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质朴真气,蓬门酒肆置千金(1 / 2)
丘守仁看着桌案之上的‘名剑帖’,那帖子方寸不过四存,半晌之后,一字字的照帖子念道:“古云:昌平之世、武德不辍。…『铸剑山庄』南宫氏久奉昆吾之神,行锻兵冶戈之术,…今得绝世名锋未敢似藏,邀天下英豪共论锋芒。”将帖子之上所写读完之后,丘守仁缓缓的将‘名剑帖’推送到公羊先生身前,道:“这便是老朽所言的‘不情之请’。”
好一刻,公羊先生凝视方桌之上‘名剑帖’,道:“『明圣集贤殿』中的儒门武道好手也是不少,丘老若是将此帖赠于公羊,只怕如此之下有损『明圣集贤殿』之名。”
丘守仁摇头道:“公羊氏虽是人丁单薄,可也算是我儒门后裔,老朽将帖转赠于你,也是盼你能看在同为儒宗一脉的情分之上,能以一身所学成我儒门强援,也好因应日后将来风云。”
公羊先生急忙拱手道:“丘老此言严重了,公羊怎敢得丘老如此抬爱,便是未有丘老此番请托,公羊也素来自视儒门弟子,丘老所说风波可是说『稷下学海』之中变故。恕公羊不解,稷下虽是遭蔺无咎反噬,虽是死伤皆重,可经此番变故‘七贤者’也已涉世,可说于『稷下学海』实力也是未损多少,兼之儒门四脉素来同气连枝,可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彼此之间互为奥援,更有‘极天武儒’李胜峰居于庙堂策应,偕同天下儒门之力,又有何风波竟让丘老如此,莫非丘老是忧心白诚轩祸世为恶不成?”
丘守仁沉吟一声,摇头缓声道:“若只是稷下此番遭劫,那比之千年乱世烽烟又算个什么,便是白诚轩武道击技通天,可一人之力终不过尔尔。公羊你是知一而不知其二,就在稷下遭厄当日,不单单是出身『云烟浩渺』的‘阴阳羽士’现身稷下,而再次之后更有他事。”老者一边说,一边却是在桌上拿过一根筷子,用着筷子轻轻在桌一划,这筷子在他手中竟如利刃一般,却是老者用一根筷子在桌上写到‘释影道踪’四字。
公羊先生一看四字,脸色也是微微一变,沉声道:“原来如此,若非丘老言语,公羊着实不知这两宗竟已现尘寰。”说着,公羊先生便将桌上‘名剑帖’执起,朝着丘守仁拱手道:“若在他时,丘老若要转赠‘名剑帖’于公羊,公羊是绝不愿接受。可两宗既已入世,此后必是个多事之秋。今公羊既执此‘名剑帖’,不知丘老你是有何计较,公羊此后当如何行事?”
但见丘守仁一瞧旁边的赵姓青年人,方才言道:“要邀公羊你来之前,伯安他已往『君子堂』而去,『稷下学海』、『嘉禾禄地』老朽也已飞鸽传书,在有公羊你参与其中,可说在『铸剑山庄』发下的二十四张之中,我儒门诸脉是已得四张,而赴会之人皆算的上是儒门之中的剑道好手。”
“原来是如此原因,无怪乎丘老不将‘名剑帖’交予『明圣集贤殿』之中武者。”公羊先生转头对着赵姓青年道:“誉腾你‘江左赵姓’一门,可说是如今天下的第一名门,只怕『铸剑山庄』所发二十四张‘名剑帖’中,必有一帖是送往江左之地。‘忠文公’曾以‘一册论语镇东南’,赵姓也算是和儒门渊源甚深。如此算下来,今次『铸剑山庄』所铸绝世锋锐,到也不怕轻易落入歹人之手。”
沈彦尘听到这里,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此刻也算是知道,那头戴锦冠的耄耋老者是『明圣集贤殿』之中宿老,面如冠玉、头负乌巾的青年人乃是出身有『江左赵氏,名门第一』的赵氏一门,只是这个被称为公羊先生的人,沈彦尘到还是第一次听说,便是丘守仁这样的儒门名宿竟也是对其人看重非常,便是那赵姓弟子在其面前也是恭谦,只怕也是来头不小。
却听白诚轩以秘术传音道:“此人怕雎阳公羊之后,其姓祖上也曾屡有大儒,可说算的是上儒门俗世旁支,也是伯伯方才看走了眼,此人修习的非是什么外功横练,他一身武学乃是由儒门‘浩然真气’而出,又经公羊氏祖上先人参杂诸子百家其他所学。以儒为基、杂以他学,‘雎阳公羊、儒门质朴’,如此之下便成了公羊氏一脉的‘质朴真气’,此武学据说素来是和公羊氏一门之中的‘质朴剑’相辅相成,无怪乎丘守仁要将‘名剑帖’赠予此人,怕也是看中他‘质朴真气’已成之能,果然是应了那句‘将有剑出于东南’,此人一身修为已至内敛无华之境,非是好手二字可言语。”
却听厅堂里面的后厨,传来深浅相隔的脚步声,那油腻腻、脏兮兮的布匹便被跳开,布匹之后先是迈出一条腿,然后是跟着的是一条拐杖,那人一条裤腿是空荡荡,竟是个只剩一条腿的瘸子,沈彦尘看见那人的脸是泛着隐隐的黄白之色,似是长久以来不曾吃饱的菜色积淀而成,而眼睛也是微小非常,一进厅堂之中更是眯的成了一条缝。
布和见来人相貌怪异,刚想开口说话,白诚轩一眼望去,已是带着无形的真气压力,直让布和无法开口。
来人在厅堂之上环视一圈,又是一瘸一摇的朝着后厨走去。
便听一侧的赵誉腾言到:“此人便是酒肆主人,公羊先生以为如何?”
↑返回顶部↑