置,这下科学院这个新衙门算是风光了,直接压制住了大理寺、鸿胪寺之类的行政级别,变成了重要xing仅次于六部的存在。这也算是刚才陪刘老头演戏的一种回报。哪怕事后因为其他衙门反对而重新排序,至少今天这个面子算是给足了。
官员之中不少铁杆的守旧派恨得牙根痒痒,他们都知道一个刘均定就已经不好对付了,更何况这个老头的背后其实是军方的代表人物——冀王!但是他们也没灰心,自古开国之君对能征善战的亲戚最为忌惮,以宽容著称的李世民还是在宰了亲兄弟之后才成事的。所以他们相信只要等下去,皇帝自然会和这个亲弟弟逐渐疏远,到时候就是儒家重新翻身控制朝政的机会,且看那时这个儒家的叛徒如何猖狂。
这次由于是跟着六部走的,所以姜田没有站在殿外,而是成了大殿中能听见内容的一员,但是他今天没有准备任何奏本,完全就是来打酱油的。所以当太监喊到:“有本早奏无本退朝!”的时候,他在心中就期盼着朝会早点结束。省的杵在这里浪费时间。
可是让他失望的事情发生了,内阁首辅宁焦出班跪倒,大声说道:“臣恳求陛下准开恩科!”
好么,一上来就是重磅炸弹。殿中的官员全都屏息凝神的看着皇帝,只要他稍显犹豫,就会有不少人跟着复议,造成一种群情汹汹的样子。
皇帝没等他们将戏演足就呵呵一笑:“宁焦啊,你今年已经是五十有六了吧?”
刚想站出来逼宫的官员全都下意识的缩回了脚,他们怎么觉得皇帝的反应有点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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